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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我成了师尊的白月光——仓鼠浅(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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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君卿的事情都不想再追究了。
    如果陆北津爱君卿,那就让他爱去吧。如果陆北津把他当替身,那就让他自己乐去吧。
    他需要做的事情只剩下一件。
    该离开了。
    景瑜的指尖抓紧了自己的后肩,从上面狠狠地扯下了一块鲜血淋漓的皮.肉。
    炉鼎印像团团丝线,绘在肌肤上,被扯出来时,仿佛有生命一般粘连着他的后背,拼命地往他身体里缩。
    景瑜一点一点将这些寄生虫般的炉鼎印,从自己的身体与识海里扯出。就像是浑身被人重新组装了一遍一样,景瑜的脸色苍白得宛如雪山顶上经年不化的厚雪。
    陆北津无言地望着他,指尖轻轻颤动,但最终没有阻止。
    分明是景瑜在自讨苦吃,他的心脏却重重抽痛。仿佛是因为他知道,他今日拦不住景瑜的脚步了。
    这个事实让陆北津陷入疯狂,他震声道:我养了你那么多年,即便对你不好,也容不得你说走就走!
    少年的后背还流着血,一些被扯断的炉鼎印,耷拉在他的背后,像是神经一般被触碰着,将痛苦传输到神魂之中。
    景瑜忽然回头,紫黑色的眸子里写满了嘲讽。
    陆北津到底是与他相处了太久,一个眼神便能明白他的意思。
    景瑜已经没在计较陆北津厚颜无耻地拿养育之恩做威胁,他只是觉得好笑。
    陆北津当年被魔修折磨,捡了一条命回到家族,家族却逼他交出剑骨时,是一模一样的说辞。
    养育之恩,无论怎么舍身来报,都是不嫌多的,不是么?
    陆北津的脸色惨白。
    他最厌恶的手段,最终被他亲手用在了自己的徒弟、自己的道侣,他最亲密的人身上。
    他想起了景瑜之前的问题。
    他给予景瑜的痛苦,与魔修给予他的,当真有分毫差别吗?
    分毫无差。
    他恨了一辈子魔修与陆家,最终却成为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景瑜看清了陆北津陷入回忆的神色,却不会留给他想明白的时间。
    之前顺着炉鼎印,他朝陆北津体内导入了一股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也到了要用的时候了。
    陆北津体内一股奇异的力量忽然爆发,他一时之间难动分毫。那股力量竟然是从景瑜身上传来,他憔悴的神色之中,终于带上了惊异。
    景瑜背后的伤口还痛得让他发抖,可他已经笑了出来:我知道,无极宗陆家的家族观念很重。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说着说着,他逐渐没有力气支撑虚假的笑容,最终喃喃着:等我将樊樊医好,便回来报你的恩情。
    陆北津非但没有因为他的承诺而放心,反而从心底生发出了一种难言的恐惧。
    医治一条不知从何而生、但如今早已死了的狗!
    陷入复活君卿的困局之中如此之久,陆北津比谁都明白,景瑜将要踏上的是一条怎样的不归路。
    他慌乱而尽力地嘶吼着景瑜的名字,手忙脚乱地想要挣脱束缚可一点用也没有。
    他被困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而少年最终没有回头。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景:溜了溜了。
    还有一个副本到炼药,总感觉这篇写不太长,挠头。
    然后蠢作者,我休息好几天啦,情绪好很多了,虽然没去精神科但身体上的小毛病整了点药。身体好点心情也好一些啦,接下来调整生活节律试试看!明天恢复晚上九点更新,爱你们!
