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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是我白月光(重生)——菁芸(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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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铜钱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坐在那一圈花纹和文字旁,好奇地看着地上光影变幻。
    穆林,你看着它点,张金金发话了,时辰还没到。
    知道!那个叫穆林的年轻人俯下身去,一手抄起铜钱,让它窝在自己怀里。自己转身,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包裹,竟是些珠宝玉石,随手塞入王先生袖袋中。他抬眼去看张金金。你从哪儿弄来的这几个人?
    张金金把二当家拖到近处放下,拿出手绢仔细擦手。净土帮的。啧啧,这都几天没洗澡了,一身酸味。擦完左手又擦右手:上个月路过,顺便在他们那儿放了点风声,这不就巴巴的跟来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挖土这种事情,难不成还要本公子自己动手?
    穆林暗暗翻了个白眼,看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乾坤袋,伸手掏出一只小木匣、一支铜葫芦香座,插了一支线香上去,又拿出火折子,将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放在法阵旁。
    张金金做完这一切,便上前来拍了拍小猫的脑袋,轻轻说:好铜钱,一会儿就靠你啦!
    小花猫眯眯眼睛,听懂了似的,小声喵呜了一下。
    两人一猫,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地上的法阵。
    摩云山,天魁峰。
    苏言君今日当值,正与另一名弟子一起,站在掌门室前护法。郑掌门自从五十年前那场大战中受伤以来,每月十五便要闭关一晚,弟子们便轮流护法。不一会儿,就见大师兄郑宇得端着一晚汤药来了。苏言君行了礼,郑师兄朝他们点了点头,推门进屋。
    屋里陈设简单,桌椅床几都是普通式样,墙上挂着一柄剑,名曰济世,剑下的小几上,放着六枚探灵石,正微微地发着白光。
    须眉净白的摩云山掌门郑慨然,正盘腿坐在蒲团上,见郑宇得进来,便从怀中锦囊里摸出一粒丹药,就着汤药咽了下去。药一下肚,身体便一阵颤抖。
    郑宇得见状,担心地问:叔父,今日可还好?
    无妨。郑慨然闭了闭眼睛,五十年了,也都习惯了。只是丹药已不多,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及时送来。
    那可要弟子临时炼制几丸?
    郑慨然犹豫了一下:不急,还能撑两个月。实在不行再说吧。
    郑宇得点点头,在下首坐好,为掌门护法。
    子时中,阴阳交替。
    小几上的探灵石渐渐没了光亮。
    山洞中,那流转的法阵也同时熄灭。
    就在法阵完全熄灭的当口,穆林点起线香,对张金金说:记住,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张金金点头,一个旋身便跃入法阵当中。他双手撑地,一股灵气随着手掌探入地内。土层下,一道玄金天龙锁,把下面的东西护得严严实实。
    玄金天龙锁,据说是灵山道祖所做,没有钥匙。锁内结构如同迷宫,只有清楚知道迷宫构造的锁主人,注入的灵力后穿过迷宫达到出口,才可开锁。这锁世上仅存三枚。世人皆知的,一枚用于东海仙灵岛的药室,据说里面藏有万种灵药,从提高道行到魅惑人心,一应俱全,一直被世人觊觎却无人能破;另一枚则在魔族手中,锁住了魔宫的密室。没想到第三枚,竟在这破烂寒酸的伏魔塔中。
    张金金额头微汗,放出的灵力小心地绕着玄金天龙锁走了一圈,抬眼叫道:铜钱!
    小猫一跃而下,瞬间来到他身旁,竟是已长大了好几倍,与蹲着的张金金同高。
    穆林站在法阵前,手里拿起那个小木匣,眼睛盯着一人一猫。
    张金金微微闭了眼,铜钱探头与他相触,一股暖流从猫身上流入身体,玄金天龙锁的结构蓦然清晰了起来。
    一人一猫的灵力合二为一,在锁中穿梭,时而试探,时而直闯,竟绕过所有陷阱,到达了出口。
    咔哒,随着一声轻响,玄金九龙锁分为四截,缓缓旋转着向外打开,中间出现了一个洞口。铜钱喵呜一声,双爪下探。
    就像它从吴娘子怀中掏出钱袋一般,不见土层有任何痕迹,它的双爪向上一拉,从洞内抱出一个小匣子。
    穆林走上前,左手接过匣子,掂了掂重量,将先前手里拿着的那个匣子放在右手上,仿佛整个身体变成了一杆大称。称中人闭目半晌,右手上的匣子慢慢地发生了变化,不论是颜色花纹,做功式样,都变得和地底取出的那个一模一样,连重量也别无二致。
    穆林把自己伪造好的匣子放在铜钱爪边,走到法阵范围外,将从地底取出的匣子放入乾坤袋。这时,线香已烧掉了大半。
    快,时间快到了!他转头提醒。
    铜钱将爪子轻轻按在匣子上,那小匣子便一点一点地穿过地面,落入玄金九龙锁中。张金金小心翼翼地撤出灵力,此时线香已几乎烧净,法阵的花纹和文字正慢慢浮现。
    出来!
