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成了师尊的白月光——仓鼠浅(6)
景瑜眸中的笑意散了,勾起唇角道:多谢师尊好意了,可我已经撼动金丹期的瓶颈了,暂时应当用不上这等法子。
你不愿意?陆北津垂眸。
景瑜被他的气息重重包围着,不自在地坚持道:嗯。
陆北津像是没有想到,景瑜会如此激烈地反抗。冰凉的指尖点在景瑜的额角,冰得景瑜轻轻颤抖,求饶道:师尊,我冷。
陆北津回过神来。
他最终还是将景瑜的抗拒归咎于害怕痛苦。
但这种事情,等他食髓知味了,根本不是问题。
但话不能这么说。
陆北津拈起景瑜的发丝,少年在冷潭待得很久,身上的气息干净极了。陆北津因被拒绝而糟糕的心情好了些,冷声问:你不想帮我了?
少年意识到他话中的含义,微微睁大了双眼,灵动的双眸望向陆北津:师尊的旧伤又发作了?
陆北津面色仿佛真的比平时苍白了些:嗯。
景瑜指尖轻轻颤抖着,面对着陆北津垂下头:那师尊开始吧。我还不会用神识双修为师尊疗伤,辛苦师尊了。
曾经尝过的滋味实在太失控,他害怕得连肩膀都在颤抖。
一双冰凉的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人揽入自己怀中。
景瑜紧张的精神,被陆北津无意的动作安抚。
他暗暗给自己打着气。他现在是一个成熟的徒弟了,不管刺激有多大,都不能再在师尊面前那么失态。
清凉的水注入他的识海。
景瑜忍不住缩紧身子,默默忍受着。
意识被分割成了两半,一边被一团冰凉的神识肆意揉捏,另一半却感觉着身体的反应。
身上不是很烫,却还是有些失控了,狠狠弹在陆北津身上。
景瑜哪敢倚着陆北津的胸膛,紧张得想要起身,按住他的手臂却紧得如同锁链。景瑜挣脱不得,小心翼翼地等待了一会儿,见陆北津没有生气,便放肆了点,安心枕在陆北津身上。
有点硌,但是很舒服。
头顶,即便在神识的交融中,男人的声音也带着冷冽:专心。
哪里轮得到景瑜不专心。
他简直快融化了。
陆北津淡淡道:未结印前,炉鼎印给予炉鼎的都是惩罚性的催促。算起来,你还没有体会过炉鼎的快乐。
不要再提炉鼎了啊景瑜一边很舒服,另一面却很难过,闷闷地应声,声音已有些颤抖:嗯。
陆北津轻揉着少年的发顶,声音有些沙哑:那便体会一下吧。
什么是做炉鼎的快乐呢。
像是被泡在温水中,不用自己动作,身体与饲主便已经将所有为他准备好了。
他只需要倚在男人怀里,感受快乐便好。
少年眼神迷离,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连神魂都要被人吸走了。
他忍不住拽紧陆北津的衣袖,仰头望向他。
陆北津的眉宇间,侵略性缕缕渗出,让少年瑟缩了一下。
但他很快便扬起脸,轻轻道:师尊今日好温柔。
几百年没人敢用这词形容陆北津了。
这形容新奇却不自量力,更何况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今日有什么特别,只是给了徒弟点好脸色罢了。陆北津并没有将景瑜的话放在心上:嗯。
少年见他承认了,眸子亮晶晶的,像是星点在湿润的夜空中闪烁:那以后也会这么温柔吗?
他好紧张。
轻轻探出了触角,不知道师尊会不会回应。
他也想要一点爱,一点陆北津愿意为他做出的改变。
小心翼翼的少年,仿佛只要一句拒绝就能将他的自信捏碎。
陆北津心中微动,但可惜他暂时没有这种恶趣味,便只淡声应了:看你表现。
神识忽然交缠得更深,是景瑜无师自通地打开了识海。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异,少年的眼角滑下滚烫的泪滴,滴到锁骨窝里,随着他的动作欲掉不掉。
他猛然感到羞耻,紧紧抱住了陆北津,声音里带着哭腔:好棒好喜欢你
他成功了。
他得到了陆北津的爱意。
没吃过糖的孩子,尝到了刀尖上的一点甜头,便以为自己得到了最好的蜜饯。
陆北津眼底划过一丝讽刺,按紧了景瑜的后脑勺。
景瑜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养完还仙草,他的身魂都虚耗过度,识海实在不太经得起折腾了,更何况是跨越好几个大境界,去为陆北津疗伤。
但他只昏了一会儿,到了要沐浴的时候,陆北津便将他叫醒了。
景瑜迷迷糊糊地应声,将身子泡进温暖的池水里,舒服地轻哼了几声。
陆北津在岸上道:下次神识双修时,也叫几声。
这等好事还有下次。景瑜耳尖泛红,羞耻地把脸埋进了水里。
双修之后,陆北津的灵力融入了他的经脉,就像是在他身上做上了什么标记。景瑜轻轻勾了勾唇角,没敢用这点小事打扰陆北津,便偷偷开心。
但很快,他的指尖便变得冰凉,最后一点困意也消散无踪。
他为什么凝结不起来灵气了呢?
