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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景仪怀疑地看着他:“为什么?”
彭原拿过充电宝插上手机:“你手好看,我要录视频。”
丁景仪美美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迷惑,但还是乖乖洗牌了。
彭原用两根魔杖支住手机,打开绘图软件,自己把手指头戳了上去。
随着「哗哗」的洗牌声,丁景仪修长白皙的十指舞蹈般地跃动着,有如一场微型的舞会,每一位舞者都高贵而纯洁。
彭原的画布上也迅速闪出各式扑克花色的排序,正是「空间锁定」魔法的结果。
虽然彭原画不了什么好画,扑克牌花色的简笔画还是能应付的。
有了这个草图排序,抽选的结果也就一览无余了。为了让男朋友不吃瘪,彭原甚至把破案的魔法都拿出来了,也是操碎了心。
最终,两人都停下手来。扑克牌尘埃落定,彭原的排序也随之截止。
丁景仪摸上扑克:“我先抽。”
彭原的眼神在丁景仪的手和自己的手机屏幕之间巡回,丁景仪先摸了彭原最左面的第一张出来,花色是黑桃。小场面!没问题……
但丁景仪摸第二张的时候,他的手就开始疯狂扭动蛇皮走位,在牌上跳起了迪斯科,彭原一时花了眼:“别浪了,摸哪个赶紧定!”
丁景仪敲了敲中间的一张牌摸出来,双指按住纸牌:“就是它了。”
彭原的目光回到手机上,心生不妙:第二张牌是一张梅花!
彭原的心里已经单曲循环了无数「绯红之王」「世界」,男朋友的吃瘪属性真是钦点的难救啊!
丁景仪抬起手,轻柔地取出茶几下的玻璃杯,铲了一铲冰块进去,再倒上甜酒:“该你了。”
彭原也抽了一张黑桃一张梅花,他把手机屏锁上:“哎手机相机卡闪退了,没拍上,可惜。”
丁景仪没察觉话里的意思,端起甜酒:“啊,那下一局再拍。”
彭原转了转魔杖,冰块升腾的寒气停住了;
甜酒悬在玻璃杯边缘将落未落,其下是丁景仪诱人的红唇;
桌上因抽取而滑动的纸牌也不再回旋。
时间暂停了。
彭原舒了一口气,虽然他看时空神的手记有如看自己的课堂笔记,但众所周知,时间久了有些知识是会还给大自然的。
彭原啃透这个名为「暂停」的权能魔法,魔法也吃掉了他三天的通宵时间。
彭原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非酋系人类,在补充糖分的情况下,「暂停」魔法可以使用五秒。
彭原笑了笑,从牌堆里抽出一张梅花,往丁景仪抽的第一张黑桃的位置上塞去,满脸小猫扑猫薄荷一般的得意:还想吃瘪?五十二张牌序列都记好了怎么吃瘪?
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彭原又改了主意,毕竟贴着死线交的作业才是真正的作业,贴着最后一秒完成的魔法也才是真正的魔法。
彭原站起来,撩起丁景仪的头发,轻轻亲了一口,他的男朋友即使在停止的时间里也不忘给予最热烈的回应,几根发丝撩过彭原的鼻头,紧接着是一个震耳欲聋的「阿嚏」。
彭原听过一个说法,人类打喷嚏的时候心脏会停跳一秒。加上先前选牌的四秒……
作死啊黑脸猫!不作死就不会死!
时间恢复了流动,丁景仪放下杯子:“阿原感冒了?”
彭原摇摇头:“没事,鼻子突然痒痒。”
丁景仪「哦」了一声,扯了张纸给彭原擦起了脸,完全没注意这个喷嚏是贴着他脸出现的、彭原手上还沾着一张奇怪的牌。
彭原随着丁景仪擦他,感觉自己是个流泪的加菲猫了。彭原脸上被面巾纸糊满了,心里却光速跑起了临时预案,得想个办法赶紧让丁景仪重新洗牌、再演一遍才行……
“好了,翻牌吧?”
丁景仪撤下纸巾揉成一团,头也不回地抛向垃圾篓。彭原这才恢复了正常的视线,只见扑克牌散落满茶几满地,只有他和丁景仪抽好的四张稳稳停在原处,被洒落的甜酒黏在桌上。
丁景仪也翻开了自己的牌,看到两张不同花色的扑克,顿时溺水一般狗刨起来:“吃瘪警告——怎么玩个游戏也吃瘪了——”
彭原愣住了,手上的替牌缓缓掉落,脑内咣咣打出七个打字,还带标点的:黑脸猫,猫车翻车。
丁景仪招招手,满地的扑克牌汇聚而起,落回桌上:“你要问什么,问吧。”
彭原赶紧喝了一口饮料:“真心话吧,不要大冒险了,毕竟是我们两个人玩。”
“行。”
彭原抄起真心话的牌堆,抽了一张出来:今天内裤的颜色。
彭原把牌放到一边,这个问题如果在聚会上拿出来是绝对的尴尬,但丁景仪和他,两人别说内裤了,果体都天天看。内裤早上看过了,粉色的。
丁景仪颤抖着端着酒杯,冰块哗啦啦地相碰:“怎,怎么把问题卡扔了?”
彭原又扔了一张「婚前是否有过亲密接触」:“别慌啊,有些问题的答案我们都知道,内裤颜色什么的。”
丁景仪「哦」了一声,端着杯子躺到沙发上,白皙的长腿安稳地交叠起来,冰块也不响了,整个人像一只安睡的天鹅,优雅地随着命运的波浪起伏。
彭原一边扔牌一边念:“最喜欢在座哪位异性,没有;初吻年龄,105岁,折合人类年龄16岁,和边境流放地哈芙隆尼的拉蔻女士;最丢人的事,吃瘪太多了说不出;身上哪个部位最敏感,我都知道,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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