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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岁,我成了后宫嫔妃——小月先先(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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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都听老太太的。小厮觉得这话也对,反正老太太是老太爷这么多年来最得意的人,说不定明天后天就回明辉堂了,就算日后大管家知道他做了两边倒的墙头草,有老太太庇佑,想必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最主要的是,金子啊,他的金子。
    眼瞅着小厮眼里只剩下那小把金豆豆,沈嬛敲打敲打几句就让他走了。
    人一走,沈嬛就坐在床上,静静地想着事。
    吴氏把被子给他盖好,再弯腰去吹灯,还没吹灭,沈嬛转过头来看着她,问:奶娘,你说,到底是谁想坏我名声,让我过得不好呢?
    我过得不好,她们又有什么好处?
    沈嬛想来想去,都不觉得大管家是那个支使洪婆子在腌细菜里下迷药,让春分散步谣言的那个人。
    他没必要这么做。
    他是陈府的大管家,自己是陈府的老太太,井水不犯河水,就算自己现在如他所愿,他又得到了什么呢。
    可如果不是他,那府里还有什么人能买通洪婆子和春分,事后还大张旗鼓地在陈府里连杀两人而不露痕迹。
    他想得眉头都皱了起来,修长的眉毛成了重峦叠嶂的小山。
    同时他觉得,背后的人可能不止于上次的计谋。
    这儿没那么安全了。
    吴氏的手指轻轻落在他眉头上,细细地揉,把眉头一寸寸揉开:除非是天老爷,否则,人做的事一定会露出马脚,奴婢觉得太太现在就很好,当一切都沉静下来,动的那块儿,就是最显眼的。
    太太收买那个小厮很恰当,六子已经暴露,二奶奶和二爷不便掺和进来,他是我们现在最好用的眼睛。
    而且,太太莫不是忘了,洪婆子和春分都是府里家生的奴婢,最熟悉她们的,一定是府里跟他们一样的人。
    他们总会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事的。
    沈嬛皱起的眉毛被彻底揉开了,他侧躺着,握住奶娘不复柔滑细腻的手掌,压在自己脸下:你们总说我长大了,其实有你在身边我才又底气。
    我吃饭是奶娘教的,走路是奶娘教的,说话也是奶娘教的,奶娘,你要长长久久的陪着我啊。
    吴氏笑得温柔极了,轻轻拍着他的背。
    好,奶娘陪着太太,奶娘舍不得太太。
    昨夜握着奶娘的手,沈嬛才惊觉,奶娘已经不是能抱着他背着他的时候,她身体不如以往了,不适合在这里挨冷受冻。
    她看着住了个把月的小佛堂,晴子和奶娘道:找个时机,咱们搬回明辉堂去。
    晴子高兴极了,她虽然是奴婢,但过得比寻常的小康之家的女儿还要好,这些日子可把她狠狠磋磨了一番。
    奶娘想的则是另一方面,她点了点沈嬛胸口:过得去了?
    沈嬛笑了笑:我又不爱他。
    他陈枋跃答应我爹娘,虽娶我过门,但不与我圆房,把我当家中弟弟疼,百年后受他陈家香火,不至于让我成了孤魂野鬼。作为交换,爹拼着青山书院数百年的清誉和积攒下的人脉,在皇上那儿给他做保,让他转危为安。
    是他先不守承诺,强行与我圆房。
    说起这些奶娘眼眶红了,这才是陈枋跃娶沈嬛一个身有异样的双性儿的缘由。
    沈嬛父亲是青山书院院长,亦是书画双绝名满天下的当世第一人,母亲则是颇有盛名的才女,二人伉俪情深,虽然沈嬛母亲多年来制生下身体有异的沈嬛,沈嬛父亲也没有再娶。
    要不是沈嬛父亲身患绝症,自知命不久矣,也不会被当时身处漩涡,每一步都几乎死路的陈枋跃打动。
    陈枋跃确实极有才能,与沈嬛父亲沈与深的政见相合,所以在陈枋跃提出会在他去世后庇佑沈嬛,照顾他们母子,沈与深决计不会以青山书院数百年清誉和名下弟子组成的人脉网,帮陈枋跃压住当时倾轧他的其他势力。
    两人刚成亲那会儿,陈枋跃确实把他当做亲人,除了在一起吃住,想爹娘,沈嬛还算挨得住。
    但所有一切,都在陈枋跃喝醉,强行与他圆房那夜不一样。
    他越来越奇怪。
    他不许沈嬛出去。
    他回来必须要看到沈嬛。
    他有时会看着沈嬛,说什么的眼睛很美,但是不是他要的那双。
    沈嬛那时还害怕他想挖了自己眼睛,最后在一次故意灌醉他后套出了话,他说沈嬛的眼睛太冷,说沈嬛为什么不心悦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醉得像滩烂泥,还倒在了地上,沈嬛坐在凳子上看着他,突然想,有才能又如何,官拜一品又怎样,不也贪恋那点男女之情吗?