经脉之中属于陆北津的灵力,霸道地拦住了外界灵气的通路,也阻断了景瑜修炼的希望。
景瑜着急得要命,不期然间想起,他原本还想朝陆北津炫耀说,自己偷偷修炼了的。
他明明很想很想变得强大,站在陆北津身旁
可为什么
少年猛然从池中站起,溅起晶莹的水花。
水光氤氲中,他脸上分不清是池水还是泪花。
景瑜眸光湿润,形容狼狈:师尊,为什么我没法修炼了呢?
岸上的男人垂眸静思,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上位者气息,让景瑜不敢将委屈直接宣之于口。
他只好站在池中,忧心忡忡地等着,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却全都无济于事。水流来回冲刷着,他难过得几乎站不稳。
直到男人冷淡地看过来,不解的目光像是在嘲笑景瑜的天真:炉鼎认主双修后无法自行修炼罢了,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前面有没有咯噔一下以为这章是糖。不用担心,大猪蹄子攻怎么可能给小景发糖啦。他就是仗着小景喜欢他玩弄小徒弟。
又是想快进到火葬场的一天。
有小天使问追妻是啥情节,火葬场后陆北津会为了复活小景而入魔,遍求不得最后求到了小景头上,才有了文案上那段(现在还没写到但是他跟魔修不共戴天之仇hhh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反正小景尝过的苦基本都会还回去,但是他吃的苦要比小景多蛮多。比如一些陆北津被小景看不起,心意被践踏,被拒绝,被误解想解释对方却懒得理,还有看小景过得很好自己却没立场插足,小景因为别人无意识伤到他他也没有生气的理由,曾经嫌弃的点发现是老婆的闪光点,然后一些虐身挖金丹挖元婴给小景之类的总之很多啦,作者说着说着兴奋了起来。
第8章 着迷(八)
在景瑜反应过来以前,陆北津入水,将他按在池水中:你很在意?
景瑜呛了一口水,急促地咳着,眼角泛起湿润的红:我我不知道。你没有告诉我。
嗯,陆北津的指尖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搔刮,所以你想?
景瑜还停留在被欺瞒的悲伤,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砸懵了:可是、可是你没有告诉我。
陆北津的神色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这种小事,景瑜也不能自己查清楚,需要他提前告知么?
陆北津淡淡道:若是我提前告知了你,你便不帮我了?
不是只是景瑜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好像是他无理取闹。是炉鼎印的问题,要怪也该怪当初为他下了炉鼎印的人,师尊对他那么温柔,他凭什么去怪师尊呢?
景瑜羞耻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低声回应陆北津最初的问题:我想想再试试,能不能突破炉鼎印的桎梏。我不想只依靠双修。
陆北津唇角微微勾起:我还以为,你以后不想和我双修了,想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怎么会景瑜想起那种可能性,紧张地拽紧陆北津湿透的衣袖,我自己找找办法,不会耽误给师尊疗伤的。
去试吧。陆北津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景瑜却不知为何有种被大发慈悲了的感觉。
这种情感他从来没有体会过。景瑜仰头,疑惑地望向陆北津:师尊?
陆北津注意到他的视线,看过来时,眸光中带了些许笑意:你以为我会如何?
会会逼我放弃修炼。景瑜没有隐藏过自己的想法,但是吐露内心的话,竟然出乎意料地羞耻。他的声音变得很低,我觉得师尊应当很很看不起我自己的修炼方法。
确实如此,男人淡声承认了自己的轻视,但既然你乐意,便去试试。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不会经常阻拦你。
灵气从身周流过,却没有一丝朝他亲近。以前天地道则从来没有抛弃过他的景瑜很难过,可是他喜欢的人忽然告诉他,不会拦着他。
陆北津让他没法修炼了,他该生气的。可是陆北津那些话让他忍不住有些开心。
他不知所措了。
少年迷茫地看着陆北津:师尊我现在应该开心么?
