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私高的学生真会玩——猫蹲蹲(7)
但回来之后才发现,桀骜不驯的男孩变成了人人眼中的乖孩子,而他自己似乎也很享受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以前的夏稚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谢兰舟帮夏稚拉开门,黑猫深渊就蹭了过来,高冷地用尾巴擦过夏稚未受伤的左腿,然后直奔谢兰舟。
夏稚看着这亲热的一人一猫,语气冷冷地直接下命令:晚上我要喝排骨汤。
谢兰舟笑道:行,我看冰箱里还有玉米和冬瓜,刚好可以炖一锅。
他哼着歌撸了撸深渊,指着夏稚紧闭的主卧门:你去陪陪他,我去做饭。
深渊颠着小步就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夏稚听见敲门声:小稚,吃饭啦。
桌子上的砂锅冒着热气,谢兰舟还在炖汤的间隙炒了三个菜。
吃吧,难道还要让我给你盛吗?谢兰舟把盛着香软大米饭的骨瓷碗放在夏稚面前。
好吧,我错了,我服务不到位。他笑着又给夏稚盛了一碗汤,里面菜和肉都有,还撒了一小撮香葱。
夏稚却盯着他面前的牛排。
两人的菜单居然不一样!
谢兰舟见他眼馋自己的菲力牛排,端到他面前问道:想吃吗?
只放了黑胡椒、盐和大蒜调味,菲力牛排煎得五分熟,谢兰舟用的是夏稚家里的纯牛油,高温产生了美拉德反应,使得牛排外面焦化,吃起来外焦里嫩又多汁。
夏稚吞了吞口水,不得不说,谢兰舟做饭又讲究又随意,一大块牛排就那么放在盘子里,旁边放了几瓣煎好的蒜,但就是莫名地能勾起他的食欲。
他点点头,刚要伸手,谢兰舟端盘子的手就一撤。
前天就被他摆了一道,夏稚留了一手,伸出的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快速按住盘子。
谢兰舟挑眉:你这速度行啊,是我大意了,但你给我松手。
夏稚:松个屁,给我!
谢兰舟:这个真不行。
夏稚:有什么不行的?冰箱里不是还有吗,你自己再煎一块去。虽然语气不善,但他今天晚上说的话比这几天说的还多。
谢兰舟心情变得超级好,虽然心情好,但是也没松手:牛排不行,你有烫伤,不能吃发物,等过几天好了,我再给你煎。
夏稚瞪着他,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别扭地抓着他的手腕,嘴硬道:那我还能吃什么?
谢兰舟努努嘴:吃你的排骨,猪肉和鸡肉都可以吃,我会变着法每天不重样地给你做,来,乖,松手。
给了台阶还不下,就太傻了,夏稚松开他,看着他的手腕有一圈淡淡的红印子。
想聊聊吗?谢兰舟切着牛排问道,四天了,俩人还没有好好聊聊。
夏稚有些紧张,聊聊?从哪里开始聊?
从他为什么回来聊?从他离开开始聊?
还是从四年前的酒窖开始聊?
他没说话,默默地喝汤。
谢兰舟:我妈,把我送到一所私立学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一会收手机,周末才还回来。他无奈笑道,还不还都一样,没有信号。
夏稚低着头喝汤,安静地听他解释。
我给你发了邮件。
夏稚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有收到。
谢兰舟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了:你没收到?
嗐,我就该知道他伸手:手机给我。
夏稚随手递给他,但是有密码,他想要回来输密码,谢兰舟试了一下就给解开了:还是这个密码?
夏稚觉得他一定是上辈子欠谢兰舟的,否则为什么自己轻松维持的人设,总是能在他面前崩塌呢?为什么他想高姿态地对谢兰舟背叛他的行为表示失望时,却总能被他轻易地找出各种漏洞?
那个密码是两人都很喜爱的马,一匹叫做渐变枫叶的纯血赛马的生日。
谢兰舟拿出自己的手机,输入那个密码,也解开了。
夏稚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看看啊。谢兰舟点开他的邮箱,果然在垃圾邮件里找到了自己用校园邮箱发的邮件。
他点开邮件,把手机摆在夏稚面前,夏稚专注在排骨汤上,谢兰舟见他不看,拿过来手机:要不我给你念念?
