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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魔尊都是我的马甲——九衢尘(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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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眯起眼, 这位师弟,却为何在天玑峰下?
    在下徐容,乃是
    这个要挑事的微表情徐容实在太熟悉了, 前世今生微末之时不知见过多少次。他顿了顿,刻意放慢了语速。
    秦珣跑得太快, 只来得及扫到一眼沈慕玄被关押的消息。如果他多翻两下, 就能看到被压在更下面的天玑道君新弟子之类。
    彼时大概少尊冲回中州的速度还能更快些。
    忆起《逆天》, 秦珣脑子里才转过一大堆阴谋算计, 就听见
    乃是天玑道君的亲传弟子。
    晴天霹雳。
    震惊、质疑、委屈等种种情绪一一闪过, 秦珣勉强在新师弟面前维持住了身为大师兄的形象,亲切地扯出一个笑来:原来是徐师弟, 倒是为兄眼拙了。
    早先师父便说看中了位天资卓绝的小师弟,乃是出身中州大黎皇朝的异性王世子,言道试炼一二便收入门下与我作伴,倒是不想竟在此处遇上。
    他作势在须弥戒中翻了翻,遗憾不已, 可惜归时匆忙,未来得及带上给师弟准备好的见面礼。
    徐容听着这句句透着师父是怕我孤单才收你为徒我不在的时候师父居然让小婊砸进门了想要见面礼你做梦的阴阳怪气,再抬头看看封师兄温和亲切的笑容。
    失策, 光想着沈慕玄是个合适的师父人选,却不晓得他还有个醋精转世的徒儿。
    徐容这厢深沉思考着, 传闻中同样热爱游历的封岚什么时候从仙宗滚蛋,秦珣却没心思继续和他掰扯,径直问道:师弟可知晓师父被关入天罚涧之事?
    徐容、徐容当然知道啊, 整个事情从起因到经过再到结果,大概没人会比他更清楚了。
    秦珣敏锐发现了他一瞬的迟疑,被师兄苦口婆心好一番冷嘲热讽后,徐容只得僵着脸交代了改编后的事发经过。
    蔺心乔秘境探险意外落入陷阱,废了满身根骨,她师尊却坚定认为是徐容天路被鞭打心有不忿背后暗算,唆使金越来找麻烦不成,竟发狠地借着黎白苏的渠道告到了元道主面前,元道主听完震怒,当场命人将沈慕玄以肆意残害宗门高层的罪名拿下,关入了天罚涧。
    秦珣定定瞧他三秒,面上喜怒不辨,忽而抬步重重撞过他肩头,徐容踉跄退到一边,错愕道:师兄,这是为何?
    那人已大步走出去十几米,驻足侧首,眼角寒光如刀锋冷厉,你倒还知道我是你师兄,你倒还知道那是你师尊!师父为你才遭此劫难,被关押时,怎不见你问为何?
    他眼神寒凉如冰,丹田中长.枪嘶鸣震颤,拼命释放着想要被热腾腾鲜血浇灌的欲望。
    徐容竟不敢再多发一言。
    甩开徐容在天玑峰上迅速走了一圈,确认师父的那些小玩意儿都收好了并未叫人发现后,秦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魔尊的身份没暴露,那就都不是要命的大问题。
    他这才放下心去往天枢峰。
    顾扶轩始终盯着天枢剑上的花纹,听完秦珣来意后,微微颔首,此事我确实知晓。你归来前,我已去见过了慕玄,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愿闻其详。
    道主并非不辨是非,为宗门利益尽忠,乃我心甘情愿之事。只教阿岚看顾好他师弟,时机到时,天玑自会现身人前。
    道主并非不辨是非。
    那老东西故意找茬,别作死的往上撞。
    为宗门利益尽忠。
    北魔域的尾巴收干净了没就给为师到处乱跑,真当为师现在收拾不了你是吧。
    乃我心甘情愿之事。
    虽然老东西很招人厌,但彼此目的是一样的,形式未变前,暂且配合。
    教阿岚看顾好他师弟。
    把主角给看住了。这小子心性势利得很,看我被关指不定要冒出什么幺蛾子,想法子让他老实安分点,为师这段时间可没工夫整治他。
    时机到时,天玑自会现身人前。
    别发挥你那三瓜俩枣瞎折腾,安静等着。若是坏我大事,为师出来第一个拆得就是你!
