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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花儒只是惨叫了一声,便再不言语,只是那脖颈脸上青筋暴起,看起来实在可怖。
“墨非龙,我爹,他怎么了?你给他吃了什么?”花朵儿急切问道。她能看到有东西从少爷的手中弹入她爹的体内,却不清楚到底何物。
瞧着少爷一路投喂给那几个不靠谱的家伙都是难得的灵丹妙药,怎的到了她爹这,完全不是一回事。
看着朵儿心疼紧张的模样,少爷心里也不好受。你说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贿赂下老丈人,结果不仅虐了老丈人一把,外带把自家媳妇和丈母娘也给整得惊慌失措。
心急,果然是太心急了。
只是少爷隐隐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鬼使神差就想着要尽快给老丈人一份自保之力。如今倒是不好让外人用元力让老丈人好受点。只为一时舒坦,掺杂了他人的元力,以后想要将元丹完全融入体内,更加困难重重。
少爷缄默不语。花朵儿看着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父亲,心焦如焚。
李六爷几度欲开口,却被刑天的眼神给制止了。
对少爷最有信心的,不是李家兄弟,不是花家兄弟,不是李六爷,不是朵儿,而是刑天。
地元境元丹还有魂眼,可都是无价的宝物。少爷此举,绝对另有打算。花儒手无缚鸡之力,就算要加害他,也犯不着用上这三件东西。
果不其然,就在花朵儿欲再开口质问少爷之时,原本扶着花儒的手,却被他反手抓住了。
“我没事!”花儒略微有些梗住的声音传来。
惊喜之下的花朵儿和李蓉锦,没有注意到花儒此刻抓着他们手臂的手,显得那般有力和坚定。
“花叔,你自娘胎中毒,想要循着正统的修炼法门修习元灵之力已无可能。但世间之事,从来没有山穷水尽一说,我为你另辟蹊径,将莫谷的元丹融入你的体内,修炼之法我已附在元丹之上,待你的丹田与元丹融为一体之时,你便是地元阶的修炼者。你且放心,此修炼之法乃我家传法门,与莫家大相径庭,无需做尽那有违天和之事来提升修为。”
花儒的耳边传来少爷缓缓的温和有加的声音,“魂眼附在你的双瞳之中。孔家人见识有限,拿魂眼来做监看之用,简直是暴殄天物。魂眼的作用,是拨云见月,也就是所谓的破幻。只要你将来上了战场,任何幻阵,在你的魂眼之下,无所遁形!”
“希望他日,能看到花叔在战场上,重现花五一脉的绝世风采!”
战场二字,让花儒全身重重一颤,吓得李蓉锦抱紧了他。
花儒想说,这是他活了大半辈子,听到的最动听的话。
哪个男儿不想横刀立马,哪个男儿不想顶天立地?
哪个男儿不想潇潇洒洒,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又有哪个男儿不想有张开臂膀,便能护得妻儿安稳一生?
这大半辈子,他听得最多的两个字是“废物,”想得最多的两个字是“希望”,埋在心底最深处的两个字是“愧疚。”
他未曾想,希望,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降临到自己身上。
花儒忍不住回抱住李蓉锦,身体禁不住地轻颤。
没有人听到少爷的话,也因此没有人知道花儒心里在想什么。
待到李蓉锦的肩头濡湿一片,花朵儿他们才看到花儒早已泪流满面。
“爹,你怎么?你别吓我。”花朵儿紧紧挽住父亲的手臂,眼睛却望向了少爷。
“没事。”少爷朝她轻轻摇摇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花朵儿犹自不信,却突然感到父亲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傻孩子,爹没事,爹好得很,从没有这么舒畅过!”
花儒扶着妻子站起身来。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彩。
“墨少爷,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花儒开口,一脸正色。
随即神情一缓,望着朵儿和少爷,轻声道,“我也希望,你跟朵儿,会有令人开心的结果。”
花儒的话音一落,朵儿一脸愕然,少爷的嘴角,却扬起了愉悦的弧度。
其他人莫名其妙,唯有刑天在望向花儒那黝黑到发亮的双瞳时有些怔忪。
他们没有看到少爷的动作可能没有多想,可刑天毒辣的眼光却看到了花儒身上的变化。
气度,风采,还有隐隐的元力波动。
刑天吞了吞口水,想起了莫谷的那颗元丹,这种猜测让他心神俱震。
如果花儒能够修习元力,他从小被灌输的属于风云大陆的修炼体系,将被完全颠覆。
少爷转身面向齐鲁。
齐鲁与其身后众人,竟齐齐后退几步。
少爷的手段,着实是让他们怕了。
少爷的双眸注视着齐鲁,“只要你等以神魂起誓,他日回到京城,绝不与李家为敌,绝不将今日之事泄露半分,我可以,不杀你等!”
齐鲁如蒙大赦,竟毫不犹豫率先划破额心起誓,血珠渗出,在空中一闪而没,随后朝少爷等人拱手,头也不回地带人离开。
“草,齐家齐鲁,还真他娘的能屈能伸,就这么让他走了,老子心里还真有点不舒坦。”李六爷啐了一声,道。
此刻孔家家庙深处的静室里,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骤然怒睁双眸。
“德建!”老者低呼一声,半晌不语。
静室无风,老者却须发怒张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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