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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魔尊都是我的马甲——九衢尘(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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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子也如此说?卿夜阁的女长老略有些惊奇, 本宗的弟子宋行也是这般意思。
    再看其它, 在场大多宗门的话事人竟然都收到了自家弟子差不多的消息。
    殷琅微笑着应下, 姿态如往常一般从容不迫, 掌心却攥紧了凭空裂开的传信道具。
    道具被单方面破坏了。阿珣想要通过这个行为, 向他传递什么信息?
    危险?
    不,如果是危险, 他绝不会销声匿迹,而是第一时间挡在他面前。
    这样的反应,倒像是害怕拖累他。
    禅心很快到了,却不是一个人。各大宗门中主心骨的弟子都搭着他的顺风车过来,一落地就纷纷跑到了自家宗门长辈身边。
    紧跟在他身后的徐容也好似离弦之箭冲进了沈慕玄怀中, 头深深埋在他腰腹,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着:师尊!封师兄、封师兄他被魔修害死了啊!
    沈慕玄刚浮现的安抚微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他放在弟子头顶的那只手幅度极小地颤抖着, 顺着惯性仍旧向下滑动,奈何情绪剧烈波动之下力道失去控制, 手背青筋暴突,五指揪着徐容一小撮黑发无意识地用力,险些生生把这一把头发给揪下来!
    还是徐容一声痛呼唤回了他的神智, 沈慕玄慢慢地眨了下眼,松手放开徐容的头发,转而在他后脖颈的位置来回轻柔地抚摸着。
    他维持着倚坐的姿势,平静看向双手合十、面目悲悯的禅心:佛子有什么想与我说的?
    素来挂在脸上的微笑此刻消失得一干二净,虽然他仍旧坐在原地,没有暴怒、没有悲痛、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可修为有成之人都能感觉到眼前之人就是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火山口被薄薄一层灰烬覆盖着,只等着那一层灰烬被吹开,早就积累到爆发边缘的炽热岩浆就会在一瞬间全部喷涌而出,展现出毁灭般的威力,吞没眼前一切敌人。
    禅心心若琉璃,神念通达,对情绪感知更是敏锐。在沈慕玄看过来的同时,他就不受控制地后退半步,威势与激烈情绪的双重冲击让他当即紧闭双目、口称佛号,不住转动着手中散发微光的佛珠。
    佛宗罗汉跨出一步,横拦在禅心身前。
    短短一盏茶功夫,禅心额上就见了微汗,而直面沈慕玄压力的罗汉脸庞已经有些发红了,轻微喘息着,心下暗惊不已。
    这威势岂止是初入渡劫期?怪不得能与如今的第二魔尊这么些年斗得旗鼓相当,只看他现在,说稳在渡劫中期即将冲击渡劫后期都有大把的人信啊!
    树下的雪衣人移开了目光:得罪了。
    山岳般压力消失的瞬间,禅心胸膛中心脏咚咚跳得飞快,口干舌燥,终于在一片空白中找回了自己的思维。他罕见的失了态,组织好的语言一丝半毫也回忆不起来,木楞楞地把魔修接头,徐容发觉异样试探,秦珣承认杀害封岚等事原模原样说了出来,宁慕在一旁查缺补漏。
    徐容只感觉按在自己后脖颈上的手指越收越紧,几乎快要把他掐死,不得不拼命挣扎着提醒沈慕玄怀中还有个人:咳咳师尊莫要太过悲痛,封师兄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看呃唔!
    徐容被及时赶到的谢澜抢救下来,谢澜一个没扶住他直接瘫软在地,双手捂在脖颈上,窒息之感久久不散,仿佛那里仍有一只钢浇铁铸的大手。那一瞬间,徐容是真的以为沈慕玄知道了什么,要当场掐死他了。
    一道阴影覆盖了躺在地上的他,徐容几乎本能地缩成了一团,惊恐地仰视着面容被掩盖在阴影中、向他伸出手来的人:师
    沈慕玄一把将他带了起来,他看着徐容的眼神让徐容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对方却只在他头上用力地抚摸了两把,而后轻轻一推,将他推到了谢澜身边。
    跟着你谢师兄回去吧。
    谢澜惊诧:您不跟我们一起?
    不。
    沈慕玄站在阴影中,缓缓拔出了悬挂在腰间的天玑剑。
    初升的晨阳跃出群山,撒播下流淌的熔金。徐容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那璀璨的金色,究竟是旭日的光辉,还是神剑的锋芒。
    他拔出了剑,然后回头对他们说:
    你们先走,我要去杀个人。
    直到他离开很久,宁慕恍若大梦初醒:原来这就是天玑剑主
    是的,这就是天玑剑主。
    熟悉的声音与口吻,宁慕浑身一震猛地转过身去,霎时眼泪夺眶而出:姜师姐!
