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学院交换生——一世华裳(23)
这里留了几根石柱作为支撑,其余全被挖开了。纪澜低头查看,回想他师父留的话,当时娄郁说这很可能是按照我的习惯排的,此刻他看完法阵的全貌,微微皱眉,果然感觉出了他师父的风格。
难怪娄郁能这么快就推敲出中心位置,原来是认识这排阵的人?
纪澜一边想一边检查,思考该从哪下手。
几位修士交换一个眼神,神色各异。
宣霆临行前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一律听这小孩的,但这小孩怎么看都只有炼气四层的修为啊,能行吗?
不过能被会长看中,应该有、有过人之处吧?
其中一人和角木的校长交好,对小辈很宽容,温和地问道:怎么样?
纪澜道:比较复杂,我需要想想。
如果让他拆,他能马上就下令。
可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拆,而是稍做改动,在这大的传送阵上增加一个临时的小传送阵,把人们都送出去。
几位修士跟着看了看,发现看不懂,便耐心等着他来。
半小时后,几人见他依然没动手,忍不住问道:要不我们把副会长喊进来?
不用,纪澜道,你们去找他,留几个帮忙的就行。
人们相互看看,觉得还是喊副会长靠谱些,便出去了一多半。
付海帆和纪泓自然留了下来。
付海帆用胳膊撞撞纪泓,给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觉得这事特玄幻。
纪澜是谁?那可是全年级有名的能折腾的垫底生,上半年被众嘲的对象。
可忽然间先是有了越级法器,又是被会长看中,然后高深的法诀信手拈来,现在连上古的法阵都要他改了,这这还是他认识的纪澜吗?
纪泓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付海帆见他神色淡定,估摸是有什么内情,顿时不问了。
纪澜又站了一会儿,听见外面的狗叫没完没了,问道:怎么回事?
付海帆道:我去看看。
他转身往外跑,片刻后跑了回来,神色恍惚,那什么宗的人已经不自残了。
纪澜挑眉:那?
付海帆嘴角抽搐:现在是一群二哈在疯狂地追其中一只二哈,那应该是会长吧,我感觉他们可能是想咬死他。
纪澜:
其余所有人:
纪澜心想这小崽子的本命法器除了拉仇恨怕是没别的用了,收敛心神绕着整个法阵转了一圈,蹲下试了试,紧接着被强烈的灵气冲了回来。
他暗道这种级别的法阵果然不是他一个炼气的修士能摸的,先前的防护大阵若没有他师父在旁边护着,他怕也摸不了。
他站定后退,看向一旁的金丹修士:过来,听我指挥。
金丹修士下意识扫向洞外,见宣霆进来了,暗中松了口气。
宣霆对几个金丹修士道:你们出去守着,有动静随时喊我。
说完他转向纪澜,有头绪了吗?
纪澜道:有,这边。
宣霆走过去蹲下:你说,我来。
还没走远的几位修士:
所以副会长进来是干活的?
他们傻眼地看着这荒唐的一幕,木着脸出去了。
越复杂精密的法阵,修改起来越难。
纪澜和宣霆一个说一个改,全都十分专注。
修士们过了最初的呆滞,慢慢看出了门道,开始轮班进来围观,虽然不能全部看懂,但都知道机会难得。森林里则继续上演动物世界,热闹非凡,日头不知不觉飘到正中,又渐渐西斜。
此时距离他们进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律溪镇秘境的词条也在热搜上挂到了现在,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了这里。他们知道娄郁带着人进去了,但至今都没见活人出来,一些势力便忍不住蠢蠢欲动,期盼娄郁埋在里面,让全球的局势来个大洗牌。
角木的校长也到了现场。
他收到娄郁的微信便在关注纪澜的动静,得知用法器把同学变成蘑菇后便消停了,顿时觉得这孩子省心,直到半夜传来消息说少了三个学生,其中就有纪澜。
他们这里是大学,管得没那么严。他第一反应就是纪澜心情不好出去喝酒了,但紧接着听到了更多的细节,比如付海帆下午神色慌张、纪澜三人去了后山、如今电话打不通了等等。
他想到一个可能,当场眼前一黑,二话不说便赶到律溪镇查监控,果然看见了他们的身影,知道他们是进了秘境。
律溪镇如今全是媒体,
他们一向敏锐,很快有人认出角木学院的校长,一番探究后也得知了此事,沸腾了。
这两天什么新闻最热?