    还有心思隔空骂他,听起来问题确实不大。
    不过也是,北魔域屠戮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哪里会被这点阵势难住。
    秦珣动了动嘴唇,天涧苦寒,并非久留之地。无灵力护体,修真者也撑不过一年半载。
    无需一年半载。顾扶轩摩挲着剑柄,只此一言,不再多答。
    秦珣行礼退下。
    下至山腰时忽而回首望去,一点碎光正巧晃入眼中。像是不经意间被平滑剑身折射的一缕日光。
    ***
    死不了?
    死不了。
    殷琅往后一靠,幽幽道:我当真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没被人打死的。
    谢宗主立在山崖之巅,凛冽寒风似要透过虚悬半空的影像卷来。他径直无视了竹马无意义的玩笑,可需要帮忙?顿了顿又道:你我自幼相识,即使也无需见外。
    殷琅掀眼瞧他,即使我是反派?这种东西骗骗小长安那种傻姑娘就算了,你谢庭轩若是信了,那我才要担忧这皮子下面是不是换人了。
    谢庭轩眉眼稍霁。
    世界自有其合理运行规则,若当真如那话本中主角配角反派爱恨情仇纠缠不断,那待主角飞升时,缺了支撑,此方世界岂不是立即就要崩塌?
    所谓的主角,最多也就是一段时间内此方世界大气运的承载者罢了。待其飞升,气运就会转移到下一位天命之子身上。
    所以殷琅才一直想不通,天道为何会为了主角大动干戈,甚至亲自插手一些事件的行进方向,仿佛当真如季长安口中的维护剧情不产生偏移一般。
    殷琅嘲道:哪怕平日再勤勉一些,她都不至于陷入迷障,以致被天道趁机而入。
    出窍期到化神期是一道大坎,一是魂魄到神魂的淬炼,二是心魔劫的自我叩问。即使是天道也有既定的运行规则,季长安自己只要不迷茫,天道再强也不能违背规则强行控制她。
    她会暂留天剑宗。谢庭轩深吸一口气,未作任何辩驳,沉声下了决断。
    殷琅似笑非笑,你倒是护短。怕我报复她?
    并非。
    殷琅定定看他,忽而微笑起来。他换了个姿势,闲闲倚在石壁上,漫不经心拨弄着细长手指,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大约两三月前吧,济和盟上下几万人口一夜被屠灭殆尽。十八重狱做的。
    谢庭轩平静地看着他。
    为首那几个难缠的,对,就是蔺小姑娘的父母之类都是本尊亲手杀的。挨个用戮神枪捅穿了心脏,连肉身带魂魄,当场玩完,一点没剩。
    谢庭轩的眼神平静无波。
    他等了一会儿,说完了?
    怎么,谢大宗主还想多听几个灭门惨案?倒也不是不行,毕竟这种事情本尊做得多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谢庭轩问,怎么?
    这会让我感觉你是我爹。更何况我爹也不会用怜爱的眼神看我,除非他失心疯。
    这次换谢庭轩注视着他了。殷琅冷着脸,一声不吭。
    终于不装了?谢宗主问。
    雪白的衣角飘近,殷琅偏过头,不和他对视。
    你方才的举动,与闹脾气的孩子一模一样。谢宗主说话素来直白到不给人留半分面子。他用平铺直叙的语气,一针见血指出真相,你不高兴了,因为我偏护季长安。
    沈慕玄不是这样的。殷琅也不是这样的。他说,你一直试图在我面前伪装沈慕玄,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个谁都不像的人。
    不论天玑道君,还是第七尊者,都不该是一个会为了旁人的看法就强行改变扭曲自己的人。
    殷琅闭上眼,右手遮住半边眉眼,在几个穴位上重重揉捏。他轻声道:换个话题吧,我不想聊这个。
    我想。慕玄,你
    我说让你闭嘴!殷琅猛地睁眼,甩出去的右手重重敲在山壁上,筋骨暴起,力道之大激活了天罚涧的阵法,自动默认被关押者剧烈反抗,重重云雾间雷霆闪现,隐有落下之势。
    谢庭轩不动如山,殷琅,逃避是没有用的。
    殷琅就地一滚闪开雷霆,衣角被余波波及,焦黑一片。好在第一次只是警告,劈下一道后闪烁两次便再度隐入云雾中。
    他翻身立起,谢庭轩的影像仍站在原地。灵气混乱导致影像略有模糊,那双纯黑的眼却始终看着他的方向,一眨不眨地等待着。
    我杀了很多人,很多无辜的人。殷琅深吸一口气,加重语气强调无辜二字,我不信堂堂天剑宗的谢宗主,澜天界合道之下第一人会不知道殷尊者的恶名。
    谢庭轩,我一直都想不通,在知道沈慕玄就是殷琅后,你为什么还敢亲自上门来找我?
