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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承安府一把手不爱理俗务,就爱看些花花草草的,提前养生……
嗯,懂的都懂。
等她回拿着官印跟官服回到文岭县后,见到的县丞,主薄,典吏等等属官,居然有小半姓孟!
剩下的那一部分呢?先别急,等你查一查会发现,剩下的小大半就算不是姓孟,那也跟孟家沾亲带故,不是儿媳妇,那就可能是岳母,有的说不定还是亲姐妹或者母女呢。
木析:“……”
这怎么搞?
这不就是权力架空吗?
……
木析给了一笔散银,把十来位镖师放走了。
她现在身边的人就只有芳姐跟兴儿两人。
虽然说文岭县,是全国出了名的穷县,但人家的官邸可不穷啊!
可以说除了没有超出七品知县的规制,基本上在规制所容许范围已经做到最好了。
木析在京城的宅子,细究起来可能还没这个宅子住的舒服。
反正最后都是便宜了她。
木析淡定得在官邸内休整了几日再去上班。
这过程中,除了几个小吏前来自我介绍外,没有一个体制内的官员,也就是她的属官或是佐贰官过来跟她打招呼。
……这可真是一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不过木析还是很心平气和,反正不急,怎么说呢,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是开玩笑的。
严格说起来,这些人所倚仗的孟同知,都比她的官员级别低半级,当然,这是看级别而不是官位。
算官位的话,她这个有名无实的木同知,哦,严格来讲是木知县,应该算孟同知的下属才是。
……
木析到了县衙二堂后,终于看到那几个匆匆来迟的属官。
正八品赵县丞,正九品孟主薄,从九品孟巡检,李巡检,于巡检,正八品宗教谕等数十人。
这一次前来见她的都是属官,或者说明白一点,都是管理层,下面的办事小吏并没有出现在二堂。
她的副官,也就是正八品的赵县丞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很老成的女人,她抬眸看了看起来极为年轻,甚至比她女儿还小的上官一眼,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做揖道:“见过木大人。”
其他的,例如几位姓孟的属官,则一脸的不屑,不过多少可能摄于官场森严的等级制度,还没人直接把心里话当她面儿说出来。
但是权力最大的赵县丞都做出表率了,她们也不情不愿的做揖行礼。
木析也只好还礼,然后关心的询问了一下她们手里头的工作。
毫不意外的得到她们手里没啥事,不需要她这位知县关心的答案。
木析也没有多说什么,最后放她们离开了。
跟着木析一起进衙门的芳姐儿一脸不忿道:“您才是知县啊,她们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权力都不想让您沾手吗?”
木析当然也看出来了。
那位赵县丞确实不是孟家的,也跟孟家没什么关系,但作为文岭县的二把手,她不介意跟孟家联合起来架空知县。
三位巡检里,光姓孟的就有一位,其余两位倒是跟姓孟的没有太大关系,但敢不敢站在她这边对抗孟家那还不一定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来见她的官员里面,少了典史,据他所知,那位典史姓孟,就是她当初在客栈碰到的那位,据说放高利贷的孟家旁系。
好家伙,公安局局长亲自放高利贷,估计那背后的赌场肯定也跟孟家有关,这地方那得多乱啊?
她怕她去大狱走一趟,里面关着的不是违法犯罪的囚犯,而是得罪孟家的“不长眼之人”。
不过,哪怕她知道孟家是毒瘤,但还是得徐徐图之。
毕竟别的不说,她上司也是孟家人呢,那位可是把顶头上司一把手压的一个屁都不敢放的猛人。
再说了孟家在这地方能强势到,一个州的同知,背后的势力能跨过府,跟一个行省的二把手背后的势力旗鼓相当,那是多么可怕啊。
她一个小小的知县,不小心点,怕哪天凉透了都不知道原因。
……
其实整个县衙的官员加起来就十来个,最多是不超过二十个的。
光是这二十几官员,怎么可能管好一个至少几千人,多则数十万人的县呢?实质上整个县衙,人最多的还是那些小吏和衙役,不算临时编制的话,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几百人。
这些吏胥才是真正的底层办事人员,甚至真正的手握权利。
木析如果想要接触到基层权利,得到底层的历练,就绝对不能忽视底下的书吏和衙役。
这也是许老在教导她时,一直以来强调的一点。
很多京官不愿意被外放到地方,也是这个原因,她们在京中养尊处优惯了的,哪怕知道一个官员想要真正被吏部重用,绝对要有主政一方的履历,但还是不乐意下到基层。
因为基层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官与吏之间的矛盾,本地各种复杂的势力,宗族势力往往比官府更强势,家法大于国法。
你准备用手里的衙役去压制,发现衙役不配合你,人家是地头蛇,你是来镀几年金就走的知县而已,凭什么为了你得罪地方势力?
就算衙役配合你,有时候一整个大村团结一致,你带着几百衙役过去一看傻眼了,好家伙,几千人拿着农具虎视眈眈看着你,眼神里威胁的问你你想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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