一个是律溪镇秘境,另一个就是娄郁的绯闻。
娄郁这么多年第一次换风格,还是斯文败类的类型,现在照片都还在内外网刷屏呢。
虽说绯闻已经被压下去了,但就在同一天,他的绯闻对象冲进了秘境,怎能不让人深想?
于是这条消息发到网上,瞬间也冲进了热搜。
纪家的家族群早就炸了。
娄郁那是什么人物?他们从没奢望过能和他扯上关系。
然而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他钦点的课代表是纪澜。他们吃多了网上的洗脑包,竟也觉得娄郁对纪澜的态度怪怪的,便连忙在群里询问,可惜纪澜一直没吭过声。
纪源心里难受得不行,发语音勉强给了个解释说明:我哥是上次偷偷去秘境和会长认识的,他们班上的人,会长确实只认识他。这是会长第一次给学生上课,换件衣服应该也正常吧。
这话说完没多久,热搜便压了下去。
他这口气终于顺了,说道:你们看我就说吧,你们不要信网上那些人的话,会长这么多年也没有过绯闻。
然后当天晚上,他便得知纪澜进秘境了。
他只觉这心情跟坐山车似的,高兴地在群里上眼药:听说付海帆可能有家人在秘境里,他们就偷偷溜进去了,我哥那个修为实属没必要跟着
他停顿一下,该不会是这样吧,他也信了网上的分析,以为会长会高看他,就就擅自跑进去了?
纪家人其实也觉得这事玄幻。
小澜那个德行,会长眼瞎都不会看上他啊。
此刻听完纪源的话,暗道这急功近利的举动确实是小澜的风格,不由得一阵头痛。
老实待着不好吗?万一出点事,好好的课代表就没了!
对了还有纪泓,他们家族的希望,可千万也不能有事啊!
纪源作为家里仅剩的修士,自觉扛起了重任,安抚道:你们别急,我去现场看看,有任何消息都会及时通知你们。
他两个哥哥都在秘境里,身为家属,他便到了律溪镇和校长会合,一起等他们出来,同时幸灾乐祸地想纪澜这次擅闯秘境总该受罚了吧?最好会长看他不着调,把课代表也取消了!
校长见他神色忧郁,宽慰道:你放心,有会长在,没事的。
纪源低低地嗯了声,等着看好戏。
天色一点点变暗,当第一束灯亮起来的时候,只听前方响起一个声音:有人出来了!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见到被卷进秘境的人排着队,从空旷的街道里走了过来。
纪澜和宣霆守着临时传送阵,望着最后一位修士的身影消失,便一起并肩往外走。
这法阵是谁改的?纪澜道,我想不出正邪两道有这号人物,是你们魔族的人?
宣霆也早已看出法阵的风格,闻言顿了一下,说道:嗯,他和我一样是老大的左膀右臂,在法阵上很有天赋,一身的本事都是老大教的。
纪澜倏地眯起眼,颇为心平气和:是我师父在魔界收的徒弟?
宣霆没听出他话里的危险,说道:这倒不是。
他想起那段旧事,看向纪澜,他一直是想拜师的,但老大说家里的孩子太难伺候,得等你将来点头同意了才行。
纪澜嘴角勾了一下,平淡地哦声。
宣霆笑道:现在都不用你点头,他自己就不会同意。
纪澜闻言也想到某件没下限的事,嘴角的弧度拉平了一点,问道:那他后来为什么没和你们在一起?他在外面那些人里吗?
宣霆道:没有,他性格比较孤僻,应该不乐意和这么多人睡在一起。
二人说话间出了山洞,他说道,他的事,你回头问老大吧。
他迈到森林上方解开禁制,然后闪身回来,护在了纪澜的身边。
娄郁见状便知道人都顺利出去了,紧跟着解开法术,看着瞬间窜到高空的一群人,也飞了上去。
缠心宗众人经历了此生最荒唐的动物大战,都恨他恨得牙痒痒。
哪怕修为没他高,他们也想群殴他一顿。
娄郁笑道:开个玩笑,别介意。
缠心宗一众齐刷刷地掏法器,滚你娘的玩笑!
