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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燕夏从没有向任何人说自己养蛇,而这是梁凉第一次主动说起他养神灯的事情,效果显著。当桑先生半信半疑地接过梁凉手机,他的熊腰虎背很是哆嗦了一阵。
手机里,显示来吉兆前,她帮吴燕夏与坦克合影的五六张照片。这是一条在静态视觉效果来看,都非常粗大到蜿蜒的黄金蟒。
梁凉拍的还是动图。
桑先生立马就信服了,且,他被这样凶悍的家养黄金蟒吓尿了。
在师徒两人一起收拾新店的时候,桑先生戾气未散,又换了个崭新的攻击方向怒斥梁凉:“老板你现在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玩蟒蛇。上次一起去水市场,你面对几条黄鳝躲什么?”
梁凉对她的旷工也心有内疚。
只能来回道歉、认错、悔改,虔诚答应补桑先生的假期损失和加班费用,坚决保证近期就去迪士尼玩等等事项,桑先生这才略微平息心情。
过了半晌,他再克制不住的追问:“夏大仙家里真的养蛇?”
“嗯,会蜕皮的。”
“养,养了多久?”
“五年了吧。”
桑先生咽了口干沫,扭动脖子回头看了一眼正笑着和吉兆员工吃饭的吴燕夏,他粗声问:“养了几条啊?”
吴燕夏又不是蛇贩子!梁凉不高兴地噘嘴:“养一条就太吓人啦,绝对不能再多养。”
桑先生狂想点头赞同这说法,但觉得这做法太没有男子气概,只好闷声不发。
梁凉同样后知后觉的脸一红,自己介绍的口气太亲密了,就跟真的在吴燕夏家当家做主般。
而在桑先生的嘟囔声中,她又盈盈地跑回去找他。
吴燕夏正坐在那里,垂眸喝着吉兆店里自酿的酸梅汤,他没什么胃口。
今早送走德勤山人,回来后就抱着马桶吐了,但又吐不出东西,撑着水台池,居然像是头腿发沉。摇摇晃晃地走进蛇室里,坦克依旧在笼子里缓慢地爬行,见到吴燕夏时居然定住了,那双黑黝黝的狗眼睛瞅了瞅他。
吴燕夏一愣,迅速低头看泰迪,却发现它还是黄澄澄的蛇眼,没精打采地趴在笼子角落里。叫了两声,勉强抬起头。
“唉,我还以为你俩能换回来了。”吴燕夏叹口气。
泰迪爪子一刨,又蔫蔫地趴下。剩下坦克依旧像一根直挺挺的棍子般,牢牢地盯着他,小幅度摇摆着尾巴。
因为它饿。
“你就知道吃。”吴燕夏只好再开了罐头。
梁凉在客厅再收拾了一小会,就觉得那堆零散的朱砂和燃烧痕迹是工程量很大的活。她一宿没睡,也累得要命,决定直接帮他请个小时工。
吴燕夏行尸走肉地进去卧室冲了个澡,刮了胡子,光脚出来后,坐在床边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等看向床头柜的时候,他略微皱眉,自己的 iPad 屏幕居然无缘无故的碎成了蜘蛛网形状。
指尖摸上去,仿佛都能感受到尖锐,仿佛被狠狠摔过。
吴燕夏莫名其妙:“是我碰掉的?”
世界上就是有占星师这种不太认真的性格。他只是说了句,又想自己要给直营店贡献维修机器银子,没有深究。
梁凉敲了敲卧室门,再颠着小碎步跑过来。
她帮吴燕夏擦着头发,很认真的问:“你家的公寓,这次是真的没有鬼也没有降头了吧?”
吴燕夏皱眉:“至少德勤山人这么说。”
梁凉现在是觉得德勤山人不可信,她犹豫着没说话,吴燕夏便放下iPad,弯腰从他之前脱掉的破烂裤兜里掏出个东西。
居然是德勤山人总偎在怀里的那块青铜古镜。
“以防万一,我刚刚把老头的这玩意抢回来镇宅了。”吴燕夏毫无内疚感地说。
梁凉同样毫无内疚感的放下心,她立刻点头:“我帮你摆起来。”
德勤山人很不情愿的把古镜交出来,但坚持要求吴燕夏随后的十几日继续留守此处,等约定的五年期满再搬家。
吴燕夏脑海里有无数想法,此刻又累又乱,确实理不出一个线头,只能依旧选择暂时选择相信。不过,当听到梁凉认真的说“你的意志力就是这所公寓的保护神”之类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梁凉被笑得满脸通红,吴燕夏基本对什么都很潇洒,不太相信“规则”,即使这“规则”是跟鬼神有关的。
吴燕夏吃了几片阿司匹林,但那股头疼欲裂没有消散,但听到梁凉要回家梳理的时候,他强打精神把她送回去,再送到吉兆的新店。
梁凉路上跟他说了好多次不要送,她就是工作没什么问题,催他回去睡觉,吴燕夏却说:“我来视察占据领地。”
果然,他已经跟吉兆里的每个员工都打了招呼,说明了老板正牌男友的身份,并告知如果有其他不三不四的野男人跟老板多说话,就直接打死。
梁凉跑过去的时候,正听到LU无意间得意透露,魏奎有一次来店里找老板,他们店里的人把他打了一顿。
吴燕夏半点笑容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疲倦,神情晦涩。但他没发作,就是耐性地听着。
梁凉急了,立刻把LU瞪走:“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你那会还在扬州。我,我没有想劈腿的,你要信我。”
吴燕夏眉峰微动,倒是先把水喝了,过了会才漠然说:“我以后还是会定期去外地出差,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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