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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问先不提,诗赋确实是木析的弱点。
或者说不是弱点,而是相比那些能过会试的考生,木析无论如何这方面在这些人面前都是薄弱的。
而在这种各个都是真正的才华横溢的考生面前,任何一方面的薄弱都会被无限放大,直接让她排名靠后。
就好像高考考试你想要拿高分,就绝对不能有某一门科目是偏科的,均衡都可以,偏科在争排名的时候绝对是致命的。
木析现在也面临着这种窘况。
诗赋怎么也比不上那些有阅历的贡士,策问又做不到力压所有人,弥补诗赋的不足,正是因此那些不想木析日后再考科举的官员,才肯定木析绝对进不了二甲。
字迹反而不是问题,科举殿试都是糊名,而且会请人再抄誊抄一遍再给考官排名的。
木析一边补诗和赋,一边又不能落下策问的学习。这个朝代的春闱会试后四五个月才开殿试,但想要在一五个月内突破诗赋……不可能。(正常情况会试结束到殿试开始,一般是十天到一个月,这里还是私设)
如果能,木析之前早就突破了,木析本就极其擅长学习技巧和方法,早就把自己能做到的极限做到了,想在短时间内突破?就是许老亲自日夜不停的教她都不太可能。
最后许老只能给她亲自压题,殿试的诗赋题目和范围都会考的很偏,以免有人提前做好诗赋考试时用。
时务策倒无所谓题目范围偏不偏的,越不偏越难写,写的人多了你也就写不出什么新意。
许老于今上有半师之谊,也就意味着许老对圣人是非常了解的,起码对于今上的学业非常了解。
许老若是要压殿试的题,十有八九都能压到,不过许老忌讳这些,向来不会给人压题,连此前三个弟子也不曾有,所以外人不知而已。
木析就只能赌许老能压中题了。
许老不会给她亲自做题,只是给她评价和更改,木析也只能硬着头皮不断强逼自己进步了。
这样高强度的做题,别说是她前世高考了,就是今生科举这么多年也从未有过。
有准确的题目在,有攻克的方向,哪怕木析跟其他贡士差距巨大,也不是不能拉进差距。
不过也没这么简单,许老能有很大把握压中的只有策问,诗赋考的都偏,偏就没有方向,许老毕竟多年没有教导过圣人了,就算是许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压的中。
不过许老能压中时务策对木析来说绝对是好事,这意味着她不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在策问上,也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做杂文了。
许老给她划出来的押的诗赋的题,真的是谁来看了都要落泪——足足二十多个方向范围,乘起来数百种可能的题目,她还要每一样都做到巅峰,不给自己拖后腿。
一旦押题的方向错了,或者她那一道题五个月内没来得及做,那就等于这五个月她啥也没干……
说多了都是泪。
晚上熬夜白天刷题,就连许老都只能陪着她这样高强度的学习,木析总算是把所有任务都完成了——所有许老押出来的题,诗赋策问加起来两百三十一道,她每一道题都在许老的指点批评下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极致,现在能不能押中题真的只是听天由命了。
到了殿试开考,木析一套殿试的流程进入考场的时候,心情反而不像之前那样茫然而着急压抑,反而平静了下来——反正能不能过二甲,在陛下定下题目的那一刻已经确定了,她急也没用,不如安下心神,发挥出自己的正常水平。
平静下来的木析这才有功夫观察周围,她是吊车尾考过会试,所以考试的桌案也非常靠后,她哪怕不能抬头看陛下也能猜到,如今她很难看到陛下,因为陛下根本不会来看后面的学子。
考卷下发后,木析一看诗赋的考题,心口猛的剧烈跳动——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兴奋到了她难以控制的地步。
不过木析压下来了自己兴奋的心情,先是老老实实的写了自己的姓名,贯籍,祖宗三代的信息后才开始仔细看题。
本来觉得押中题目几率非常渺茫的诗赋,居然押中了!
虽然题目并不一样,但题材是一样的,她做过这题的功课……或者说以她的记性,她记得这五个月内所有自己做过功课的内容,所以她能轻轻松松调动自己的记忆。
哪怕题目不一样,但到底题材是一样的,某些方面就是共通的,在其他学子为了诗赋考的之偏焦头烂额的时候,木析已经稳稳的在草稿纸上做答了。
木析该庆幸,几位主考官都在前面陪着陛下,看不到她这后面的情况,不然她就是相当扎眼了,有些官员也会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
木析在改了又改,现在她改自己的诗赋已经改出习惯了,就跟打磨自己的半成品一样越打磨越完美。
虽然木析知道这个“完美”的成品也不过是二甲中上水平,但这已经是完美的突破和她现在能做到的极致不是吗?
诗和赋已经改到她觉得不能再改了以后,她没急着誊抄,而是去看了时务策的题目。
这一看,木析的表情就怪怪的。
她没想到本来以为很难押中的诗赋押中了题目,而本来觉得十拿九稳绝对能押中的时务策,反而没押中。
今年的策问,题目居然不是任何当前的时政热点,别说非常熟悉圣人的许老了,怕是不少在考的学子也想不到圣人会出这么偏的题,诗赋也偏,策问也偏,在场不少学子其实都蛮崩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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