要打?娄郁挑眉,也行,我前不久收了一件小玩意,刚好给你们看看。
缠心宗一众几乎被小玩意弄出了心理阴影,立即后退拉开距离,紧接着感受到一股森然的剑气荡开了。
九品傀儡组成剑阵,立在了高空。
娄郁对上他们骤然变色的脸,和气一笑:如你们所见,我的软肋都撤了,现在能好好和你们切磋一下了。
第27章
娄郁依然不准备动真格的。
单是傀儡阵的威力,这幻境便承受不起了,更别提再加上一个他。
不过缠心宗的人不知道他有顾虑,必然不会和他硬碰硬。他于是仗着这点信息差,气势开得肆无忌惮。
缠心宗的宗主在发现修为比他低的时候就不想动手了,要不是他拉得那一拨仇恨太大,他们也不会想群殴他。
如今对上傀儡阵,他心头的怒气顷刻荡然无存,勉强控制住了表情:这傀儡有些眼熟,不知宗主是从哪得来的?
娄郁道:七星宗的镇山神器,你们没见过?
缠心宗一众:
就是见过才吓人好吗!
这东西也是人能打赢的吗?
娄郁道:我收服它们后还是第一次用,你们谁来试试?
缠心宗一众齐齐看向宗主。
宗主干笑了一声,他们要是有打赢镇山神器的本事,缠心宗早就是第一魔宗了,哪还用在这里说废话。
他印象里能打赢这镇山神器的得是九霜真人那种级别的人物,顿时对娄郁的实力有了点认知。
而且在他们对峙的过程中,这宗门的人破开了幻境,且稳得没造成半点动静,很可能是有法阵方面的高手,不愧是如今的天下第一宗,实在卧虎藏龙。
他更加不想打了,把血往肚子里吞,自打脸:说好点到即止的,刚才那一场便算是切磋了。
娄郁道:是吗?
宗主维持着面子轻轻颔首,把娄郁先前的话翻出来,想和他找地方聊聊,交个朋友。
秦副宗主却没有放松,这男人自见面起就在一手推动局面,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她觉得他没那么容易把事揭过去。
娄郁果然站着没动:我有个事想问。
他看着他们,当年帮你们弄法阵的人去哪了?
缠心宗再次集体变了脸色。
当年那位可是个魔族,他们求神告奶奶才让对方出手帮的忙,娄郁是如何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
秦副宗主心头狂跳。
这位第一宗的宗主气息与旁人不同、看不出修为、熟知三千年前的事、能打过傀儡阵她迅速猜出一个可能,神色更加凝重。
其余人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也不是纯傻子,估摸他怕是与魔族有关。
宗主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没了,谨慎道:不知宗主这是何意?
娄郁干脆挑明了:那是我手下,我想知道他的去向。
魔主。
众人瞳孔骤缩,呼吸都是一停。
当年那位魔族的实力很强,能当他的主人,八成就是魔主。
他们闪过这个念头,心都凉了。
以往和魔界对上的这种事,那都是正道大能们该干的啊,他们小小的缠心宗怕是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宗主总有种脑门冒冷汗的错觉,已经顾不上思考他身上的魔气为何如此淡了,说道:当年他帮我们弄完法阵,我们本想邀请他留下的,可他没同意,独自一个人走了,这这我们也不清楚他去了哪。
娄郁本就没抱太大的希望,闻言点点头,带着傀儡阵靠近,见他们瞬间警惕地后退,笑道:不是要聊聊吗?我跟你们说说这里的规矩。
他依然满脸的和气,规矩就是,你们一律听我的安排。
他穿着勾引徒弟的那身行头,整个人俊美又贵气。
那嘴角挂着散漫的笑,看似脾气甚好,然而不容置疑的意味却一点点渗了出来,让人不敢升起反抗的念头。
宗主暗暗后悔惹他,提着一颗心:不知此话怎讲?
娄郁道:一晃三千年,外面已不是你们熟知的世界,我需要你们先了解这个时代的规则,学会基本的沟通能力,等你们都学完了,爱去哪就去哪。
他和秦副宗主对视一眼,一触即收,想继续开宗门,可以。另有别的想法,也欢迎随时找我聊聊,但前提是不能伤天害理,如何?
缠心宗一众愣住。
他们还以为要任对方差遣,整个宗门也会被他吞了,没想到就是这样?
宗主不可置信:可还有别的?
娄郁道:还有这幻境和你们宗门暂时由我们接管,外面没地方给你们放,得重新选个位置。
秦副宗主听得一怔,顿时意识到娄郁没有一上来就动手兴许是有顾虑的。
她见对方轻描淡写地扫向自己,嘴唇一动,把话咽了回去。不管如何,她都不想惹怒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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