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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富看着林氏。
“不久是分家吗?可也没说怎么分啊?顶多,咱们要求跟小妹分到一起不就行了?”林氏想得挺好,只要跟着小姑子,她吃肉,自家喝汤也行。
等当家的摸清了生意的套路,金斗和金壶也找到好媳妇,再历练两年,有把握了,就再跟小姑子分一次家。
王永富没有林氏想得那么长远,倒是眼睛一亮。
同样的话题也在三房和四房里讨论。
江氏一听说要分家,吓得手一抖,端着的水泼了一地。
“你抖个啥?这么怕分家?”王永贵翘起二郎腿问。
江氏小声的道:“当家的,咱们这样不好吗?”有婆婆和小姑子压着,当家的如今也不出门了,知道上进体贴了。
要是分家了,当家的再恢复原状可怎么办?
不行!不能分家!
四房里。
王永平愁眉苦脸的叹气:“媳妇,你说小妹为啥要分家啊?”
柳小桥一声冷笑:“就王家这个烂摊子,小妹愣是从烂泥里把一家子给拖出来了,却没讨到好,换谁,谁不分家?”
“小妹已经算大度的了,换做我,凭啥分家?这一家子都是我挣来的,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王永平被自家媳妇的这话给吓到了。
吭哧半天才道:“可爹娘——”
柳小桥想起这个,再想起王永平可是曾经订过亲的,顿时拧着王永平的耳朵警告道:“爹娘的事,我们当儿女的不好说。可是四哥,我警告你,你要是心里还放不下你那前头定亲的姑娘,以后看到人家就心软啊心疼什么的,我可没有娘那么好脾气,还能忍着你几十年,咱们直接合离!听到没有!”
王永平只觉得耳朵生疼,再看媳妇,连生气起来都这么好看。
这本就是新婚夫妻,又初尝滋味,此刻看到媳妇这凶巴巴的样子,反倒下腹腾起一团火来。
忙哀哀求饶,等柳小桥一放手,就反身扑了上去……
※※※
第二天一早,王永珍才悠悠醒转过来。
只觉得自己全身暖洋洋的,睁开眼睛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屋子?
心下就一慌,扭头就看到木头合衣就睡在她的脚那头。
王永珍暂时放下心来,打量着这间屋子。
这屋子一看就是新屋子,刷得雪白的墙,暖和的炕,屋子里没什么家具,不过收拾的干净。
只是看着有些眼熟。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金花,你去喊你木头哥,一会准备吃早饭了。”
是老三媳妇的声音。
这是回了娘家?
王永珍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愣在了那里。
还是金花在门口喊:“木头哥,起来吃早饭了!”喊了一声就跑远了。
不要说孩子们不懂事,昨天大人之间的气氛,还有张婆子吐露出来的那几句,让几个孩子都明白,就是那总是上门打秋风的大姑和木头,害得老姑要和奶分出去了!
要说对于王家孩子来说,大姑和老姑之间选择,压根就不用考虑,当然是老姑。
老姑多好,给他们买好吃的,给他们新衣服穿。
自从老姑当家后,他们能吃饱,能吃肉,还能吃上点心和糖了!
村里其他的孩子羡慕都羡慕不来。
可这要是老姑跟奶分出去了,以后还有好吃的,还有新衣服穿吗?
因此几个孩子,对王永珍和木头那是一肚子的意见。
虽然被江氏要去来喊木头吃饭,金花也就在门口随便的喊了一声就跑远了。
这一声把木头惊醒了,翻身坐起,一看王永珍醒着,泪流满面的样子,忙扑过去:“娘,娘你醒啦!娘,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么大的小伙子,到此刻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王永珍一把搂住木头,母子俩抱头痛哭起来。
王永贵被金花一嗓子给吵醒,才翻个身,打算再眯一会就起床。
这大冬天的,真是离不开这热乎乎的炕头,那被子就跟成精了一样,紧紧的裹着不让你离开。
刚闭上眼睛,就听到哭声,王永贵眉头一皱,听这声音,估计是大姐醒了。
醒了就醒了呗,哭啥?
王永贵烦躁的翻了个身,昨天吹了大半天和大半夜的冷风,又冷又饿,好不容易睡个觉,还一早上就哭,人都给接回来了,还想干啥?
等了一会,那哭声不仅没停,还变成二合一了,隐隐约约的就跟苍蝇似的,赶又赶不走,停又停不下来。
王永贵在炕上翻滚了半天,也没睡着,黑着一张脸爬起来,刚开门,就看到王永平带着刘老大夫进了院子。
“老四,你这一早上把老刘大夫请来干啥?家里谁病了?”王永贵还一头雾水。
王永平跺跺脚:“今儿个一早,爹让我把老刘大夫请来给大姐看看,说昨儿个虽然没发烧了,可也不放心,今天让大夫把个脉看看有没有伤了身子。”
王永平一边说,一边将老刘大夫往王永珍他们住的厢房引。
王永贵撇撇嘴,可真是亲爹,使唤起儿子来一点都不心疼。
这么冷的天,把老四赶出去请大夫回来给大闺女瞧病,那孙家木头是干啥的?莫非真是块木头不成?
里面木头听到外面的动静,忙把门打开,将老刘大夫给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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