    可爱他的人很多。
    是的,这是沈嬛从小就知道的事。
    来拜访父亲的好友,青山书院的学子
    许多人都有陈枋跃那样的神色和眼睛。
    决定了要出去,出去的方法自然要先想好,昨天晚上就想好办法的沈嬛把自己的想法跟奶娘和晴子说了。
    奶娘先是死活不同意,她决不会把沈嬛放在明知有危险的地方。
    但她根本挨不过沈嬛,还是被说服了。
    于是,三人这几天可劲儿造,变着法做好吃的。
    到第五天夜里,沈嬛穿着一身睡觉时的薄夹袄,举着油灯对奶娘和晴子道:别怕,我晓得分寸,会没事的。
    话落,他一把将油灯扔到床上,床上堆的都是厚实的棉被,床头堆着放置衣服的矮架,油一撒上去,火苗迅速窜起
    晴子抓乱头发,冲出小佛堂,刚好撞上昨天让这个时辰来的小厮,指着浓烟滚滚的小佛堂道:起火了!老太太还在里面,快去叫人救火!
    小厮还有点懵,望着大晚上的还把这一片照亮的火光。
    晴子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快去叫人啊,老太太出了事儿有你好果子吃!
    小厮这才反应过来,这儿是后院,今晚上风向吹往前院,要是不把火势按住,前院可就
    小厮拔腿就跑,边跑边大喊:着火了,小佛堂着火了!
    一瞬间,就像一滴油滴进陈府这口油锅里,刚刚睡下的主子下人全都披着衣服起来,一听居然着火了,吓得三婚丢了七魄。
    主院的陈枋跃早早就睡下了,但人年纪上来,夜间就睡不着。
    听到外边的吵闹声,他捞起帐子问:怎么了,吵成这样?
    伺候的下人刚刚出去听了,喘着气道:老爷,小佛堂那边起火了,老太太还在里面!
    *
    作者有话要说:
    沈嬛决计不是小白花,从小身边人的反应就在告诉他,他能很轻易的得到很多东西。
    只是沈与深和妻子教得很好。
    第21章
    陈枋跃面皮瞬间绷紧,光着脚就往外走,小厮连忙追上来给他套上鞋子披上大氅,刚出房门,就看到后院那边一片橙红。
    扶着他的小厮瞪大眼睛:老爷,这火太大了,您万万不可靠近啊!
    陈枋跃没把他的话放在耳中,抬脚往后院快步而去,正让丫鬟小厮打水扑火的陈实看到他,顶着一脑门子汗跑过来:爹。
    太太呢。
    陈实心一咯噔:太太还在里面,儿子已经把府里所有下人都叫过来了,一定能把太太救出来的。
    陈枋跃脸色惨白如纸,把自己的私章拿给陈实:叫人去把周围人家都下人全部找来,快去!
    吏部尚书的私章,有时候比他手里的官印还管用。
    陈实有些惊诧地接过私章,看着脚上鞋子都没穿好,披着的大氅被热浪烘烤得微微拂动的老太爷,对老太太在老太爷心里的位置有了更深的认识,浑圆的身体跟颗大肉丸,快速地弹出院门去。
    没多大时候,周围人家的小厮提桶端盆,如流水一般进出尚书府的后院,熊熊大火终于被扑灭。
    嗓子早已哭哑的晴子第一个冲进烧得只剩框架的小佛堂厢房,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翻开地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太!太太!
    其他下人也赶紧过来找,突然,墙角一口被熏得黑漆漆的瓦缸碎了一地,里面被棉被包着的沈嬛和吴氏相拥着趴在碎片里。
    太太!晴子踉跄地冲过去。
    阎氏和陈实狠狠松了口气。
    而贾氏拍拍胸口,对陈枋跃道:幸得祖宗保佑,爹,儿媳去请大夫来?
    陈枋跃没回答她的话,自己走到发现沈嬛和吴氏的墙角处,正把沈嬛和吴氏分开的下人看到他来,连忙退到一边。
    他问小厮:太太如何?