    张金金抱着铜钱,一个翻滚出了法阵。铜钱早已恢复到小奶猫的大小,钻入他袖中。
    张金金趔趄了一下才站稳。刚才一直蹲着,精神又及其紧张,脚麻了。
    穆林已收拾好了所有东西,两人把三个净土帮的盗墓贼扶起来,往已经恢复光亮的法阵上一推,只听砰的一声,三人立刻被法阵弹出老远,七窍流血,眼看是不活了。
    穆林拉起张金金,冲向山洞深处。那里有一条仅容一人的山体裂缝。两人迅速爬入裂缝,沿着弯弯曲曲的洞壁,直爬了两炷香的时间,才翻上一块平地。
    平地上放着一只棺椁。
    棺椁早已被打开,里面的棺材也敞着,棺盖丢弃在一旁,陪葬品被翻得乱七八糟。
    穆林看也不看那棺椁,拉过张金金,绕过棺椁跑向墓室西南角,那里,一条盗洞蜿蜒伸向墓外。
    伏魔塔那边你处理好了吗?张金金一边往盗洞里爬,一边喘着气问道。
    弄好了,逼仄的盗洞十分难爬,穆林也有点喘,塔壁已经补好,山道里的痕迹也清理好了。但是,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直接把东西拿走不行吗?反正也看不出来有人来过。
    还是谨慎一点吧,张金金已经到了洞口,翻身出去又回头拉了穆林一把,咱们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那位可不是一般人,万一他派人来查,张公子又恢复了一脸桃花样,轻笑着道:相比天衣无缝,查出点什么才更让人放心。
    穆林站起身来,抬眼看了眼那灰头土脸的贵公子,眼神有点复杂。
    得了,这么看着我,本公子我英俊潇洒,你一见倾心也分个场合吧。张金金顶着一头的土渣草屑,仍然自认风流。
    刚刚的一点感触烟消云散,穆林恢复了先前冷冷的模样。赶紧回去吧,正事要紧,别在这儿发骚!
    哎哎,怎么说话呢你!没看见公子我刚才大发神威么?我要把自己的英雄事迹写成一首诗,让世人传唱!
    穆林:...
    还是直接抓走比较好。
    摩云山,掌门室。
    郑慨然已入定。郑宇得坐在他下首,静静地望着他。郑慨然是他的叔父,自己从小便被族人送上摩云山,拜在叔父门下。叔父不信旁人,自己刚上山时,他对自己这个血亲也没有更多的好感。不过后来在山上的时间长了,除了勤奋用功在天魁峰弟子中出类拔萃,自己还帮着叔父料理了些事物,这才得到了些信任。
    每年的腊月十五,叔父便要闭关一晚,子时开始的一炷香时间里法力全无。据说这是当年临魔渊大战时受伤造成的。当时的情况比这更糟,一年回发作多次,每次丧失法力的时间有好几个时辰。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才勉强压制为一年一次。
    也许再过些时,这毛病就能治好。不过,在这种时刻可以近身为叔父护法,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得到了叔父的信任?
    想着心事,郑宇得有点走神。突然,眼角有光闪了一闪。他扭头一看,六颗探灵石里最小的那颗正在闪烁。
    这几颗探灵石,与郑慨然灵力相连。刚才那一炷香的时间里,它们也陷入了黑暗。一炷香过后,便又慢慢亮了起来。但这种闪烁,以前却没有见到过。那颗小的,应该是
    不好,有人触动了伏魔塔的法阵。
    郑宇得起身出门,对门前的苏言君说:师弟,你进去守一会儿师傅,我有点事要出去办一下。
    苏言君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一向听话,见师兄吩咐便点点头,走进掌门室。郑宇得急匆匆地下了山,御剑而去。
    当郑宇得御剑出发的时候,张金金和穆林已经悄无声息地翻墙进了客栈。
    穆林在房门外停了脚,冰冷的眸子里有一丝担心:今晚就做法?不休息一下?
    本公子什么时候累过?张公子一捋头发,却抓下来一根枯草,赶紧丢了。犹豫着还是先洗个澡吧,古人做法不都是要沐浴熏香的么?
