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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几个儿子几乎都是婆婆带大的,跟自己亲近的有限。
说自己拿儿子当长工,就是要他们挣钱,要吸他们的血贴娘家贴闺女,那好,她生养了他们一场,让儿子挣钱养老供养自己,偿还生恩!
既然母子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在乎了。
她的条件就是:成亲后没有自己同意,林氏就不能掌家!
老大年轻,还不懂一个掌家权对于长子媳妇的重要,他答应了。
她又让老大发下毒誓,如果自己同意了他跟林氏的婚事,老大就要一辈子孝顺自己,疼爱小妹,不得有私心,不然就算他成亲了,也会妻离子散不得善终。
老大虽然委屈,虽然愤怒,可她再也没松过口,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发了誓,她也规规矩矩的给老大操办了亲事。
婚后,当初婆婆怎么对自己的,她就如何对林氏,即使有那个老婆子护着,可她当婆婆的,想对付儿媳妇,多的是办法。
老婆子想为林氏讨说法,她只淡淡的说,当初自己就是这么在王家当媳妇的,怎么自己就能过下去,林氏就过不下去?好歹没让林氏过门后就当后娘吧?
气得老婆子当场就晕过去了。
可她一点不在乎,她前几十年都是对自己狠,熬到了这个年纪,却连儿子都跟自己离了心,那她索性豁出去了,对别人狠!
然后她发现,越是心硬心狠,日子越过得滋润。
尤其是借着老婆子病了,给她伺疾的由头,想着法子的折腾得林氏苦不堪言,还让这个老实儿子对自己好像有了几分歉疚之情。
尤其是老二考中秀才后,家里的地不用交赋税了,在村里的地位也提高了,谁人不说王家有本事,供养出一个秀才公来,平日里看不起他们家的人,都巴巴的上前来巴结王家。
几个弟弟订婚的对象,都比老大的强,村里有那些嘴碎的,就传说都是老太婆,为了贴补娘家亲戚,把自己大孙子当添头给便宜卖给了林家,如今王家出了个秀才,偏长子的媳妇娘家那般上不得台面。
老大有些关系不错的朋友,也就在他耳边经常替他可惜,老大才渐渐的意识到当初自己那般反对他跟林氏的婚事,还真不是所谓的利用他骗个有钱的媳妇进门,好掏空媳妇的嫁妆贴补老二。
老大曾偷偷地背着林氏找过自己,吭哧吭哧半天,说对不住自己,不该不相信自己。
可惜对她来说,已经迟了,这不疼不痒的歉意有什么用?能让她日子过得滋润,在王家说一不二吗?
熬死了老太婆,她越发的心狠,将一家子的吃食都握在自己手里,银钱也都由她管着,坚决的不允许儿子们存私房钱,一切收入都上交,由他支配。
掌握了这些,就掌握了命脉。
更何况,老大因为心中对自己这个当娘的歉疚,越发的百依百顺。
她对几个儿子一视同仁,除了老二要读书,多出束脩外,回家来,大家吃啥他吃啥,大家干活他干活,对着大家说是要一碗水端平。
如此这样,反而几个儿子都老实听话了,林氏没了老太婆撑腰,也不敢做妖了。
直到林氏生了三个儿子,才腰杆子又慢慢硬了起来。
不过经过自己那一番调教,林氏总算知道了老太婆的不可靠,这家里还是自己说了算,夹起尾巴做人,自己也才容下了她。
如今看来,这林氏平日里没少在老大耳边嚼蛆,是她太低估了林氏。
不过也好,本来就淡薄的母子情,今日老大这么一闹,她才知道,原来老大心里一直是怨恨着自己的,从来没有原谅过!
既然老大都没拿自己当亲娘看,觉得自己是后娘,那自己还真要让他们知道,有个后娘是什么滋味!
王永珠不知道今儿大哥他们这么一闹,让张婆子彻底的将对儿子仅剩的一点心软给收回了。
只觉得这服用了大力丸后,虽然才只有一天,可这次走起山路来,比上次轻松了许多。
这急急忙忙一来一回,到了家,居然大气都不带矗…
到家,一家人就迎了上来,尤其是金斗和金壶,心里一直担心着爹娘,见奶和老姑回来,忙上前:“奶,老姑,你们回来啦?我爹他今天好点了没?”
一提起王永富,王永珠和张婆子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让金斗和金壶的心立刻提到了胸口,就连王老柱也紧张的望了过来。
张婆子一声冷哼:“你们的爹好得很呢——”说完这句,摔手就进屋去了。
众人听这话不对啊,发生啥事了?
都看向了王永珠。
王永珠很有深意的看了金斗和金壶一眼,问道:“金罐呢?你们知道金罐去哪里了吗?”
金斗和金壶对看了一眼,总觉得老姑这问话怪怪的,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一早就没看到他人影,估计是跑到哪里玩去了吧。老姑,我爹他到底咋样了?是不是情况不好?想见我们兄弟仨?”说到后面,金斗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王永珠也冷笑一声:“金罐是去玩了,跑到镇上找你们的爹娘玩去了!玩得可好了,在你爹娘面前告状,说我们在家虐待他,欺负他,不给他肉吃,不给他饭吃呢——”
这话一出,金斗和金壶的脸色一白。
金斗恨不得立刻飞身到镇上把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捞出来胖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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