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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这样,顾母翻着这本笔记,有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恍然大悟,很多知识点你不收纳整理一下,你可能很久都不一定能反应得过来,但一旦有人给你整理了,你又会有种恍然大悟的玄妙感觉,好像一下子被人点破了,对于这些道理和知识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顾母很快把这本对于她来说薄薄的一本笔记看完了。
她放下手里的笔记一看女儿,就看到顾连青那胆战心惊,仿佛要大祸临头的样子,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跟顾连青讨论她有没有认真学习了,顾母问:“这是你那同窗给你的笔记?”
顾连青一看顾母笑了,忙松下一口气,然后讨好的说:“是啊是啊,木析专门给我又抄录了一份,说是以后母亲给我布置题目可以翻阅看看。”
顾母冷哼一声:“你倒是交到了一个好朋友。”翻阅这本笔记做她布置的题目?那跟作弊有什么区别?那还不如直接翻阅要考的经书典籍呢。
顾母把笔记放下:“以后给你布置题目,记得把这本笔记交给我。你这个朋友交的倒是不错,你交友的眼光还行,就是你那个朋友交友的眼光就不怎么样了。”
顾连青小声嘀咕:“我怎么不好了?”
顾母听到了,嗤笑一声,但没怼顾连青:“我看过你同窗的笔记了,你夫子那学问虽然不错,但有些典籍孤本确实是失传了,你夫子可能确实不知道,所以没教,今日就到这里,算你侥幸过关。你明年就要下场县试了,你别玩着玩着县试都考不中,真考不中,你就一辈子待在古林县吧。”
顾连青:“你这不是小瞧我了吗?再怎么说我考个童生不难吧?”
顾母:“你也好意思说考童生不难?脸呢?小你一岁的堂妹都已经过了府试,等着考秀才了,亏得你当初还被族老夸过是我们顾家这一辈最天才的孩子,你就是这样天才的?”
顾连青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那是我不愿意读,我要是愿意……”
顾母打断了顾连青的话:“少来,我听说过天才,但也从没听说过不学而知的天才,我只听说过泯然众人的天才,你再这么‘不愿意学习’,考个童生都要老娘给你三令五申的,以后别说天才了,我怕你这辈子都科举不出个什么名头来。”
说完,顾母也是真的很失望的离开了。
只剩下顾连青一个人在房间里,紧紧捏着手里的经书不说话。
顾家这边发生的事情,木析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只是日后木析见到顾连青的时候发现她的这个好朋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整个人从从前对于学习可有可无,全靠基础跟天赋浪的学习态度,变得开始向她靠齐了,虽然说远没有她这么刻苦认真,但那个学习态度也远远甩开了其他人一大截。
木析自然想不到,顾连青的变化,多多少少还和她有点关系。
甚至顾母也是因为她,本来今年留顾连青在自己身边读书的准备都放弃了,最后让顾三继续在县城的一个小小私塾继续读书。
木析跟着三哥一起出门拾柴。
二哥在家洗菜做饭,马上要过年了,她们这边的习俗是每个兄弟姐妹都按照日子轮流请客吃饭,吃的人多了,要做的菜就多了,木父跟二哥都在家里忙着做菜,整整忙了一个上午都没洗完菜,只简单先给一家人做个一顿饭,木母则出门去镇上买年货。
今天先洗完,明日就好直接做菜请客了。
木析跟木三年龄都还小,又刚刚好这几日天晴,木父就放他们出去拾柴了,其实也就是让他们出去玩会儿,省的在家碍脚碍手。
木析出来也就发现了,刚刚下过雨雪的柴都是湿的,根本当不了柴烧,这冬日的太阳又不热,一时半会又晒不干它们,上午出门在小山坡溜达了几圈也就回家了。
木析回家帮家里把柴和被子搬出来晒了晒了后,下午又被木父撵出了门。
木三这个年龄,其实在家做点活也合适,但奈何木父不放心木析一个人出门玩儿,只得让木三陪她一起出门玩。
木析在后山坡又转了转,最后偷偷拉着木三哥深入了点山林,运气好捡到一只冷的出来觅食的兔子,拎着两只兔耳朵就兴奋的带回了家。
木父对着那兔子一打眼就明白咋回事,不过他一时间没有发作,等到木母回家,木母对着木三和木析,尤其是充当带妹妹角色的木三一顿发火。
木母怒火冲天:“胆子不小,敢带着你妹妹到林子深处玩?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我之前只是觉得你顽皮了些,小孩子嘛皮些命牢,不容易被小鬼拘走魂。现在看来是把你性子都养偏了,不说向你二哥看齐,你现在是连事轻事重,祸大祸小都不知道了。”
说着就开始找戒尺。
木母性子在木家村算好的了,除了孩子闯大祸,几乎都不会对孩子动手,今日都快要过年了还动手,可见是真的气狠了。
木析也没想到她一时兴起,偷偷进林子玩,会惹得家中长辈这样发火,关键是要是惩罚她她心里也好受些,居然是惩罚被她无辜连累的二哥?
木析一见木母要对三哥动手,忙拉住木母:“娘,是我要去山林深处的,你别罚二哥。”
木母一听,火气更大了,她指着木三的鼻子道:“你小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年纪小不懂事?那山中多少狼群野猪?冬日里它们找不到食物,有时候甚至会进村祸害村子,我之前也早就警告过你不准进山不准进山,我以为你这么大个人了,我天天念叨着你起码是听进去了,没想到你不仅自己进去,居然还敢带你妹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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