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霸、霸王龙?鹿澄眨巴了两下眼睛。
这不重要,陈最说,你能理解我要表达的意思就好。
那鹿澄好像有些纠结,声音逐渐变轻,那你为什么叫他老婆?
陈最震惊:我没有啊!
有的,鹿澄说,你叫过。
怎么可能,陈最说,我
他说到一半,一个装着西米焗布甸的盘子落在了两人之间。送来餐点的老阿姨放下盘子后看了陈最一眼,眼神中满满都是不齿。
她大概是只听到了他俩最后几句对话,产生了一些误解。
陈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哀叹,今天可真是太冤枉了。
甜品店的服务员阿姨误会他无所谓,和鹿澄必须解释清楚。
我这辈子从来没管任何人叫过那个陈最顿了一下,看着鹿澄继续说道,老婆。
说完,他仿佛为了掩饰,轻轻地咂了一下嘴巴。
鹿澄沉默了几秒,应了一声:哦。
气氛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两人低着头各自安静地吃了会儿,都静不下心,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对面。
陈最怕鹿澄还在瞎想,又不知还能怎么解释,无奈极了。
正当他打算再强调一次,却见鹿澄放下了勺子,抬头向他看了过来,正襟危坐严肃无比。
怎么?陈最问。
我是在我们假期以前第一次来面试的时候听到你那么叫的,鹿澄说,在电话里。
叫什么?陈最不解。
鹿澄咽了一口唾沫:老婆。
啊?陈最满头问号。
这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他脑中早已全无印象。可看鹿澄这样子,也不像是在胡说。
你等一下,陈最拿出手机,那是几号来着?
我只记得是周末。鹿澄说。
陈最翻了半天通话记录,终于找到了鹿澄口中的那一通电话,接着竟笑出了声。
他把手机翻转给鹿澄看:和我通话的人是张哥,就是修车铺的老板。
鹿澄微微张开嘴。
陈最回过身,指了指店外正停靠在街边的亚历山德拉二世:我老婆。
鹿澄的面颊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
他很快低下了头,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东西,一副羞愤难当的模样。
陈最想要收敛笑意,却是实在忍不住:你就一直误会着呀?
鹿澄没抬头,耳朵都红了。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亏你还记得。陈最又说。
鹿澄含含糊糊也不知是说了什么,陈最没听清,只觉得那声音软绵绵的怪可爱。
你那么介意,我又忍不住地要怀疑,你对我也有好感了。
陈最赶紧在心里提醒自己,才刚被拒绝过,消停点,别再自我感觉良好了。
可紧接着,他又不禁要想,有没有可能是鹿澄误会他并非单身,才拒绝呢?
现在,怎么也该把他列入考虑范围内了吧?
.
因为想和鹿澄多待一会儿,陈最磨磨蹭蹭,吃得很慢。
鹿澄也和他差不多,因为羞耻而猛塞了一阵后,也变得小口小口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闲聊,又一次聊到了那些流言,之后,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过去真正的感情经历。
鹿澄说,自己从未与人交往过,只有单恋的经历。
陈最好奇,想知道更多,可心里却又不舒服,酸得很,最终没有多问。关于他自己过去那几段短暂的恋爱史,他在鹿澄的追问下交代了大致经过。
完全没有感觉的对象向你表白,你也会考虑吗?鹿澄问。
那时候觉得,现在没有感觉,不代表不会喜欢,也许应该给彼此一个接触的机会,陈最说,因为我骨子里也是一个比较慢热的人吧。
那如果现在有人对你表白,你还会愿意接触吗?鹿澄问。
陈最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
为什么?鹿澄问。
你知道的啊,陈最看着他,我现在有喜欢的人。
慢热的人一旦上头,能烧很久的。陈最说。
.
离开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
把鹿澄送到小区门口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鹿澄下了车,摘下头盔递还给他后,却没有立刻离开,站在原地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
天热,头盔很闷,戴不了多久就会出汗。他的额角微微有些湿润,一些细软的短发因此贴在了皮肤上。
陈最为了克制自己伸手替他拨开的冲动,拇指用力地按在食指第二个指关节上,来回搓啊搓。
有话跟我说?陈最问。
鹿澄先是摇头,很快又点了点头:今天很开心,谢谢你邀请我。
是你请我的。陈最提醒他。
反正很开心。鹿澄说。
陈最低头看着他:那就是愿意给机会的意思了?
什么机会?鹿澄不解。
陈最抿了一下嘴唇:经常像今天这样一起吃东西,或者随便做点别的什么的机会。
当然啊!鹿澄点头。
陈最笑了起来:早点回去吧。
两人道了别,鹿澄才刚转过身去,陈最又唤了一声:诶!
嗯?鹿澄回头看他。
现在的我对你而言算不算是最特别的Alpha?陈最问。
鹿澄愣了愣,然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很荣幸。陈最说。
鹿澄静静地看着他。
陈最戴上了头盔,说道:你是唯一一个坐过我摩托车后座的Omega。
鹿澄望向了他的摩托车后座,问道:这个位置很特殊吗?
原本是没什么稀奇的。陈最说。
第55章 可把围观群众急坏了
鹿澄进小区后一路都低着头,进了家门也依旧保持着视线落在前方地面的姿势。
家里飘着饭菜的香气,父母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晚餐,就等着他到家了。
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不是早班吗?戴小姐问道。
路上吃了点东西。鹿澄说。
那现在还吃得下吗?鹿爸爸问。
吃的下呀,鹿澄低着头走进卫生间,我先洗个手。
等他洗完手回到客厅,终于抬起头,发现父母都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他问。
戴小姐反问道:你是怎么了呀?