    第28章 了然(一)
    发现陆北津从来只将自己当成君卿的倒影以后, 景瑜本想一走了之,永远摆脱陆北津的。
    但陆北津忽然说,要他偿还这些日子的照顾。
    景瑜觉得好笑, 但也答应了他。
    但复活樊樊迫在眉睫, 他只能先去灵境之中寻找复活樊樊需要的缺月灵露。
    但仅凭他一人,很难进入灵境。
    景瑜在荒野之中,倾听了来自四方的精灵的声音。所有草木都是景瑜的耳目。
    近日有修仙者会开灵境是么无极宗也在内。少年轻轻垂眸,踉跄着站起身来。
    那就先去无极宗吧。
    无极宗之中, 高耸的墙壁层层将桃阁围起, 上千株桃树在围墙内争奇斗艳。
    景瑜坐在一株桃树之下,随手摇落了一枝桃花,飘絮一般落到经过的人身上。
    容积羽仰起头来,刚看见一袭粉衣, 觉得有些惊异。见着是景瑜,又惊又喜:我差点没认出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景瑜身上一袭与桃花同色的□□外衫, 衬得他身形纤细。他身上零星挂了几块纹饰,连发带上也捆了朵殷红的小花。比起从前在陆北津身边, 反倒更加生动。
    少年轻轻扬起唇角, 笑容浅淡得仿佛清水:陆北津打伤了我,我没地方去, 只能来碰碰运气。
    底下一时没有传来回音。
    景瑜轻声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将我交还给陆北津也是可以的。
    容积羽听出他话里的揶揄, 苦笑着道:这是哪里的话。就是看在你上次帮我无极宗发现了魔气, 我也不能恩将仇报。我方才只是在思索, 该如何安置你的身份。他补充道:虽然你与北津仙君是道侣, 但你恐怕不想承认。而无极宗对北津仙君敌意也很重。
    这便是轻易答应了收留景瑜, 不管会不会引起陆北津的不满。
    他话里话外暗示景瑜要隐藏身份, 景瑜反倒笑了:你要是不怕被我连累,说实话便是。
    连累容积羽轻笑两声,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怎么会怕连累。你下来吧,我看你身上有伤,别拖太久了,耽误了治疗。
    景瑜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带着些许审视,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容积羽身旁。
    容积羽一派君子风范,扶住了他,却幽幽道:这么跳伤口不疼吗?
    景瑜:有点。
    他听见了容积羽克制的笑声。
    尽管说着不怕陆北津找来,景瑜还是看见容积羽在宅子里多加了不少阵法。
    景瑜被医修涂了药,趴在床上动不了,看着他忙活,支着脑袋笑着看他:我说陆北津最近不会来,你信不信?
    容积羽保持微笑:我信,但他万一来了怎么办?
    他引导着景瑜,说出更多关于陆北津的消息。
    通往无念峰的耳目早就断了,景瑜无意间说出的每一句话,对他都很重要。否则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答应收下景瑜。
    可少年只是笑得一派天真:那便没有办法了,反正你也打不过他。
    一瞬间,容积羽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他在利用景瑜,还是景瑜拿捏了他。
    但这种试探很有趣,容积羽笑着道:我可真喜欢你。
    景瑜嗯嗯应声,故意曲解:我会把你的告白转达陆北津的。
    活泼得不似从前。
    后来果然如景瑜所说,陆北津很久也没有找来。景瑜有时候会觉得,陆北津是不是忘了他还有这个道侣。
    忘了好啊。
    混账东西。
    景瑜伸了个懒腰,随意绑起了头发。这一日他悄悄跟在了无极宗的一队弟子身后,顺利混入了灵境。
    进入灵境的一瞬,他感觉到身后空气似有震动。
    少年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形很快消失在灵境之中。
    另一边,无念峰之上,温度骤然降低,竹叶之上覆上一层薄霜。
    陆北津强行压下眼底浮动的一抹殷红,手握在剑柄之上,仿佛想一剑劈了那不长眼的灵境,将景瑜从其中捞出来。
    景瑜走后,他体内的魔气宛如潮汐阵阵爆发。陆北津花费了许多心力,才堪堪将它克制住。
    但在他体内,剑骨受了催发,已经牢牢长在脊柱之上。这是他最不愿看见的情况。一旦受了魔气侵染的剑骨全然融入他的骨血,他便会入魔。
    他一直没有去寻景瑜。
    景瑜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他身边,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他任性的离开,只会发现外面的世界比无念峰要更加残忍。
    陆北津日日看着景瑜的状况,等着景瑜哭着回来求他。
    他知道景瑜在被医修治疗时,因为用的药有杂质,而痛得眼角泛泪。
    他看见景瑜与容积羽相处甚欢,在心中冷笑,景瑜终有一天会自作自受,被容积羽害得连骨头都不剩。
    但他没有想到,景瑜进入了一个全然隔绝神识的灵境。仅仅是失去景瑜的联系片刻,陆北津便生出了撕开灵境进去的念头。
    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入眼的是一片废墟。一株参天大树,树心之中硬生生被开了个洞。
    这是灵境的镇树,毁了镇树,相当于毁了整个灵境。除了魔修,从来不会有修士对镇树下手。更遑论用镇树养育蛊虫
    一个巨大的茧在洞中生长,吸收着大树的养分。但如今连茧也被人剖开了,取走了其中的产物。腐败的茧散发出阵阵臭味,陆北津轻轻皱眉,克制着恶心,将手按在树上,回溯方才发生的事情。
    他看见容积羽满脸淡漠地划开了茧,取出一只虚弱的蛊虫,而后转身离开。
    陆北津恶心却不解。
    镇树养出的蛊虫,对寻常修士没有任何作用。只有神道修士,会被其所困。
    神道修士百年难得一遇,且常常孱弱得用不着这种旁门邪道。容积羽用这种手段,是想控制什么人?