    抬眼看到穆林冰冷的眼神,张金金觉得自己肯定是脏透了,要不穆林怎么那么嫌弃?不过他的目光一直都这样算了算了,不和他计较。
    匆匆梳洗一番,张金金拿出今天的战利品。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匣子。紫檀木的主体,黄铜包边。大概是觉得外面的玄金九龙锁已经够保险了,这个小匣子并没有锁,一翻搭扣就可以打开。
    张金金小心打开匣子,里面并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一卷破布里面,是一捧灰,骨灰。
    张金金望着那骨灰发了会儿呆。过会儿回过神来,从乾坤袋拿出一个瓷盘。那瓷盘状若莲花,花心略高。张金金小心翼翼地把把瓷盘放在床上,将那些灰倒在莲花的花瓣上。又珍而重之地掏出一盏小灯。
    那是一盏魂灯。
    灯火微弱,仿佛一次呼吸就能把他熄灭,但它又一直闪闪烁烁地,不肯熄去。
    张金金将魂灯放在莲花的花心上,掏出一把小刀,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魂灯上,开始轻轻地吟诵不知名的法咒。
    斗室里微风渐起。
    仿佛是从地狱刮来的风,冰冷刺骨,木质的家具上瞬间布上了一层冰花。
    风越来愈大,在屋内疯狂地打着旋儿。一缕黑烟慢慢出现,随着风渐渐聚集起来。
    铜钱端端正正地坐在地上,两只大眼睛随着那黑烟转来转去。忽的,狂风骤停,铜钱那宝石般的瞳仁中,映出了一个身影。
    同时,摩云山天机峰的石窟里,长老莫知岐身前的玉瓶,突然发出了亮光!
    第123章 番外三完结
    伏魔镇,悦来客栈。
    天字一号房内,狂风呼啸,黑烟弥漫。不久后,黑烟渐渐聚为人形,悬在那盏魂灯上。
    不等张金金开口,那灵魂便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召我?
    在下张金金,乃是一云游商人。阁下可是魔域阿顾罗?张金金眼睛一瞬不瞬,紧盯着那黑烟人形,似乎想从面相上看出端倪。
    阿顾罗,我从来就不叫这个名字。
    那咱们换个说法,阁下可是古青桥?
    青桥,青桥,灵魂轻轻念道,仿佛这个名字糅合了快乐与苦痛,跨越了漫长的时光。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那灵魂并没有直接回答。
    如果你是,我可以助你报仇。张金金斜睨他一眼。
    报仇?语声低沉,如闷雷般震得桌上茶杯茶盘嗡嗡作响,尾音里带着一丝嗜血的残忍,你助我报仇,那么,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铜钱有点害怕,喵呜一声躲进了柜子底下。
    张金金倒是很自然,施施然道:我是商人嘛,有利可图即可。你可以不信任我,你只需要知道,我的利益和你的并不冲突。
    有意思。黑烟里的话语带着一丝兴味,你胆子不小。
    富贵险中求嘛。唉,不管那么多了,阿古青桥前辈,你准备好了的话,我就施法给你化形了啊。
    前辈?古青桥有些意外,我死我睡了多少年?
    不多不多,五十年而已。
    五十年古青桥沉默了,五十年,多么尴尬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度过一生,却不足以把一段时光忘却。唉,先不想那么多了,横竖回到这世间,总有机会亲自去瞧瞧。
    我肉身已毁,你要怎么复活我?
    张金金也不说话,拿过乾坤袋开始往外掏东西。只见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净瓶,一枚丹药,一叠符咒。
    聚形水、育体丹、定魂符?公子这儿可都是好东西啊!低沉的声音里带了懒洋洋的笑,我现在有点相信你的诚意了。
    张金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径直走向莲花盘。
    张金金用符咒将莲花盘密密地围了起来,左手一捏,育体丹立刻化为齑粉,混入骨灰,右手把聚形水缓缓倒入灰中。然后退后一步,低念符咒,双手爆出一个灵球,注入到莲花盘上。
    如同一滴水溅入油锅,莲花盘上的骨灰立刻翻腾起来,那一道黑烟凝聚的灵魂也蓦然下扑,环绕着骨灰不停地转动。
    蓦地一阵风起,撒了水的骨灰渐渐被揉成了一个小球。紧接着,小球向四方伸展开来,头、躯体、四肢,人形慢慢显现。黑烟融入身体,莲花盘渐渐消失,最后啪地一声,魂灯火焰暴涨,由从前的微弱变为明亮,一具躯体已端端正正地躺在了床上。
    张金金双腿一软,坐倒在桌前的椅子上,掏出手绢来擦汗。今晚又是破阵又是赶路,还有这化形仪式,比想象中要费力多了,不过还好,总算是完成了。
    张金金休息了一会儿,便上前查探那具身体。
    床上的男子。肩宽腰细双腿修长,没有夸张的肌肉却在瘦削中蕴藏着力量。张金金心里的感慨还未成型,一只手指修长的手蓦地向他的袭来。张金金闪电般后退一步,却再无其他动作。那只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咽喉。
    现在该担心的人是你吧!古青桥在他耳边轻轻道。信不信我现在捏死你,看看谁会来为你这个低贱的混血魔种主持公道?
    张金金生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瞳仁漆黑,但对着光仔细去看,眼底却隐隐闪着蓝光,瞳仁的边上,有着一圈细细的金边,那是魔族血统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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