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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魏奎又喝了口汽水,转头定定地看着她。
他状似不经意地说:“娘娘,你真的要开一辈子小餐馆?你有没有想过,你未来的老公不满意你的职业选择怎么办?”
梁凉却同样古怪地歪头看他一眼,她试探地说:“那个哦,之前那叫吴燕夏的人把你裸/照还给你了没有?”
魏奎“扑哧”就差点把之前的汽水喷出来,再英俊非凡的脸也黑了。
这话题实在是太破坏气氛。
梁凉手忙脚乱地给他找纸巾,她只是想劝魏奎如果好好跟吴燕夏求情,那夏大仙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嘛。而如果他不好意思,她可以厚着脸皮代劳求吴燕夏(并可以偷瞄一眼照片)。
毕竟,裸/照这种危险东西得赶紧要回来啊!吴燕夏总感觉丢三落四的。
那辆红色跑车气急败坏地轰鸣开走,又剩下梁凉独自站在路边,突然想到居然忘记了回答魏奎的问题。
但问题是,她没有其他职业选择,她是想认真开一辈子日料店的女孩呢。至于“老公”这种生物要靠缘分,硬要去说也很奇怪啊。
走进电梯前,梁凉都觉得心情莫名沮丧,直到她抬头看到电梯门模糊映出自己的模样。
LO服真的是一种反时尚但又令人信服的黑洞,LO娘获取快乐的方式非常简单,她们只需要照照镜子,转一个圈,看裙摆飞扬就会高兴起来。因为身上随便的每一个单品都是如此迷人,让人觉得很美好。
梁凉已经笑起来,她自言自语地说:“果然还是穿裙子的时候最开心。”
第二天又轮到吉兆全体员工的休息日,距离上次休息已经半个月了。
最近坦克不在身边,也不需要早起遛狗,梁凉舒舒服服地睡了半天,半睡半醒间,仿佛感觉听到坦克刨门的声音,它垫着脚尖哒哒跑过来,蹲在床边喘气。她记得坦克刚刚被魏奎拎过来的时候,全身仿佛还湿漉漉的,很小一只幼犬,瞪着黑灵灵的大眼睛,耳朵特别尖,她吃什么东西都得躲着它——
“铃铃铃——”
梁凉半睡半醒的时候往被子里闪躲了下,眼角仿佛还是湿的。讨厌,坦克又没有死掉,伤感什么!
手机还在响,她终于伸出手臂,在把闹钟推倒后摸起手机。屏幕上又是陌生的电话号码,唉,搞不好是装修工人或是客人什么。
“美少女?”
陌生的声音,但又不会很陌生的男声。
梁凉“嗯”了声,慢慢清醒,她从床上坐起来,很茫然说:“呃,那个,你是谁?打错电话了?”
“你是梁凉?小女仆?人妖?暗恋魏奎?金牛座?吉兆的老板娘?我的租客之一?”
随着来人一一报出名称,除了第一个,梁凉觉得剩下她哪个都不想承认。
她无声地□□着,有些苦恼地说:“夏,夏大仙人?”
吴燕夏笑着“嗯”了声,他大概放着免提,她能听到他轻轻敲击键盘的声音。
她有点紧张起来:“有什么事情吗,是坦克出了什么问题吗?”
“差不多吧。”
梁凉双眼像柴郡猫一样危险地睁大了,她立刻追问:“什么叫差不多?”
他懒洋洋地:“你先来我家再说。”
太着急了,没顾上换衣服。梁凉梳了头发,套上连衣裙便匆匆忙忙跑出门。今天下着小雨,她举着把圆弧的小伞,水花溅在小腿上。
去吴燕夏家是第三次了,但怎么感觉就有点熟门熟路。
梁凉出了电梯,门虚掩着,试探地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她便往里探头。
吴燕夏正盘腿坐在大理石地板上静静地敲击着电脑,他家依旧那么空阔宽绰,而客厅里唯一的家具那花花绿绿的大沙发居然消失不见了。
整个房子空空荡荡的,除了穿着运动衫和大短裤的男人,地面有吃剩的火鸡沙拉外卖盘子、插着吸管的柠檬茶饮料,以及一盒拆开的万宝路硬盒香烟。
他似乎刚洗完澡,头发没干透,微微潮湿的蜷曲,眼睛依旧盯着屏幕但嘴里却说:“美少女来了吗?”
“呃……”梁凉发现她在占星师嘴里已经不是千篇一律的“美女”了,直接升级成为“美少女”。
这称呼倒是挺好听,但怎么感觉又怪亲密的,不然他还是叫她小女仆好了。
不不不,他应该叫她梁凉!
梁凉好想垂泪,她的人生都被他带偏了。
“稍等一会。”吴燕夏不抬眼睛地吩咐她,“你先进来,进来进来。”
梁凉只好转身关上门,把伞放在玄关,慢慢地走进来。
这家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主人自己都盘腿坐在地面。她尴尬地站着,随后突然发现被吴燕夏随意扔在地面吃剩的盘子边缘有一条熟悉的九色彩线——这是吉兆独有的彩线。
桑先生反复说过,每个厨师都要对自己的成品负责,因此吉兆每次包粽子的时候都会缠上特殊的彩线,然后找个硬卡片把制作者的名字写上。
梁凉好奇地蹲下,她用手指提起麻绳,没怎么意外地就在旁边找到已经软趴趴的纸张,上面是LU龙飞凤舞的签名。
片刻后,吴燕夏就合上电脑,抬起头刚看了梁凉一眼,结果听到她的控诉。
“大仙,你是不是在昨晚宴会上偷吃的啦?”
吉兆昨晚给瑰丽酒店的供菜就有粽子这道菜,吴燕夏也同样是宴席的嘉宾之一。现在梁凉就在他家里发现绑粽子的麻绳,再迟钝也不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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