鹿澄又把头低了下去。
刚才洗手的时候,面前镜子里的脸红彤彤的,他不得不洗了把脸,试图带走面颊上的高热。
但效果好像并不太好。
去吃什么了呀,戴小姐试探着问道,我们澄澄好像很开心嘛。
有吗?只是吃了一点甜品,鹿澄说着坐在了桌边,拿起筷子,没有吃很多。
鹿爸爸语带犹豫:和那个陈最吗?
鹿澄又把头低了下去:是、是啊。
他的父母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鹿澄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嚼了会儿,心中暗叫不妙。他方才真是得意忘形,点得太多,肚子已经饱了八成。
但爸爸辛辛苦苦做了饭,总要捧场的。
在两位家长意味深长的视线中,鹿澄把自己的肚皮撑得圆滚滚。
回到房间,鹿澄立刻躺倒在了床上,伸手拍起了自己的肚子。
他知道,他的爸爸妈妈一定已经看出了几分端倪。虽说一贯与父母感情亲昵,可关于恋爱的心事,终归是不好意思同他们商量的。
他现在很兴奋,甚至可以说是雀跃,静不下心来。不仅是因为终于和陈最恢复了相处,还因为陈最在不久前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一些过去被视为奢望的期待,忽然近得仿佛就在眼前。
他按捺不住,迫切需要找个人诉说。
这种时候,最合适的对象,无疑是他的好朋友齐昕。
正想着,居然那么恰好就收到了齐昕发来的消息。
到家了没?有空给我打个电话!
鹿澄立刻猛击申请通话。
这么迅速!电话那一头的齐昕语调轻快,今天不上晚班?
关于工作上的一些琐事,鹿澄在同齐昕闲聊时说过不少,两人都对彼此近况十分了解,齐昕也知道他这阵子因为和陈最相处尴尬而烦恼不已。
嗯,我正好想找你!鹿澄说。
他语调急切中带着喜悦,齐昕当即说道:听起来像是有好消息嘛?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鹿澄扭捏起来,你知道吗,原来陈最和阮亦云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什么?齐昕呆住。
陈最今天约我一起去吃东西,然后告诉我的,鹿澄说,我们聊了很多。他说跟阮亦云确实感情很好,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亲兄弟一样。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全都是别人乱传的。
齐昕震惊:真的假的?
我刚听说的时候也很惊讶,但再一想,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反而合理了,鹿澄说,所以陈最才能和那个Beta也相处得很好啊,因为是兄弟的对象嘛。这比什么卑微三角恋合理多了吧?
齐昕还在消化,没出声。
他说,过去也曾想过要解释,发现没什么用,就放弃了,鹿澄继续说道,他肯定没有骗我,毕竟他后来还和我说了自己以前的感情经历。
啊?齐昕更惊讶了,他还跟你说这个?
顺着话题正好提起来了,我好奇,追着问,他就说了,鹿澄说,小学不算的话,他中学和高中各交往过一个对象,但时间都不长。
有没有提为什么会分手啊?齐昕问。
鹿澄浅浅地叹了口气:用他自己的话说是,那时候傻傻的,还不太懂感情,经常让对方失望。
齐昕轻轻地啧了两声,说道:这语气好像现在已经懂了似的。
鹿澄摸了摸鼻子:是吧,是有这种感觉。
对了,他前些天还找你占卜来着,齐昕问,但他说自己喜欢的不是阮亦云?
嗯。
然后特地约你出去,跟你叭叭说那么一大堆?
嗯。
嘶齐昕吸了口气,这听起来怎么好像
对吧,你也这么觉得吧?鹿澄小心翼翼地问。
是,我非常这么觉得!齐昕说得斩钉截铁。
有没有可能是我会错意?鹿澄不太放心,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人家只是随口说说,没别的意思?
齐昕琢磨了一会儿: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鹿澄想了想:有!有的!他问我,他是不是对我而言最特别的Alpha
靠!齐昕大喊一声,这不是摆明了要撩你?
还、还说自己摩托车后座是很特殊的鹿澄脸越说越红。
我的天,齐昕似乎猛一下蹦了起来,这你还要考虑?这是明示了吧!难道不该当场就在一起了?
鹿澄眨巴了两下眼睛:啊?
你们说完这些以后呢?齐昕问。
就道别各自回家了呀。鹿澄说。
不是,齐昕蒙了,他先解释了一大段自己的感情经历,然后问你他特不特别,再告诉你你对他非常特别然后你们就各自回家了?
鹿澄点头:嗯。
救命啊,齐昕大喊,这是在干嘛!急死我了!
他在墨迹什么东西,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听声音,齐昕似乎正在团团转,这人不会真的是个海王只打算逗你玩儿吧?
不至于吧鹿澄小声辩驳,他不是这种人。
说不准,齐昕说,我对他的了解百分之九十都是通过你的转述,但我发现你这个人主观得要命。
鹿澄有点儿心虚,却依旧倔强:真的,他绝对绝对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
对了对了,齐昕像是想起了什么,正巧,我本来找你是想问问,你们这个月还没有没有票?
好像没有了吧鹿澄问,你想来?
嗯,来看看你,还能顺便近距离观察观察你的男神,齐昕说,我姐也很感兴趣。网上票都卖完了,还有没有内部购票渠道?
当初试营业时鹿澄就想邀请他了,立刻兴冲冲说道:我帮你去问问吧!你想要什么时候?
当然是越快越好啦!齐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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