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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的替身跑路了(重生 修真)——鱼思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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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怎么好好的结契大典,说散就散了?
    啊,是不是结契的另一方,那位凡人夫人出了什么事?
    不会吧?谁能在那么多净寰界修士的保护下杀掉明辉仙君的夫人?不可能的!
    说的是啊!
    可若不是死了,还能是跑了不成?他只是个凡人而已,怎么敢跑?
    离开的路上,修士们三三两两地传音沟通,猜测着发生了什么。
    部分人明知不应该,却忍不住想要去窥探到底是什么人破坏了这场结契大典,这相当于把明辉仙君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
    也不知道会迎来什么样的报复
    明辉仙君的性格,可谈不上仁慈。
    *
    天极殿内,直到最后一位宾客离去,陆鸣巳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卫集不敢打扰他,送走了所有人之后,又和一众同僚收拾起一片狼藉的大殿。
    等到大殿也收拾干净,连滚落在黑曜石阶上的水镜碎片都被一片片捡起,拼成原来的模样放在玉案上之后,他才小心地上前几步,凑到明辉仙君身边,低低地唤了一声:尊上。
    这声呼唤,将陆鸣巳从那种凝固般的状态中唤醒。
    这一刻起,仿佛随着危岚一同坠入深渊的灵魂才缓缓归来,让陆鸣巳的意识缓缓回笼。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有一部分在疯狂地诘问着为什么,有一部分叫嚣着叫他将人逮回来,还有一部分保持着理智的,在盘根究底地搜索着所有的记忆,搜索着和危岚有关的每一个画面,想要搞清楚,他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他找不到原因。
    自从初见动念的那一刻起,他就把自己仅有的温柔和耐心全都给了危岚,他要什么,自己给什么,甚至还力排众议,给了他整个修真界最盛大的结契典礼。
    这难道不是危岚想要的么?他到底为什么要逃跑?
    陆鸣巳想不明白。
    卫集侍立在他身侧,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即便没有得到回复,也不敢转身离去。
    而就是这一瞥,唤起了陆鸣巳的某些回忆,让他想到了某个可能。
    前一世,他一直都知道净寰界的修士对危岚不太瞧得上,他们觉得只是个凡人的危岚高攀了自己。
    第一开始,陆鸣巳没做制止,是因为他们成婚之时,修真界刚刚统一,那些战败的丧家之犬还没有完全清除干净,他怕有人会利用净寰界的修士对危岚出手,于是纵容了修士对危岚的态度。
    危岚知道这些修士不喜欢他,自然也就不会主动靠近,可以将危险直接隔离在发生之前,他乐见其成,后来,危岚也没有找他说过这件事,他以为危岚并不在意这些外人的看法。
    是直到危岚出事,他在寝殿里静思的那一晚之后,他才隐约地意识到原来,危岚从来没有把净寰界当做过他的家。
    这里没有他的家人。
    想到从水镜里看过去时,那些人对危岚的态度,陆鸣巳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
    按理说,这个时候的危岚,不应该做出这样的决定才对,是因为对他没有亲自去接他的行为不满?
    陆鸣巳重新坐回了高座里,指尖轻敲着扶手,思考着。
    这一世,那些曾经的手下败将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了,所以,他不必再去隐藏自己对危岚的在意
    这样,就没人敢轻待危岚了吧?
    陆鸣巳灰败的脸上重新找回了血色。
    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矛盾,找到危岚,说开了,也就解决了,那人还是爱着他的,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再次同他回到他们的家。
    陆鸣巳眉眼动了下,想起自己在水镜里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如果岚岚掉进了冥渊里,那就有趣了。
    想到会被困在冥渊黑暗中的小可怜,陆鸣巳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那里太适合他去接他回来了,因为仅靠自己,危岚会被困在里面。
    不愧是他的岚岚,就连挑地方,都这么会挑。
    陆鸣巳挥手招来卫集,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去宝库里,把那具无念玉偶、还有那颗龟蛇固神丹拿过来。
    卫集怔了一下,问道:尊上想做什么?
    陆鸣巳的嗓音罕见的温柔:我要进入冥渊,把他接回来。
    对了,卫集,陆鸣巳又想到了什么,吩咐下去,以后不许任何人对夫人不敬,也不许暗中讨论夫人的出身。
    他盯着卫集,声音逐渐转冷:危岚是我的夫人,是要与我相伴一生的伴侣,他不比任何一个修士低贱记住了么?
    卫集额头上冒出冷汗,低头道:是!