    白衣白裙的姜明月在树荫下微笑地看着她,慢慢张开了双臂。
    宁慕扑进她怀里,对外冷静坚毅的形象崩得一干二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姜明月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顶,无声安抚着大喜大悲的女孩。
    宁慕抽噎了许久,也没有不长眼的家伙上去打扰:师姐,你是怎么脱身的?我偷听长辈们谈话,说根本找不到你的灵魂波动,我还以为你
    后面的话被她自己咽了下去,用力擦掉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姜明月朝她轻轻眨了下眼:其实我也记不大清了,大约是复生这等事实在有违天理。只依稀记得,那是一位很有趣的前辈呢。
    北魔域。
    戚峥:现在该怎么办?
    李洬:呃少尊看呢?
    秦珣:就等着?
    三个魔修排排坐在第十八重狱的核心宫殿里,外面动静天翻地覆震耳欲聋,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局面该怎么搞。
    李洬幽幽叹气:少尊,您配合尊者演了这么多年,处理这种事肯定比我们熟练太多了。
    秦珣干巴巴地推拒,并试图向李洬丢一口锅:不这种时候我一般都在中州当灵修,右护法见多识广又临危不乱,师父将大权托付你手,我同样非常信任右护法。
    少尊文武双全,又自小得尊者亲自教导,些许杂事必然手到擒来。
    右护法纵横北魔域多年,在第一魔尊的压迫下左右逢源保我十八重狱基业,右护法才是当之无愧的心腹重臣。
    少尊少年英才。
    右护法足智多谋。
    少尊雄韬武略。
    右护法能言善辩。
    你去。
    还是你去吧。
    我觉得这个机会很好,非常锻炼人,所以还是留给右护法吧。
    少尊实力不足,这么好的磨练我怎么能占据了呢。还是少尊去吧。
    谁也丢不出去这个锅,李洬缓缓将目光转向了戚峥,戚峥猛地打了个哆嗦,唰地站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件要紧事没办。
    说完他看也不看二人,拔腿就走。
    轰隆隆
    大殿剧烈震颤,雕梁画栋的碎块成片落下,殿内三人脸色大变,第一时间魔气护体就要往外冲。
    李洬崩溃:到底发生什么了!尊者怎么就气到要拆核心大殿了!少尊你倒是说句话啊!
    秦珣欲哭无泪:我要是知道为什么,至于不敢出去见师父吗!
    三人跑得慌不择路,倒是谁也没往大殿正门去,全都朝后方的侧门逃跑。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咔嚓声中,一道歪歪扭扭的裂缝从大殿顶部正中的位置迅速蔓延开,刺眼天光从裂缝中倾泻,在地面上打出明晃晃的光斑。
    一道狭长黑影携裹着炽热的气息凌空而下,稳准狠地切入了三人前方的黑石地面,冰凉的火焰燃烧着,却带来炽热的死亡危机。
    三人顿时僵立原地,谁也不敢动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
    背后响起的声音并非黑白二人最熟悉的那道,雪白的衣角从三人余光中掠过,脚步落在黑石地面的声音极有节奏,一声一声,稳稳踩住了他们心跳的鼓点。
    沈慕玄停在了三人身前。
    许久,李洬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
    燃烧着黑焰的弑神枪仍旧斜斜插进地面,纯黑火焰欢欣地在雪衣道君身后跳跃着,亲热拨弄着他的发鬓衣角。
    尊
    怎么?还在等着你们魔尊天降神兵来救你们?沈慕玄的声音冷极了,金色的天机剑被他稳稳握在手中,剑身灵气流溢,李洬甚至产生了这把剑下一刻就会抬起来剁掉他头颅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沈慕玄此刻,是实实在在对他们心怀杀意的!
    电光火石间李洬意识到了什么,用力一扯身边的戚峥,飞速调整了姿态表情,双手一翻,双匕已然在握:想杀我们?天玑道君,我兄弟二人实力确实不如你,却也还没沦落到任你宰割的地步!闯入十八重狱,破坏核心大殿,你若是以为尊者闭关我们便是软柿子好欺,就要做好崩掉两颗牙的准备!更何况这般动静,你以为尊者会发现不了么?还是你觉得只需一时半刻,便能将我二人斩落剑下吗!
    狠话放完,戚李二人瞬间身化流光,一左一右杀了上去。
    甫一交上手,李洬就知道尊者这次是玩真的了,天玑剑压下来的剑势没有半点留情,完完全全就是渡劫前期接近中期的威压,他与戚峥联手正面硬抗都相当吃力。
    他余光瞥见一道人影从摇摇欲坠的后殿探出半个身子,再看殷琅的暗示,立刻喝道:少尊快走!沈慕玄是冲着你来的!
