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成了师尊的白月光——仓鼠浅(55)
各种意义上的危险。景瑜想带着天道吞噬容积羽,那容积羽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失败了便是魂飞魄散。若是成功了,景瑜抵挡不住道则的力量,也会归于天地。
无论哪一种,云榕都不能承受。他眉峰紧拧,死死按着桌角,一时说不出旁的话来。
景瑜理解他的苦心,心中微暖,却依旧抿了抿唇:现在也没那么危险了吧毕竟有陆北津在,我相信他能把我救出来呀。
第73章 了局(二)
道则的力量, 他也能用。只要我把道则借给他,自己进入魔界,与他里应外合我有七成把握可以直接将魔界的道则吞噬。景瑜轻轻笑着, 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回去后, 陆北津今日沉默得异常。
陆北津一直不喜欢说话,但景瑜和他相处的太久,已经能分辨出他什么时候是不屑一顾,什么时候是愤怒得说不出话。而今天, 显然有些过于低沉了。
景瑜对他道:陆北津, 过来。
陆北津沉默地蹲在他面前,被景瑜轻轻敲了两下脑门。
青年有点不满,可话说得太软,听起来像是撒娇:你这样, 我怎么放心让你待在我身边呢?
陆北津眸光微动。
其实景瑜从前的提醒没有一点虚假,想要留在景瑜身边, 条件确实很苛刻。
改头换面,按照景瑜的要求活成另一个人, 帮助他解决一切事端, 成为景瑜手中最好用的利刃。
可一把剑不该有情绪,更不该产生违抗的想法。陆北津收拾好心中的担忧, 涩声道:我会注意的,不会影响你去魔界。
方才的商定, 即使心中千般不愿, 云榕还是应允了景瑜的提议。毕竟除此之外, 他们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可景瑜笑了。不知为什么, 他总觉得陆北津今天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他还挺喜欢小孩子的。
你是不是担心我啊?景瑜抬起手, 轻轻拍着陆北津的头发, 还是不想让我和容积羽相处太多?
陆北津抿唇不答。
景瑜逗他:说说嘛。
这话不是命令,像是个玩笑。若是命令就好了,能顺理成章地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不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说了便是僭越,不说心中又总堵着。
他抬眸,捕捉到景瑜眸中的笑意。
原来景瑜是故意的啊。
他学坏了。
紧绷的气氛悄然散了。
景瑜被男人抱在怀里,一个很温情的怀抱,不让人讨厌。景瑜忽然生出一点戏弄陆北津的羞愧,抿着唇不说话了。
男人却没给他轻易糊弄过去的机会,淡声道:我担心你在魔界会遇到危险,担心得要命。我没和你说过,我发过很多次誓,就算你想让我离开也好,我绝对不想再看见你离开我。
他说得好听了些。
因为想到说出景瑜死在自己面前,他便忍不住牙关打颤。
他很没用。分明修为到了数一数二的地步,却屡次没法护住身边人。从当初的君卿,到后来的景瑜,再到现在他原以为是自己自作自受,可这一次他分明努力改过,却还是面临这等危险的境地。
我真想替你去魔界
景瑜听见了男人的叹息。
心中忽然一酸,或许是道侣契约的影响吧。景瑜细细品味着那丝情感,一下一下拍着陆北津的背,聊做安慰。
但这轻飘飘的安慰不会有用的。
容积羽不会瞎到分不清景瑜和陆北津,所以陆北津的话只能是玩笑。景瑜的安慰是更大的玩笑。
陆北津只能自己寻找安慰自己的方法:我想把剑骨给你。若真遇到的危险,你可以拿它做筹码,和古魔谈判。
景瑜的手贴在他后背上,一时惊滞,没有再拿开:你疯啦
你还知道。陆北津咬牙切齿,你答应容积羽去魔界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疯了?
景瑜心虚。
景瑜委屈。
景瑜转移话题:但是剑骨拿出来,你就没法用道则冲开魔界等等。
他忽然想明白了陆北津的意思。
没有了剑骨不是更好了吗?