    尊上,真的变了。
    *
    冥渊虽然有个渊字,乍一看也像是一座湖泊,可实际上它并非是真正的湖泊。
    危岚坠入冥渊后,感觉像是跌入了最柔软的云床,并没有想象中带来疼痛的冲击感,而是速度不减,在湖泊里继续往下跌去。
    在他坠落的过程中,浊气自然地侵入体内,却又因他体内没有任何灵力的存在无功而返,溢出后重新融入到湖泊里。
    这样的侵入虽然没有给危岚造成伤害,却很好的减缓了他坠落的速度,让他像是被一层又一层的蛛网兜住,下坠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穿过了整个湖泊,跌入地窟。
    穿透冥渊,下面是钟乳石洞一样的地底洞窟,洞窟的岩壁上生长着散发着橘黄色光芒的苔藓似的植株,为黑暗的地底带来了明亮的光线。
    仓促之间,危岚只来得及往远处瞥到一眼,还来不及震惊,就噗通一声砸到了正下方的幽深水潭里。
    几十米的高度带来的冲击让危岚来不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他沉到水底,又无知无觉地飘了上来,浮在水面上,白色的里衣下摆在水里曳散开来,像是一朵盛放在黑暗中的优昙。
    哒、哒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轻盈的脚步声在洞窟里响起,逐渐靠近水潭。
    在岩壁上橘光的照耀下,隐约有一道高挑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他一路在地上采摘着什么,逐渐靠近了水潭。
    等他走到水潭旁边,抬起头时,突然发现了那道随着水波载浮载沉的白色身影。
    高挑的身影歪了歪头,有些口舌不清地嘀咕:唔好看的花?不,好像是人?
    他眯起了眼睛,努力观察着那道浮在水面上的身影,想知道那人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然而看了半天,他也没能判断出来。
    反倒是越看,越对那个面目不清的白衣身影生出了一种发自灵魂的诡异亲近。
    那种感觉在呼唤着他,叫他前去救人。
    不再迟疑,他一步步地走入了潭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
    陆狗:错的是世界,不是我。
    换地图啦,岚岚终于成功逃跑~
    陆狗需要接受攻德教育惹,岚岚真的是非常难讨好的一个人,以前之所以对陆狗好,是因为他喜欢,当他决定不喜欢了,追求他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w=
    第24章
    危岚选择在迎亲的队伍到了冥渊上空时才逃跑,并非是没有原因的。
    除了因为冥渊的特殊地利可以阻拦后续可能会有的追兵外,他还想在冥渊找到一个人,带他一起离开。
    他的计划成功了,可却有几分赌运气的性质。
    若非最后掉入水中那一下,有莫名的力量替他挡了一下,那样的冲击力肯定会让他断掉好几根骨头。
    冷硬的石床上,昏迷的危岚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咀嚼声中醒来。
    幽暗的洞窟里,橘色的发光苔藓凑成一团,装在倒扣的瓶子里,照亮了黑暗,像是一盏昏黄的灯。
    危岚醒来后,眼睛不适应这样的黑暗,下意识看向那像是烛火一样的光源。
    有趣的巧思很美。
    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后,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的遭遇,一下警惕地支起身子,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记得,昏迷之前,自己应该掉到了冥渊下方的谭水里才对,是谁把他捞出来的?
    习惯了净寰界无处不在的明珠光辉,在这样黯淡的光线里,危岚有些难以视物,他眯了眯眼睛,努力地辨认,才最终确认蜷缩在黑影里小幅度动作着的那一团好像是一个人。
    一个脏兮兮的、脸上糊着黑泥、头发打结在一起的人。
    他缩在洞窟的角落,靠在危岚躺着的石床上,低垂着脑袋,正抱着什么东西,小口小口地往嘴里塞。
    属于地底的阴潮还有泥土的味道涌入鼻间,危岚眉间下意识蹙起,呼吸有一瞬窒涩。
    他咬住了下唇,屏住呼吸,和缓开口:是你,救了我?