他直接念道:亲爱的小稚,我在遥远的异国他乡思念你
咳咳咳!夏稚被排骨汤呛到,咳得面红耳赤,一把抢过手机。
邮件里分明写着:【小稚,抱歉,我现在在北山私高,只能每周发一次邮件,你收到务必联系我!】
【小稚,你在干什么?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妈说我高中毕业才能回去,你等我】
【你手机怎么变空号了?我换学校了,因为要开始在我妈的品牌做代言了联系我】
不知道有多少封,全部标记未读、整齐地躺在垃圾邮件中。
夏稚:
谢兰舟:
夏稚:你是傻逼吗?你这么久就没出过校门?你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没有我的电话你不知道问问我哥?他说完突然有点脸红,自己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非得人家打电话?况且自己不也是一直没主动打电话吗
谢兰舟也没解释:哎,你骂得对,我就是傻逼,不过我现在回来了,以后也不走了。
夏稚本来满腔的怒火,一盆水浇下来全都灭了,滋滋地冒着白烟,他把筷子一撩,无语地看着谢兰舟,又想发火又想笑,提起嘴角,笑着骂了句:艹!
谢兰舟切了一小块儿牛排,递到他嘴边:就给你这一小块哦,啊,张嘴。
确实是我不好,走之前没跟你打招呼,你气我也是应该的,以后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我就是你小弟。
夏稚吃了块牛排,心情好了很多,问道:你高中都毕业了吧?怎么还来晶石读书?
谢兰舟:我因为模特工作的原因落下不少课,而且想回国内发展,所以读了一半高三就回来了。
虽然收到了名校的offer,还骗同学说申了盟校,但夏稚也没想着出国,他已经暗搓搓地接受了国内top学校的提前录取。
在这点上两人惊人地相似,所以他略有些惊讶地看着谢兰舟。
谢兰舟:看什么?你以前不是说不想出国吗?我都记着呢。
两人快四年没见,就算是发小,也还是会有些尴尬的陌生氛围。
瞎聊了一会儿,夏稚帮忙洗碗,冲干净之后塞进洗碗机这种事,脚上有伤也不影响。
深渊吃完饭跑过来,卧在四米多长的墨绿色皮质大沙发上,沙发上有它的专席,一块白色的羊毛垫。
小稚。谢兰舟叫道,明天的杂志采访,我让他们九点钟来,最多两小时就能完事,结束之后我带你出去转转?
夏稚在沙发上趴着玩游戏,唔了一声。
他的脚翘起来晃来晃去,谢兰舟端着马克杯走过来:牛奶。
夏稚接过来喝了,上唇边挂了一圈白色的液体。
谢兰舟怔愣地看他伸出舌头舔掉,没过大脑问道:我帮你洗澡?
夏稚:不用,我又不是手断了,自己能洗。
他起来的时候深渊也起来了,窜到谢兰舟膝头,谢兰舟就有一下没一下地从它头顶摸到尾巴根。
夏稚洗完澡出来,见谢兰舟坐在他的床上:你干嘛呢?
我不放心你。
夏稚心想我可能没瘸,但他一定有什么大病。
我陪你睡啊谢兰舟还没说完,就被夏稚连人带怀里的猫一起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夏稚隐约听见有人从大门进来的声音,客厅也有人说话,他知道是杂志采访的人来了。
周末好不容易能睡懒觉,他可不想凑热闹。
深渊窝里横,来了外人就不敢在客厅呆着了,窜到他卧室来,跳到床上,踩了踩他的胳膊。
夏稚掀开被子,它就钻了进来。搂着黑猫又睡了一个多小时,才起来上厕所。
他想喝水,又有点冷,于是套了件宽松的浅灰色大卫衣。
客厅里的人见到他都停止了工作,谢兰舟介绍道:我发小,这房子是他的,我在这儿借住。
夏稚刚才忘了有外人在,头发乱糟糟,他抓了抓头发,摆出营业笑容打招呼:早上好,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即使是到处飞翘的乱发,也无损他精致漂亮的容貌,反而多了一丝慵懒和随意。
国内时尚杂志主编亲自来给谢兰舟做专访,她认出夏稚:请问您是夏远集团的二公子夏稚先生吗?
夏稚回以微笑:是我,您好。
D市商业巨头、数一数二的顶级富豪家的小公子,虽然不如他哥哥夏秋那么出名,但能遇到他也是意外之喜了。
普罗大众对顶级富豪家总是好奇的,能采访到夏稚也算是这期杂志的卖点了,于是主编问道:您跟Mason既然是好友,不如一起接受我们采访吧?