那种蕴含着魔界道则的剑骨,对于陆北津与道则的交融,只有阻碍的作用。
清幽谷有很多宝物。陆北津淡然道,可以代替剑骨,不会损伤修为。
景瑜笑不出来,却开了个玩笑:云榕哥哥会气死的。
陆北津的胸膛震了震。
这种时候,他倒是能笑得出来景瑜忽然不开心了,把陆北津从怀里推了出去。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真无情。
景瑜更无情地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捏肩。
这些时日以来,陆北津学会了很多以前从来不会想的事情。
捏肩便是其中之一。
男人的力度正好,景瑜微微垂眸:再好的法器,也会有后遗症。
就像之前,陆北津想要取出剑骨,便是准备好了以修为全失为代价。如今剑骨与他联系更加紧密,贸然取出来
也就是会影响修为,但强撑一段时间还不至于出事。陆北津道。
景瑜轻轻摇头:会很疼。
肩上的力度顿了一下,陆北津装作无意地问:你担心我疼?
景瑜定定地盯着不远处的软塌,轻声道:你是我的人。
陆北津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他恨不得将景瑜抱起来,揉进自己的骨血。越是欢欣,手下越是小心翼翼,生怕将景瑜碰疼了。他轻描淡写道:若是你在魔界有危险,我会更疼。
怎么还说不过陆北津了呢景瑜有点惆怅地想。
明明只要一个命令,就能让陆北津不要再提起这件事。可商量到最后,他竟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没有讨论出结果时,景瑜听见了敲门声,是云榕来了。
云榕本是担心景瑜要去魔界,会与陆北津起争执。如今见两人之间气氛融洽,云榕不由得问:在说什么?
景瑜将剑骨的事告知了云榕。
云榕沉吟片刻:小景的关心有道理。
景瑜抬眸望他,便见云榕下一句道:不过剑骨确实可以助你良多。我站陆北津。他调笑着道:在一意孤行上,你们两个倒是不相上下。
被提起了之前的擅自做主,景瑜深深垂下了头。
行吧行吧,他说不过行了吧。
哼。
上次陆北津提过取出剑骨后,云榕研究了很多关于剑骨的事,所以就算陆北津是临时提出来,时间也还算宽裕。
准备取剑骨时,景瑜不在,于是云榕与陆北津之间的气氛便变得奇怪了起来。
两人很久没有说过一句话,在需要从陆北津身上取血时,云榕下手很重。
陆北津抬眸看他。
云榕若无其事道:抱歉,手滑了。
陆北津冷嗤一声,没多说话。
窒息的气氛最终由云榕打破:我没想到,你会提出把剑骨给小景。
陆北津在旁人面前,没有面对景瑜的那份体贴,反唇相讥道:我也没想到,时至如今,你们依旧怀疑我对他的用心。
云榕的心情有点奇怪。
倒不是不相信。
只是很难服气。
他怎么就看上了你
陆北津垂眸道:合适。
云榕叹了口气: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不会不懂的。
陆北津明白,他和景瑜看起来相处太过融洽了。
他垂眸:我没法回答你。不是我刻意迎合,只是他对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他自嘲地弯了弯唇角:很没骨气,但没法控制,也很快乐。
云榕有些惊讶,却诡异地安心了。
陆北津确实有他不及之处。
清幽谷的大公子,不可能为了谁而失去理智,就算那人是他们的神君也不行。
有点羡慕,但不能表现出来。云榕笑了笑:原来如此。
难得的真话打在了棉花上,陆北津轻呵一声,讽刺道:或许也因为,我对不喜欢的人不会扯起脸装笑。
云榕下手又狠了两分。
剑骨被取出的过程,景瑜全程不知情。
他被云榕支出去,修补修真界的几处道则。回去时,陆北津便将一个莹莹如玉的戒指套上了他的指尖。戒指在他手上闪烁了一瞬,而后消失无踪。
做这一切的时候,陆北津的神情虔诚得简直不像他。但景瑜心底不自觉地被触动了。
景瑜感知到熟悉的气息,忽然明白那是什么:剑骨?
怎么被取出来了?这是废话,根本不必问。云榕和陆北津果然还是怕他担心。
景瑜轻轻摩挲着戒指消失的地方,只碰到了温热的肌肤,他轻声问:剑骨怎么会变成这样?