他听见陆北津的笑声。
极轻。
男人眼中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的笑意,声音像是宣判:自然。以后遇见这种事情,你都应当笑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这种复杂的情绪,也是开心。
于是景瑜努力再努力,勾起一抹笑容,投入陆北津的怀抱。
后面的几日,景瑜都在试着修炼。但是他的根基被炉鼎印死死控制着,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法将灵气引入体内。
陆北津的旧伤倒是好像复发得很勤,抓着他双修了一些时日。陆北津的修为比他高了太多,即便没有刻意灌注,景瑜的修为也极其迅速地提升。在温水煮青蛙般的双修之中,他毫无察觉地触碰到了金丹期的境界。
雷劫来时,景瑜还毫无反抗之力地躺在陆北津怀里。
天劫来了
无念峰顶声声震雷入耳,景瑜轻轻叫了一声,撑着身子想要爬起,却被男人按了回去。
景瑜的声音虚弱而带着哭腔:师尊,停下来,我得去渡劫
陆北津不仅没有停,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神识上的刺激太强烈,景瑜失神地睁大了眸子,眼神涣散。
不必去,男人的声音仿佛从千里以外传过来,专心。
景瑜拼命地想要反抗。
可是,一个没有经历过雷劫洗练的金丹修士,算什么金丹呢?
一个没有办法靠自己修炼的修士
神识被无数倍高于他的力量冲刷着,景瑜缩着身子,恍惚间已经听不见外面的雷声隆隆。
景瑜胸口一缩一缩地痛,可师尊教过他,这种感觉叫开心。
陆北津神色淡漠地一心二用。金丹期的雷劫对他来说实在太上不了台面,仅仅用自身的威势就能将之隔绝。
他稍微解放了些许神识,将景瑜的识海冲刷得崩溃。少年在他怀中,身子乖巧地颤。
陆北津从未觉得,当初收景瑜为徒的决定是正确的。
当时一时心软,被这小东西牵着走了,竟惹出这么多麻烦。
那种错误,日后不会重演了。陆北津心中毫无波澜的想,伸手抚摸景瑜的发顶。
雷劫很快散去了。
开心么?陆北津问,金丹期了。
金丹了么。
原来耳边的雷声已经停下了啊。
听说金丹期的天劫有九道,一道更比一道艰险。修士历经了洗经伐髓,才能算得上是真正迈入修真大道。
他分明已经结成了金丹,可那种大道,却好像离他远去了。
那种复杂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景瑜几乎要窒息了。
陆北津的指尖揉着他的面颊,景瑜贴着他的掌心,轻蹭了蹭。
我好开心啊师尊。
开心得几乎要窒息死掉。
少年不断喃喃着,眼角的泪水滚落,浸润了陆北津的掌心。
或许是因为没有依靠自己结成金丹,景瑜变本加厉地想要尝试,几次累昏过去。
可丹田仍是被陆北津的灵力与炉鼎印瓜分,一丝外来的灵气也容不下嚢豶。
就连他的金丹,也被陆北津的灵力紧紧包覆,时不时憋闷地翕张片刻,提醒景瑜它受到的不公。
景瑜用被褥裹紧身子,只留着一个脑袋在外面,在寝殿的床上不吃不喝地呆坐了三日。
寻闲终于看不下去他的颓丧,提出带他出去,与无念峰的道童们一起聚聚。
被他打断了情绪,景瑜终于恢复了平时的开朗,轻轻笑着道:好啊,我去问一问师尊。
寻闲怔了一下:仙君他会答应吗?
景瑜像是才想起来可以瞒着陆北津出去:我不知道
寻闲忍不住皱眉:公子,你结丹这段时间,仙君是不是看你看得,比你刚来无念峰那段时间还要紧?
那段时间根本不能算陆北津看得紧,他只是被丢进了杀阵而已。出来以后就一直在养伤,难有能离得了寝殿的时候。景瑜清醒摇头:没有吧,师尊对我挺好的。比想象中的好太多了。就是他轻轻勾起唇角,眼底却蔓延着抹不去的悲伤。
少年抬手,接过寻闲递给他的外衫:算了,我还是去问问师尊,你稍等一下。
他当做没有看见寻闲眼中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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