夏稚婉拒:我就不必了,没什么话题性,还是采访他吧。他倒了杯水,从补光灯侧面看到谢兰舟。
水蓝色的丝绸衬衫和白色的修身西装裤穿在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身上,有一种游走在成熟和青涩之间的微妙感觉,而敞开三粒珍珠扣、微卷的额发在脑后随意绑了一下,露出来他深邃的五官,那些仅剩的青涩似乎就成了挑衅,挑衅着岁月和稳重。
这矛盾的两面在谢兰舟身上糅杂地近乎完美。
夏稚看不下去了,捞起脚边的黑猫就回了房间。
他打游戏打到快中午,听见外面的人离开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出房间去喝水。
谢兰舟坐在沙发上用手机和工作室的人沟通工作,夏稚走过去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宽松的卫衣一角还塞在短裤里,短裤下面露出的小腿又细又直,一瘸一拐地往厨房走,嫌自己太慢,就干脆单腿蹦。
蹦了几下扶住吧台,被烫伤的右脚踩着自己左边的小腿,喝水还不老实,又换到左小腿后面翘着。
谢兰舟眯着眼睛,烫伤的地方似乎好了很多,白皙的脚跟上好像有一块粉红色的心形。
真可爱。谢兰舟正想着,就看见那只勾着的脚丫,脚趾调皮地动了动。
艹!
谢兰舟弯着腰,不动声色地拉过沙发上的羊毛垫,盖在自己腿上。
深渊见自己的专席被挪动,心里不太爽,蹭的一下直接窜到羊毛垫上。
啊!!
夏稚吓了一跳,蹦过去问:怎么了?
被大黑猫踩中最脆弱部位的谢兰舟:没、没事
*
作者有话要说:
哦呵呵,这俩人要走的路还很远呢
第9章
简单吃了午饭,谢兰舟拽着瘫在沙发上的夏稚: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中午吃得太撑,夏稚犯困:不去不去,我要睡午觉。
谢兰舟:你是老年人吗?他不由分说地直接把人塞进车里,扔给他一瓶牛奶和一袋子零食。
夏稚连衣服都没换,脚上穿着拖鞋,腿上搁着零食,手都没地方放:要不是我有伤,我揍得你哭爹喊娘!
谢兰舟想揉他的头发,忍住了,手把着方向盘微笑道:是,要不是您受伤了,肯定能把我揍得找不着北,希望您好了以后,能看在我天天给您做饭的份上,饶我一命。
夏稚忍俊不禁:你怎么变得这么贫?以前的谢兰舟和他现在给别人的感觉一样,妥妥的一个酷哥,在A国要融入当地生活,吃了不少苦吧?
明知道他是在阴阳怪气,谢兰舟没有生气,只是笑笑: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嗯?
公寓小区的地库为了这些底盘低的跑车进出,当初在设计的时候,减速带就很少,坡道也都很平缓,没有大的起伏,生怕磕到这些豪车娇贵的底盘。
去哪儿?夏稚没搭话,再说恐怕就要吵起来了,于是看着窗外问道。
我那天回来就去了海滨路,今天天气好,去海边吧?
夏稚想起来,周一晚上,谢兰舟开一辆改装车赢了比赛:你那天怎么会在那儿?
谢兰舟:想着可能你会在,所以就去了。以前两人经常让司机带着去海滨路或者去赛道看赛车,十几岁的孩子就喜欢这种刺激的游戏,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夏稚:被一眼看穿的感觉不太爽。
谢兰舟右手把方向盘,左手放在上唇摩挲了一下:今天出海吗?
夏稚放松了一点,手放在脑后,点点头:可以啊。
谢兰舟笑道:去我家的小岛吧,我的小小还在那里呢。
谢家的小岛是谢兰舟的外公买的,连同上面的三座别墅一起作为嫁妆送给了谢檀,谢檀不在,这个岛就闲置下来了,只有管家和几个用人在打理。
而小小是谢兰舟的马。
夏稚曾嘲笑他给一匹肩高170厘米的高头大马起名叫小小。
当时谢兰舟反击道:你叫夏稚,幼稚的稚,还好意思嘲笑我的小小!
都敢这么说了,不打一架难以收场,最后起名这件事以两人越吵越凶,扭打在一起告终。
他们把车停在码头停车场,谢兰舟打了个电话,转过来就看到戴着棒球帽和墨镜的夏稚被几个姑娘围住了。
没办法,这个码头没有渔船,停靠的都是私人游艇和租赁出海的游船,所以很多年轻人喜欢在这里玩。
而豪车和帅哥永远是焦点。
谢兰舟小跑几步,揽住夏稚的肩:久等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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