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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大家都一愣。
王永贵也不抱着王老柱的腿哭嚎了,翻身坐起,冲着王永珠一竖大拇指:“还是小妹懂我啊!”
这下,不仅张婆子和王老柱看出这里面有猫腻,就连一直无声流泪的江氏也觉得不对了。
都看向了王永贵。
王永贵这才小声的将自己的盘算一一道来。
最开始孙寡妇掏包子钱给他解围,他还只当孙寡妇好心了,可后来孙寡妇有要带他到家里疗伤,他心里就咯噔一下。
在外面混了这么些年,这么些仙人跳啊的手段,他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了。
第一反应就是孙寡妇是不是看上他啥了?可一想,自己又没钱,还能骗啥?再说了,他身无分文,身上又受伤了,想回家都难。
既然这孙寡妇能提供住处,还能养伤,怕啥?自己贱命一条,保不准最后谁吃亏呢。
尤其一路听那些闲言碎语,他心里还揣摩着,是不是孙寡妇寂寞难耐,看上自己了,他也不吃亏,来个露水情,等养好伤后一拍两散。
到了孙寡妇家后,孙寡妇那是千般温柔,万般小意,伺候得王永贵舒舒服服的。
王永贵越是享受,心中就越是警惕。
没多久,孙寡妇就露出要跟他回乡下的口风,他也光棍,只说自己家已经有老婆孩子了,回去干啥?不如就两人留在县城做个现成的夫妻多好。
孙寡妇开始一愣,后来就拐弯抹角的说自己在县城呆不下去了,名声都坏掉了,如今想从良,跟着王永贵回乡下当妾都行,还许诺把县城的房子卖掉,自己这辈子的积蓄都带上,全部带回王家。
第三百三十五章 仁至义尽
这越是许诺的多,王永贵知道,只怕孙寡妇图谋的就越大,他自己身上,想来想去没啥可图的。
老二在县城坏了名声,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莫非是老二的仇家,找不到老二,要找王家寻仇?这是王永贵的猜测。
那些日子,除了在家哄孙寡妇,每天借着出门赌钱喝酒的机会,就不着痕迹的打听。
果然没多久,就听说了王家如今的消息,最主要的就是,那个吉祥布料行,孙寡妇话里话外好几次提到这个,还说那布如何好。
他动了心思,偷偷一打听,好嘛,那布料行里卖的据说都是自家妹子染出来的布?听说还得了宫里娘娘的赏赐,哎呦,自己老妹可牛X大发了。
王永贵又不傻,心里立刻跟明镜似的,知道这孙寡妇只怕是盯上自己妹子那染料方子了。
他在外面混了多年,对这些手段也算清楚,知道这孙寡妇背后肯定有人,要是揭穿了一个孙寡妇,只怕后面还有更多的招对付王家。
索性,还不如他就答应了孙寡妇,将这女人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到时候带回乡下,签下纳妾的文书,她一个女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往哪里跑?
更别说,到时候还白得一注钱财呢。
又白睡这么一个标志寡妇,算来算去,都是自己赚了。
打定了主意,王永贵嘴里哄着孙寡妇,两人变卖了县城的小院,收拾了孙寡妇积攒下的细软家私,给家里人买了各色的礼品,雇了马车,就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王永贵想着,自己这也算发财了,又不过是纳个妾,就算家里人不同意,拼着挨顿打,先把人弄进来,再跟家里人解释。
没曾想,家里人如此反对,他要是再坚持下去,只怕真要被赶出家门了,这才不得不吐露真相。
不说别人,王老柱听了先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儿子真忤逆不孝,倒也好说。
张婆子和王永珠交换了一个眼色。
王永珠摇摇头,示意张婆子不要说话,自己开口:“三哥的心,我领了!不过三哥放心,这方子,她偷不走。没得因为这个,让家里进个外人,伤了三嫂的心,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方子早就被她放在储物箱中,谁都拿不走,至于这背后打主意的人,不敢明着来,想必是有顾忌,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让人头疼。
理智告诉她,留下孙寡妇,然后顺藤摸瓜,找出后面的指使者,才是最省心的做法。
可是她却不能!
不能因为这个,让江氏受伤。
江氏何其无辜?更何况,这只怕也是王永贵的借口之一,跟孙寡妇一比,江氏就是那烧糊了的卷子,家里的黄脸婆,哪里有那孙寡妇迷人。
王永贵肯定是不舍得放弃这到口的肥肉,正好一箭双雕,家里能承他的情,还能白得一小老婆。
张婆子自然是知道自己几个儿子的德行,老三的算盘,她也看得清楚,这是让闺女和家里承他的人情呢?
呸!因此王永珠拒绝,她就没出声。
倒是王老柱有些犹豫,他倒不是贪那孙寡妇的财,只是觉得要是打发了孙寡妇,惹恼了背后的人,对王家人下手可怎么办?不如留着,一个女人,能成啥事?
王永贵一听王永珠居然拒绝了,瞪大了眼睛:“妹子,你是不是——”一个傻字被他咽下去了。
纠结了半天才又开口:“这要是赶走了阿福,后头还有什么招,谁也不知道?哪里有千日防贼的?再说了,留下这阿福,咱们白得一注银子,又有人伺候爹娘,有这阿福在,咱们才能腾出手来找她背后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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