    他想起了景瑜。
    以及那只不知为何,忽然有了生命的狗崽。
    与此同时,景瑜无力地跪在一条被魔气污染的河水面前,泪水抑制不住地滚落,落在地面上。
    这条河本应是灵境之中最有活力的地方,却被破坏得几乎看不出原样。
    怎么会这么严重?
    景瑜紧紧拧起眉头,每一次呼吸,空气中的腐臭气味便让他胃中一阵翻滚。
    他本能地站起身来,迈入浑浊的河水,却被人一把扯住。
    他呆滞地转过头,却看见容积羽心有余悸的模样:河水中全是魔气,你不要命了?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了灵境,要不是我随意逛逛,还真发现不了你。
    景瑜愣怔地看着他,眼角泛红,声音里也带着哭腔:我得去救救它
    它?
    这个灵境。他本来是想让灵境帮他救活樊樊,却听见了灵境的哭声。灵境不能说话,它哭得撕心裂肺,却没有人能听到,只有自己能够救它。这是他的天职。
    景瑜无法控制地落泪,容积羽从没见过他如此脆弱,似是有些慌乱,开口安抚他:不必急,灵境只是里面坏了些,还没到无法挽回的时候。
    景瑜的声音因带了哭腔而糯糯的:嗯,我得去看看镇树。
    镇树就在河上游的源头。
    那也不能就这么淌过去。容积羽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他放了一个灵舟在河水之上。载上两人,缓缓往河流的源头飘去。
    景瑜缩在灵舟的角落,被灵境的情绪影响得眼角一直红着,呆呆地盯着河水。
    他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他去渡情劫,没能好好照顾这些灵境,才让他们遭了修士的毒手。
    他忽然想起,为了复活君卿,陆北津与君婉也毁了许多灵境。那些被毁的地方,是不是也哭得声嘶力竭,却没有一个人能听得到?
    他听见容积羽带着担忧的声音:你的状态好像越来越差了。
    景瑜轻轻点头:是因为灵境越来越崩溃,我心里难受。好奇怪哦明明我已经在靠近了。
    以往他能靠自己安抚灵境的,可是现在他好像被带着走了。好像灵境并不欢迎他们的靠近一样。
    容积羽笑着道:可能它是不喜欢你把我带过去吧。我一向不太招灵物喜欢。
    景瑜微微抬眸,眸光湿润,认真地看着他:不我得谢谢你肯陪我过来。你本来不必管我的。
    容积羽看向他时,笑容暖得像是冬天的阳光:怎么能不管你。虽然你已与陆北津结为道侣,我对你的心意,也没有变过。
    景瑜偏过头去:哦。
    容积羽还想说什么,但景瑜已经看见了枯败的镇树,忍不住翻出船去,踩着浅浅的河水,朝着镇树奔去。
    参天的大树下,站着一个一袭雪衣的男人。
    陆北津掌心正贴着镇树,将体内的灵力输送进去。
    景瑜却感受到了镇树的痛苦,心念一动,镇树周围便爆发出一阵气浪,将陆北津与树干分隔开。
    陆北津被灵力反噬,内脏痛得宛如移了位,他狠狠皱眉,却看见景瑜守在镇树之前,警惕而愤恨地看着他,像是已经将他当成了毁坏镇树的元凶。
    偏偏容积羽在景瑜身侧添油加醋,问他镇树这么虚弱,是不是就是因为陆北津输入的灵力。
    景瑜泫然欲泣地看着镇树,轻轻摇头:不对的。他的灵力不纯粹,确实加重了镇树的情况。但是这个茧我从来没有见过,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坏的心思,对镇树出手啊时至今日,他依旧存着一分理智,没有在容积羽面前说出陆北津身受魔气困扰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陆北津是为什么要来搅这摊浑水,但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理陆北津。
    他绝望地看着镇树。
    这个茧,几乎吸干了镇树所有的生命力。
    是什么人故意将它重在镇树上,故意要毁了这一方灵境?
    他不怕遭天谴吗景瑜有点哽咽,轻轻抱住镇树的主干。他的身形太过纤瘦,一袭青衣在宽大的镇树面前,就显示一根柔弱的草芽。
    镇树的气息轻柔地抱起了景瑜,将容积羽与陆北津分别推向不同的方向,让他们看不清景瑜的动作。
    谢谢你景瑜哽咽着,勉强勾起笑容,不过我顾不上被发现了。
    他被镇树的力量轻轻捧起,伸手去触碰那个丑陋的茧。
    一股神道的力量从景瑜的体内迸发出来,景瑜用自己的本源,轻轻抚慰着灵境。
    巨大的茧缓缓被消融,景瑜有些虚弱地轻轻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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