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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其他几个孩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都舍不得嚼,只放在嘴里,就觉得那股甜意只甜到了心里去了。
王永珠也没太过分,只和孩子们分了一块浆米糕,剩下的包好收起,给张婆子留着。
小豆丁们虽然只尝到一点味道,可也觉得十分满足了,对王永珠将剩下的浆米糕收起,一点意见都没有。
这边浆米糕都吃完了,那边张婆子还在中气十足的揍儿子。
直到江氏将晚饭都做好了,张婆子和王老柱才恨恨的收起了铁铲和烟袋锅,准备吃饭。
王永平揉着自己的背,嘶嘶的抽气。
爹娘这真是动了大气,下死手打的啊!若不是自己皮糙肉厚,只怕明天要下不来床了。
唉,自己好歹也是小半年才回家一趟,咋爹娘就能下这么狠的手呢?
王永平一边揉着被打的地方,一边嘀咕。
不过满心的郁闷,在闻到肉香后,烟消云散不知踪迹了。
什么头花,什么金枝,那是什么东西?
都不如眼前的两大盆肉吸引人啊!
都是久未曾沾过这么足油水的,等张婆子分好馍馍后,大家都闷头不说话,甩开了腮帮子吃。
第三十九章 劳资要去打断他的腿
一顿风卷残云,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就连铁了心减肥的王永珠,也被这气氛带动得不知不觉吃了几块红烧肉下肚。
难得的,连江氏今天都混了个肚子七八分饱,还吃了一块小拇指大的肥肉,含在口里,那肉香,那滑嫩,恨不得让她把舌头都吞下去。
最后桌上连汤盆都被几个孩子用馍馍擦了个干净,压根都不用洗了。
王永平摸着肚皮,一顿肉让他早就忘记了饭前的那顿胖揍,“娘,还是你心疼儿子,知道我今天要回来,特意割这么多肉给我接风?”
张婆子没好气:“我呸!给你接风?你脸比盆大吧?早要知道你这个糟心玩意要回来,我还割肉?给你煮点青菜米糊,都是看着你是我亲生的份上!你忽剌吧的回来,别告诉我,你又闯祸了?不是又把谁的腿打折了吧?”
说着顺手就操起手边的笤帚,打算只要王永平点头,就招呼过去。
王永平委屈的刨刨头发,“娘,你儿子我是那种人吗?我这不是听你的话,赚够了当初赔出去的钱,担心家里的农活人手不够,才赶回来了么?”
不说别的,在张婆子的管教下,这王家几个儿子,不管什么性格,在外人眼里都是大孝子。
王永平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外人看起来王家人多,实际上能干活的也就那么几个。
爹年纪大了,本来身体就不太好,下地也只能干点轻松的活,或者指导一下孙子。
真正能顶上用的,只有大哥,还有大嫂两个人。
金斗和金壶虽然下地几年了,可也只能搭把手,真正下苦力的活还拿不起。
二哥在县城里,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次,三哥更是没笼头的野马,全都指望不上。
所以从开春,他就卯足了劲,多接活计做,才在昨天攒够了半吊钱。
因为挂心家里,一早上,除了花钱买了两块浆米糕,和前些日子趁着赶集的时候买的两朵头花外,别的啥也没买,就紧赶慢赶的往家奔。
本以为家里此刻应该是大家都忙累得不行的,自己个的老娘说不定又在家摔盆子打碗骂街呢。
没想到回来,家里安安静静的,还炖了这么大一锅肉吃,让小半年没沾到一点荤腥的王永平好好过了点肉瘾。
他也没多想,以为这是因为自己不在家,老娘怕家里人没力气干活,所以买肉给大家吃,好让大家有劲头下地呢。
忙忙的表功,表示自己回来就是为了下田干活的。
听到王永平这么说,张婆子的脸色算是和缓了下来,笤帚一扔,手一伸:“拿来——”
王永平乖乖的掏钱袋子,递给张婆子。
张婆子将钱袋子一翻,里面哐当掉出半串串好的铜钱来,仔细数了三遍,确认是半吊,这才满意的收到柜子里。
一面还嫌弃的嘀咕:“都出去混了小半年,才只赚这么点钱,还不如你小妹呢!我将来能指望你们哪个哟~~”
将钱锁好,趁着大家都在,张婆子敲敲桌子:“老四也回来了,大家都在,田里的活也都忙活的差不多了,我盘算着,反正珠儿的亲事退了,退的定礼,加上我手里的钱,给老四娶媳妇也够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永平打断了:“娘?你说啥?小妹的亲事退了?为啥?是不是宋重锦那王八蛋来退的?马德,劳资要去打断他的腿——”
说着,桌子一推,袖子一撸,面目狰狞的就要去干架。
被张婆子一巴掌给拍回原地:“给老娘坐下,你是哪个个的老子?再唧唧歪歪,老娘打断你的狗腿!”
王永平委屈兮兮的,“娘,不是你说的,小妹要是被欺负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得去给她出头么?这都被退亲了,我们王家的面子往哪里搁?以后小妹还怎么做人?娘,你就让我去,我得让宋家人知道,我们王家姑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张婆子一拍桌子,眼睛一竖:“要揍明天去揍,现在听老娘把话说完,一个个都把老娘的话当耳旁风?要翻天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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