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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袁穷的主家,我特么上哪知道!”
张君赫面上不爽,捻灭烟头又点了一支,手上的小扇子仍不停的扇,“第三点就是你不要问我是谁用了你的命格,我他娘的也是被迫搅合进你这个浑水里的,但凡我能选择,我拜什么师,学什么道?我安稳做个牙医好不好?现在好了,就因为我拜了个师父和袁穷沾亲带故,我就得奉命过来追求你,费尽心机的讨好你,回头还在你这遭白眼,我犯不犯的着啊!”
“你跟我喊什么?”
我莫名其妙的看他,“能不能别扇了!天已经够冷了!”
没完没了!
本来秋风就萧瑟,看他扇风我都跟着凉飕飕。
再者他那扇子还是小粉色带印花的,展开是个小圆形,特别可爱,拿在他一个大小伙子手里,还眯眼抽烟的那样瞅着就特别怪,我都心疼那扇子沾上烟味儿了!
“我不是为了你啊!”
张君赫比我更急,“你不是嫌烟味儿呛人吗?!”
“那你就别抽了呗!”
何必费这劲儿还用个扇子一阵呼哧!
手腕子不疼呀!
“我凭什么不抽,你谁啊我要惯着你!”
张君赫气哼哼的看我,“梁栩栩你不要太得寸进尺!扇一扇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我瞪着他不说话,对视了几秒,张君赫屁股朝长椅另一端挪了挪,叼着烟慢慢的正过脸,仅用眼尾捎着我,绷了会儿,他兀自点头,捻灭烟头,“行行行,惹不起,一个个全是长辈的做派。”
“我本来就是你的长辈。”
我也不客气,“在袁穷那论,你还得叫我一声姑呢。”
“嘿!”
张君赫不乐意了,折起小扇子指了指我,“梁栩栩你有没有良心,我可是坦诚相告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感谢我,叫一声哥哥我回头是岸啦!”
“感谢你?”
我无语的看他,“张君赫,你本来是要害我的,现在身份暴露和我说了几句实话你就觉得自己有理了?还叫你哥哥?你受得起么,少和我装无辜,臭不要脸。”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还跟我俩吱炸儿的。
有毛病吧他。
“我不要脸?”
张君赫失笑,“梁栩栩,在这个我准备掏心窝子的节骨眼,你不觉得这么聊天很伤感情吗?你是往死胡同里唠呢,哥们反水了,你还不优待俘虏?”
“反水?”
我笑了声,“你师父在哪了,你把他找出来,你当着我面给他一掌,我就信你是反水了。”
“梁栩栩,你能给沈万通一掌?”
张君赫眼尾夹着我,“师父就是师父,我做不出袁穷那种缺德带冒烟的事。”
我没在接茬儿,气氛怪怪的,他状似跟我说了什么,也表明了某种立场,但我完全没有感动。
信吧。
也不信。
感觉他是说了一部分实话,但并不是全部。
师父是袁穷的表弟,可我怎么觉得,他师父很有可能就是袁穷?
但这东西问又没用,如果他摆明了要忽悠我,我从他嘴里就听不到实话。
神经状似麻木了,颇有一种罩门护体,谁都不惧的意味儿,你要想杀我你就来,你不杀我了也别和我说你是良心发现,大概率是你不敢杀,别和我攀交情,保不齐就是什么计中计,谋中谋。
除非那袁穷嘎巴一下死在我面前,否则,张君赫说什么我都持怀疑的态度。
默了会儿,张君赫躬起身,手肘搭在膝盖上,看着亮起的路灯微微发笑,“梁栩栩,能坐在这还真是缘分,咱俩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天下着雨,又冷又湿,你像个疯子踹那路灯,长发甩着,背影活脱脱就是个女鬼,女水鬼,我还想着,这么能耍猴,正脸不定得多丑……”
“所以你就准备杀了我?”
天黑了,深秋的夜晚霜气很重,我圈着手臂,坐在长椅的一侧看他,“我转过脸的时候,你是准备一掌给我终结的吧。”
会五雷掌么?
杀我不跟玩儿一样?
“观察够细的。”
张君赫笑了一声,背身靠住椅背,大刺刺的看向我,“你以为我当时抬手是要杀你?”
“那不然呢?”
我没什么表情的看他,“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的事,也清楚我是谁,肯定是要杀我的,只不过,袁穷会通过你师父告诉你,我身上有罩门,你杀我的话你们都活不成,所以你及时收手,佯装不认识我,说什么一见钟情,张君赫,你们那阵营里的,无论是鬼还是人,演技都很差。”
张君赫发出细碎的笑音,挪了挪位置朝我坐近,见我瞪他,他顺手脱下外套,朝着我背身一披,我横眉一动,他像收网一样攥紧衣领两旁,连带着拉着我朝他靠近,唇凑到我的耳旁,“两点钟方向,有东西盯着呢。”
我眼睛一扫,就见他说的位置有黑影正在鬼祟的探头。
张君赫含着笑,慢条斯理的帮我整理好他的外套,“披着吧,栩栩,天凉。”
语落,他燃符就要朝黑影打去,却见另一道火符先他一步击中了黑影,耳畔捕捉到一声惨叫,张君赫诧异的看向我,我拎起外套扔回他怀里,拍了拍手,果然,不下雨的话我是可以打远的,没阻力了么,成就感终于回来了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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