    那道身影顿了一下,停下了咀嚼的动作,而后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被黑泥遮挡、完全看不清长相的脸。
    这张让人不忍细看的脸庞上,有一双与脏污格格不入的紫色眼眸,纯净天真。
    这双眸子极为干净,可扫过来的视线好奇中却带着淡淡的警惕,像是一只被游人惊到,从树洞里窜出来的小松鼠。
    他看到危岚的脸后,那些警惕又不可遏制地软化下去。
    这双眼睛和他想找的那个人,很像。
    危岚有些怔楞。
    那个人也有着这样一双纯粹干净宛若稚童的深紫色眸子。
    危岚下意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十分不宜居住的阴冷洞窟,身下是洞窟里唯一能躺平的石床,占据了大半空间,角落里堆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植物,沾染着泥土的味道。
    落魄、脏乱、阴暗、寒冷。
    住在这里的人,日子想必过得十分凄惨。
    可就是这样的环境,反倒让危岚几乎确认了,阴影里那道黑乎乎的身影,大概就是他想找的那个人。
    危岚的面色有些复杂。
    他深入冥渊,是因为想拉那人一把,可没想到,在他伸出手之前,竟然先被那个人救了。
    角落里的那道身影抬头看着危岚,见自己从水中捞起来的漂亮哥哥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迟迟没有别的动作,困惑地歪了下头。
    他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蘑菇,又抬起头看了看呆愣的漂亮哥哥,想了一会儿,然后咬了咬牙,从身边的角落里挑出一个还没被咬过的蘑菇,伸直手臂递出,偏过头不去看,闷闷地说:给你,吃。
    那蘑菇足有正常人的半个脑袋大,黑乎乎的,伞盖上有一圈艳丽的花纹。
    危岚:
    他确实有些饿了,可见到这个蘑菇后,那点泛起的饥饿又没了踪影。
    这可真是让人毫无食欲
    话说,那蘑菇真的可食用么?
    危岚心里不自禁泛起这样的疑惑。
    虽然他递来的东西让人觉得难以下口,可这种分享食物的行为,确实是出于好意。
    这样近乎天真的善意,反倒让危岚彻底确认,眼前这个狼狈的家伙,就是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时光好像在他身上留不下半点痕迹,他还保持着危岚记忆里的纯稚,没有半分变化,与前一世他们初次认识时,一模一样。
    他是前一世陆鸣巳险些收下的第一个炉鼎,叫做雪霁。
    在净寰界,只有危岚会喊他这个名字,危岚之外的所有人,都用那具姹阴化灵体质的炉鼎来称呼他。
    危岚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泥人,知道那些肮脏的灰泥下遮掩着的,是不比他逊色几分的绝美容颜,那双幽紫色的美丽双瞳里,是近乎稚童的懵懂,让人既想要捧在手心呵护,又生出几分摧毁地冲动。
    雪霁的神智宛如幼童,无法成长,可他偏偏又有着惹人觊觎的炉鼎体质。
    他的一生,就是一场悲剧。
    曾经嫉恨过雪霁的危岚,却在之后的时光里,无数次地回忆起这双天真懵懂的眸子,和他完全不由自己掌控的命运。
    对陆鸣巳彻底死心后,他才意识到原来,看似下场不同的他们,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命运由不得自己的可怜人。
    前一世,他不该对他那般残忍,一点余地都不留。
    危岚看雪霁一副不舍得,又坚定地要把食物让给他的样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当年,他唯一一次与雪霁的碰面,雪霁就是这样,凭着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好感,对着满身尖刺、口出恶言的危岚,睁着一双漂亮的紫色眸子,捧着一颗真心,懵懵懂懂地讨好他。
    可那时的危岚却满心都是陆鸣巳对他的特殊态度,从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前一世,危岚履行着巫族神子的职责、扮演着仙尊夫人的身份,百年间兢兢业业,自问从未愧对过任何人,只除了雪霁。
    危岚不知道他是如何死亡的,只知道自己让陆鸣巳把他赶走后没多久,他就死了。
    他始终对雪霁有一丝难以抚平的愧疚和遗憾愧疚于自己的迁怒,遗憾于那丝被他践踏了的善意。
    雪霁的个子很高,比危岚高一个头还要多,可他却极瘦,哪怕身处黑暗看不太清,危岚依然注意到,他身上那套袍子根本就是空荡荡地挂在身上,下面笼罩的身躯单薄到好像一阵风就可以直接吹倒。
    原来在他被人送到净寰界之前,过得是这样的生活
    危岚抿了抿唇,记忆里,那个笨拙地捧着飞星莲递到他眼前的大男孩跃然于眼前。
    这次换我对你好了。
    危岚唇角快速地勾了一下。
    他接过蘑菇,无视雪霁有些不舍的目光,随手放到了一边,在雪霁低呼一声,要凑过来捡之前,他低下头,从芥子环里翻出了一块馒头,伸手递了过去。
    这是他上花轿之前,族人们准备的。
    巫族的人对外面的世界没什么了解,不知道嫁到净寰界的神子大人会遭遇什么,但却怕他会不习惯外面的生活。
    为了以防万一,族人给危岚装了满满一个芥子环的东西。
    想起族人,危岚唇角的弧度又弯得厉害了些。
    他递出的馒头喷香松软,还保持着刚放进去的状态,立刻就吸引了雪霁的注意。
    香味先一步传了过去,雪霁的眸子一下亮起,猛地站起身来,之前当宝物似的抱在怀里的蘑菇洒了一地,他也没多看一眼,直接哒哒地跑到了危岚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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