    正把沈嬛和吴氏分开的小厮退到一边:回禀老爷,太太聪慧,发现自己出路被拦后就和吴氏裹着棉被躲在水缸里,水缸里的水抵御了大半火的侵蚀,除了小臂上的烧伤以及吸入的些许烟气,无甚大碍。
    他说,陈枋跃就这么站着望向昏迷后还是皱着眉的沈嬛,再看向她起了一排燎泡的小臂。
    他的皮肤是那样的白皙柔腻,更显得燎泡恐怖。
    陈枋跃对小厮道:将太太送回明辉堂,着苏大夫前来诊治。
    是。
    陈枋跃声音不小,院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站在后排的贾氏撇撇嘴,对身边的卢氏道:不贞了又怎么样,只要老太太倒在那里,老爷就心软,还不是把人又接回明辉堂。
    卢氏咳了两声,似乎是诧异贾氏竟然会说这些话:大嫂这话说的倒叫妹妹不知道该怎么接嘴了。
    贾氏道:谁家里有个坏了名声的太太还能心平气和,弟媳是身子不好,不常去各府应酬,是不知道外面是怎么说我们陈府的,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太太都这样,其他女眷更不好,以后啊,咱们陈府女眷想要说亲,可难哪。
    卢氏低着眉眼:大嫂这些话跟我说犹可,可别叫其他人听见。
    如今,还是老爷当家。
    贾氏闷声在她耳边道:我晓得这个礼,也就跟你念叨念叨几句,像那二房,也不知道老太太给他们喂了什么迷魂汤,一颗心全扑在老太太身上,浑然不顾慧茹那姑娘以后好不好说亲,会不会怨他们。
    贾氏正说着,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抱着沈嬛从她和卢氏身边走过,贾氏眼里立马有了两滴泪,对几个婆子千叮咛万嘱咐:轻些缓些,太太已然是不舒服了,别叫太太再难受了。
    那情真意切得,要不是卢氏耳朵边还响着她刚才那番话,都要被她骗过去。
    沈嬛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半躺在贵妃榻上的陈枋跃。
    他刚拥着被子半撑起身子,陈枋跃就醒了,过来伸手扶他。
    沈嬛身体僵了僵,垂着眼睫:怎么不回主院,在这里睡。
    陈枋跃没答他,在他后边塞了个迎枕,叫外边的丫鬟:去叫苏大夫,告诉他太太醒了。
    丫鬟得了令转身便去了,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其实沈嬛很不喜欢明辉堂了,一回到这里,总是想起身体被其他人看得一清二楚的那个晚上。
    可再不喜欢,他还是回来了。
    他问陈枋跃:吴氏呢,要不是她灵机应变,带着我躲在装水的水缸里,我怕是已经死在小佛堂了。
    这次陈枋跃回了他:在下人房里医治,你醒之前你房里的那个丫头刚来禀报,说吴氏并无大碍,只是吸入的烟气比你多些,开些润肺止咳的方子。
    就算行事之前想过无数次,直到自己亲耳听到吴氏没事,沈嬛才是真真正正的放下心。
    很快,晴子带着苏大夫进来了,苏大夫先给两人行了礼,再把手指搭在他的腕上,又看了看他的面色和口鼻。
    陈枋跃问苏大夫:如何?
    苏大夫道:太太身子骨比寻常人弱,也比其他人难恢复些,这一个月要行两次针,把身体里的烟气逼出来,再喝几副药才行。
    他医术高明,从南方迁过来后在盛京城里开了个医馆,刚开始名声不显,找他看病的人只有小猫两三只,慢慢的成了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夫。
    只是年纪大了,鲜少出诊,除了几个病患,其余的都让自己儿子小苏大夫去。
    陈枋跃对他医术也放心,听他这么说,面上有了一丝放松之色。
    苏大夫开完方子就走了,陈枋跃陪沈嬛说了会话,也去处理公务。
    但是明辉堂很快又来了一帮人,大房的贾氏和陈平,二房的阎氏和陈实,三房的卢氏,以及小一辈的孙子孙女,把明辉堂装得满满当当。
    大概他们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巧,一个看一个后凑到沈嬛身边说话。
    都是问他身体好不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再把备的礼呈上来。
    要不是阎氏先提大夫要沈嬛静养,他们还意犹未尽,不知道待到什么时候。
    换了件去岁的冬衣,披上大氅,再抱着手炉,沈嬛带着晴子去下人房看望吴氏。
    下人房是笼统的称呼,其实就在前院的倒座里,一排长单间儿,也不砌火墙火炕,一到冬天全靠自己身体熬。
    吴氏是沈嬛的奶娘,原是不必来这里的,但那时沈嬛昏迷,老管家发了话,就送到这里。
    一路走来脚都冰凉,再走进冷飕飕的下人放,看到躺在单薄被子里面色发青的吴氏,沈嬛怒火中烧。
    而吴氏看到他好好的,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分。
    怪我,害奶娘受这些罪。
    奶娘拍他的手:说的什么糊涂话,只要跟着太太,没有什么受罪不受罪的,更何况太太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奴婢只等着捡现成的。
    她看了看窗外,小声道:老爷那边
    沈嬛道:我没跟他摆脸色,当以前一样处着。
    我知道奶娘的意思,以前啊,我总以为我不欠他陈家什么,我吃的是父母留的嫁妆,永的也是父母留的嫁妆,腰杆子挺得直直的,只把自己当住在陈家的沈家人。
    可经一事,才明白那句约束着天下女子的出嫁从夫是什么意思,没有他在身后,我在小佛堂连炭火吃食都用不上,爹娘留给我的铺子也叫大房三房急不可耐地扒拉到自己盘子里。
    我这才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孩子气,为了一口气,让自己如无根的浮萍一般飘在这陈府里,半点没想过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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