    第36章 君子报仇,三天都嫌晚。
    他说的是还敢, 听语气倒像是还会。
    谢宗主被尊为合道之下第一人,论战斗力自然不惧殷尊者。
    模糊晃动的影像里,谢庭轩的身影稳如泰山, 你该更信任我一点,也信任你自己挑朋友的眼光。自我们十六岁认识到如今,也近七百年了, 结伴游历、互拜山门,这样漫长的时间, 殷琅, 你认为不够我去认清一个人?
    *
    谢庭轩, 你到底算出结果没啊?再走错一次我们可真的追不上了!少年人十六七岁的模样, 半个身子趴在树干上, 不耐烦地催促着,你又不是占星殿那些神神叨叨的家伙, 真的懂紫薇术数嘛
    不是紫薇术数,是概率学。身旁年长一些的青年认真纠正他的说法,我并不能准确判断出魔修的逃窜方向,只能给出一个最大的可能性。譬如魔修的逃窜路线原本可以有三个选择,但由于我们这些不在正常预测范围中出现的除魔弟子, 他逃离的路线就会产生变化,而这又要分为他是否猜测有无其他弟子两种可能性来考虑
    停停停!
    沈慕玄捂住耳朵,生无可恋, 你算出来结果告诉我就好了,我对过程没有兴趣!
    两人根据谢庭轩给出的结果, 翻山越岭不合眼地赶了两天两夜的路。
    第一天沈慕玄的情绪还算稳定,第二天直到入夜都没见到人影,他揪着谢庭轩的衣领咬牙切齿, 我警告你姓谢的,要是因为你我的悬赏积分不够换天星石,我就把你丢进铸剑炉里充当材料!
    谢庭轩从容伸出了三根手指。
    他看上去太过笃定,沈慕玄将信将疑松了手,行,那我就再陪你找三个时辰。
    两人靠在树下暂且休息。两天两夜不休不眠,于金丹期修真者也是极大的损耗。
    篝火不时哔啵作响,暖融融的火光映在人脸上。谢庭轩想起方才少年暴躁的样子,问,你很喜欢剑?
    喜欢呀!剑客最帅了!
    沈慕玄双手抱膝,安静地坐在篝火边上,歪着头回忆,我父母还在的时候,一家人并不住在仙宗。直到我六七岁吧,突然有一天,母亲满身血的冲进来,抱起我就跑。
    他笑了笑,那时太小了,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只隐约记得她和我说你父亲死了,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师尊出现。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个从天而降的仙人。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天边星子,盛满了少年的憧憬与崇慕,他立在云端,青霄轻描淡写挥出,追杀我们的人就成片倒下,仿佛没有尽头的逃亡之路,也在那一剑下被斩开了。
    从那时我就觉得,如果我能活下来,一定要做一个像他一样的剑修。
    谢庭轩沉默。他并不是会安慰人的性格,绞尽脑汁也只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头。
    没关系,我早就走出来了。沈慕玄弯了弯眉眼,拍拍衣摆站起身,虽然现在离师尊的境界相差甚远,但替□□道,杀几个残害无辜之人的魔修还是做得到的。走吧,该启程了!
    *
    殷琅。
    谢庭轩不知何时改换了称呼,认真注视着这张属于沈慕玄的面容,斩钉截铁道:没有人能毫无破绽地伪装成另一个人近六百年,除非那本就是真实。
    真实。
    殷琅缓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看着谢庭轩的目光逐渐变得奇异,他一点一点扯出一个笑来,发出的每个字音都像是咬在血肉上,谢庭轩,你才知道些什么,就敢在这里信誓旦旦对我说沈慕玄是真实?
    我的确不知道。
    未等殷琅的嘲讽出口,谢庭轩的目光从遥远的记忆中回转,望向他时,比先前似乎多了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想说什么,忽而双眸微睁,你竟生了心魔。
    心魔?
    殷琅面不改色,当着谢庭轩的面伸指自眉心一点,揪出一小团黑雾攥在手里揉捏两下,径直塞进口中吃了。
    隐约有惨叫声传出,他仍旧慢吞吞咀嚼,只腮帮子咬得更用力一些,抬眸奇怪地瞧了谢庭轩一眼,继续说啊,我等着你解释呢。
    你
    大惊小怪,渡劫期魔修不受心魔干扰有什么好稀奇的。
    大抵是头一次见到这般简单粗暴对付心魔的操作,谢宗主少见的停住,好半响才接着道:谢某相信自己身为剑修的直觉,也信任自己看人的眼光。七百年前的沈慕玄,与站在我面前的殷琅,没有分毫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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