    秦珣二话不说越过三人往后殿方向冲去,沈慕玄意欲阻拦,却被戚峥不要命地挡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秦珣一把捞过了不知道什么人,飞快消失在他的感应范围中。
    沈慕玄怒火烧得更炽,天玑剑剑势再变,以一敌二却硬生生压的戚李二人不断后退,攻势大多转为守势,可一旦沈慕玄露出要走的意思,立刻就是一波不要命的爆发强行把他牵制在原地。
    沈慕玄声音冷得几乎要把人冻住:李洬,戚峥,你们二人当真以为本君不会杀人吗?
    不远处一道浓郁魔气腾起,李洬刚放松一二,就听见沈慕玄蓦地抬高音量:谢兄,烦请务必将殷琅阻住,我今日还就非要当着他的面,断了他的左膀右臂不可!
    话音一落,这方天地温度骤降,星星点点白色雪花顺着千疮百孔的大殿裂缝飘飞进来,落在地上却并未融化,很快就堆积了薄薄一层。
    李洬瞳孔骤缩!
    魔气护体!不要让这雪花沾身!他破音的嘶吼与殿外清淡的应声同时响起,是谢庭轩!
    天剑宗主,谢庭轩。
    澜天界真正的第一剑修。
    李洬小心肝快抖成了羊癫疯,危机感无限上涨。
    连谢庭轩都出马了,他简直怀疑今天这阵势他们要是接不住戏,尊者是真有可能假戏真做弄死他们的!
    ***
    核心大殿都被砸了?戚峥李洬直接去了半条命?严偃惊得瞬间坐直。
    慕玄带着谢庭轩,两个人联手打上了十八重狱?封江城眉毛慢慢拧了起来。
    难不成真的是本尊/我想太多了?
    殷琅扶着核心大殿仅剩的几根柱子,喘息中掺杂着强行压抑的咳嗽,吐出的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溢出。他急促的喘息着,张开掌心,鲜血混着内脏碎块,连血液都是冰凉的温度。
    他四下扫视了一圈破烂得完全看不出之前恢弘模样的满地废墟,胸中气血一阵翻涌,又是几大口鲜血涌出。
    沈慕玄谢庭轩呵!倒是我小看仙门修士了。
    他强撑着直起身体,森寒目光从天边几道隐藏的气息一掠而过,见他这虚弱模样才升起了偷袭心思的家伙瞬间又萎缩回去,眼巴巴地目送那道红衣身影摇摇欲坠却始终未曾倒地、一路踉跄着消失在了他们的感应范围中。
    第三重狱。
    李洬挣扎着试图坐起来,每每努力到一半力气就被抽空,重新摔回疗伤泉眼中。他腰腹间有一道几乎将他砍成两段的巨大伤口,沈慕玄的剑锋很快,从外表看只有细细一道血线,五脏六腑却都被剑气割得鲜血淋漓。
    可比起身旁一动不动的戚峥,他的伤简直算不上什么。戚峥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原本他修为较李洬要更高一些,奈何为了保护李洬被天玑剑在背部左侧实打实刺了一剑,只差一点点就是心脏被穿透、当场死亡的结局。
    秦珣进进出出照顾二人,李洬身上疼得直抽冷气还有心情开玩笑:这辈子能被少尊这么服侍上一回,就是真叫我死了也值当了。
    秦珣哼笑一声:可别!我还等着右护法修养过来收拾这一摊乱麻呢!
    李洬想到第十八重狱如今的模样,不禁呻.吟一声,痛苦地捂着脑袋,恨不得现在真死了算了。
    他捂着腰腹伤口哀哀痛叫:尊者下手未免也太狠了点,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没命了少尊,究竟发生了何事,需要付出这么大代价来演一场戏?
    如果是平时,哪怕对着秦珣,这话李洬九成是不敢问的,但如今腰腹上这道伤口,却叫他胆子大了不少。
    秦珣跳过碎玉之事,苦笑着概括了一下事情首尾:原本是我不谨慎惹出来的麻烦,倒是叫师父顺水推舟把身上的怀疑也洗掉了。
    不是少尊的错。李洬听完前因后果,叹息一声,那人有心要害你,随意找了个罪名,只是不巧被他诈准了。只能说少尊你这运道着实不太好。
    二人闲聊几句,秦珣往外间来,却见殷琅坐在软椅上。
    做戏做全,殷琅身上的伤也不算轻,说起话也有气无力:封岚这个身份算是废了,正好接下来这段时间两边动作恐怕都不会少,你留下来和李洬他们一道应对突发情况。
    秦珣担忧道:师父,其余事务还好说,可这碎玉
    他既然得到了传承,曲西自然将统共四块碎玉都交给了他,可徐容醒来发觉怀中碎玉消失,加上传承人选的结果,必然会联想到碎玉到了他手中一事。就算徐容脑子坏了不多嘴害他,只要知道最后的传承者是谁,以严偃那疯魔般追寻碎玉的架势,岂会想不到十八重狱手里至少会有一块他想要的东西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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