剑骨已经碎了。陆北津仍执着他的手,目光专注,大公子说可以捏成想要的形状。
胡闹。虽是训斥,景瑜的语气里却带了点笑,亏你们能想得出来。他的心跳还是有些快,将手从陆北津手中抽出来,低声道:我刚回来,一身尘灰,想先沐浴。
陆北津无意识收紧方才捉着景瑜的手,轻声道:好。
沐浴完后,景瑜趴在软塌上,把头枕在陆北津腿上,使唤人给自己擦头发。
有陆北津无微不至地伺候以后,他连蒸干头发都懒得了,懒洋洋地趴在别人腿上,一边把玩着陆北津腰间的玉坠,一边享受刚沐浴完晕乎乎的感觉。
陆北津也不去想往后的事,只安心将景瑜哄得开心。
可景瑜却出声了:陆北津,我想和你神识双修,把我的本源给你看。
怎么忽然说这个?
因为我想,要是我死在魔界,或者承受不住道则的力量而消散了
景瑜。陆北津的声音像是在隐忍着极剧烈的情绪,别这么说。我们都想让你平安归来。
我知道啊,我很很高兴。景瑜的声音竟然真带了点笑意,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把最后的希望交托给你吧。要是我没挺过去消散了,你认识我的本源,以后说不定还能把我找回来。就是可能有点久,要千年,万年你现在还不到千岁呢。他说着说着,没听见陆北津的回应,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是不是我自说自话了,你是不愿意为我花这么久时间吗?
*
作者有话要说:
《你敢说个不愿意试试》
第74章 了局(三)
陆北津敏锐地察觉到了一分危险。
再不开口解释, 怕是要糟。男人沉声开口:怎么会不愿意只是没到那种地步。
谁说的。古魔哪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呀,景瑜拍拍陆北津的肩,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我会尽力留着剑骨的。就算你出事了, 我也会把你带回来可以吗?
陆北津方才沉默的太久,他多少还是有些退缩。
不是改变了主意,只是没有那么有底气,和陆北津说出这些。
就好像把主宰的权利, 平等地分给两个人, 还是让他感到害怕一样。
是他的错。
景瑜给了他机会,是他没能让景瑜完全放心。
男人轻轻垂下眸子,却划破了手心,发了个天道誓言:若是你出事,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带你回来。
景瑜怔了一瞬,随即笑着, 也像他一样发誓。
这样就是平等的了。
陆北津想拦他,但看见景瑜眼底的笑意, 便轻轻放下了手。
他想, 景瑜是知道这个誓言的重量的。只是他愿意。
像是彻头彻尾被泡在温水里,陆北津的掌心都有些泛出热意。他低头抱着景瑜, 轻轻吻着他的额角,在景瑜的耳尖上轻啄, 热气吹进景瑜的耳朵, 动作克制而放肆。
景瑜躺在软塌上, 从脊背窜上来一股麻意, 他拽着陆北津的衣袖, 倔强地将自己的话讲完:这是我们的约定你不许再违背约定了, 你听得到吗,陆北津?
他们之间有太多被陆北津单方面践踏的约定,但这一份我知道。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陆北津的声音轻而坚定。
紧接着,陆北津的喉结便被青年抬起头轻咬了一下。
景瑜这几天总是被亲,终于起了点叛逆心他不理解陆北津为什么那么热衷于亲亲贴贴,但是一直他被亲,好像他被占了很大的便宜一样。
柔软的唇贴在喉结上,抿了抿,而后悄悄探出湿润的舌尖,沿着脖颈的血管轻轻点过,留下一道湿润温暖的痕迹后便消失无踪。
景瑜一触即分,无辜得好像陆北津脖子上的湿意与他毫无关系。
陆北津的呼吸陡然粗重了些,但景瑜莫名感知到了危险,一转眼便从他的怀抱里钻了出去。
青年的头发刚刚擦干,还有些不服帖地散在背上,单衣半隐半透,勾勒出柔软纤细的腰肢,在陆北津眼前留下道道残影。
软塌的另一端,景瑜散着头发,纤长的双臂撑着身子,抬眸望向陆北津。
陆北津看见他含笑的眸子之下,殷红的唇,与被单衣与长发遮掩下,偶尔显现出的修长脖颈与精致锁骨。
他极口干,想将景瑜抱在怀里,濡湿他,也润湿自己。
他狠狠闭上双眼,声音沙哑:来双修吧,小景。双修也可以很舒服我来教你。
都被引诱至此了,谁能忍得住呢。
太久没有对别人打开的神识,骤然要向人展示自己本源的所在,被刺激得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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