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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卡嘲笑他天真:不能,这里的人不在乎我的生死,我们会一起被打成筛子。
    郁臻放弃目测,改问:你为什么做这份工作?
    艾莉卡耸肩道:因为我可以。
    郁臻望天,干涩地笑道:真变态啊。
    艾莉卡不以为然道:我认为人类都是变态的,这是我事业的基石*1。
    这句话略耳熟,郁臻想不起在哪里看见或者听到过了。
    对了,忘了提醒你,你的新买主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可以提高你生存几率。
    郁臻脸色一变,新买主?严谌把我倒卖了?
    不是那么回事,总之活下来你就能见到他了。艾莉卡把投影画面调到另一个空房间,那是间没有窗户的小屋。
    这间密室的安全性很高,只有一扇门,枪弹不破,我会给你进去的钥匙;但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待在里面,门一旦再次上锁,便会启动倒数计时器,一个小时后,密室将释放高浓度的氰化氢,不及时出来你会死很惨。
    郁臻:这个新老板他还给我安排个留全尸的死法?
    你可以那么想。艾莉卡把一柄钥匙抛给他,祝你好运。
    对了,我想问一下,既然在这个俱乐部,有钱就能买到一切,那我可以买自己的命吗?
    理论上可以,但你活下来也不能离开这里,除非你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
    嗯,付足够的钱,成为会员。
    你们这儿的会员,有特殊要求吧。
    艾莉卡道:是的,你需要当着我们的面杀一个人。
    郁臻:我可以杀严谌吗?
    艾莉卡忽然笑了,很遗憾,不能了。而且据我的调查,你应该付不起你的身价,所以,还是努力活下去吧。
    她朝他做了个飞吻。
    郁臻想这他妈就离谱,他竟然买不起自己。
    最后一个问题。他叫住艾莉卡,你们俱乐部,有没有一个叫杜彧的人?
    艾莉卡回眸一笑,道:无可奉告。
    郁臻脱下手术服,换上了自己原来的衣服,这间手术室必然有监控,但事到如今命都快没了,也没功夫在意隐私了。
    他扣好扣子,摸了摸袖口,刀片还在。
    艾莉卡估计是去跟那23个人宣读生存法则了。
    他想活命,得抢占先机。
    有人在监控他,因为当他穿戴完毕的同时,手术室的另一扇门打开了。门外黑压压一片,漫出去的灯光照亮了猩红色地毯和几排座位。
    外面是一家剧院,他走了几步,隐约看见黑暗中的前排坐着观众。
    ***
    杜彧在20岁那年出车祸后,他的记忆就变得错乱了,他总觉得自己活了很久了,但实际他只有23岁。
    他经常穿梭于奇幻的时空,见证许多光怪陆离的恐怖事件,不停地重新认识一些人。
    无效、相似的信息堆积得太多,他的大脑有时便会不可控地删掉很多记忆来达到肃清的目的;比如他昨天还记得和郁臻相识的过程,今天就只剩下片段化的模糊印象了。
    他认识郁臻,他们还有过古怪离奇的共同经历,具体是什么他想不起来了;大约是关于大海和杀戮的吧。总之,我认识他这一意识,和他的银行账户密码一同深刻地烙在他的脑海里,无论何时都不会忘记。
    杜彧记得最牢固的,是他20岁以前的事。
    他出生在一个比较尴尬的时期,他没有父亲,只有妈妈和姐姐,妈妈不爱理他,所以他是跟着姐姐长大的。
    杜忆晴虽然对外宣称二儿子是她和第二任丈夫所生,但家里人都知道她从来没有第二任丈夫;只不过杜玟的生父不喜欢杜彧,不愿意做他名义和关系上的父亲。私生子说出去到底不好听,所以杜忆晴编造了一个第二任丈夫。
    听起来他好像有点惨,不过他一直认为自己无比幸运,想要的东西垂手可得,在各种光环照耀下一路平安顺遂地长大,除了即将拥有一个令人憎恶的姐夫,他对自己的人生毫无怨言。
    杜忆情对他尽管没有爱意,时常冷落,但她是位无可挑剔的母亲,再说,没人要求母亲必须爱自己的孩子,不是吗?她的一生很完美,杜彧庆幸自己没有成为她的污点。
    可能是因为太顺了,顺到连死神收割生命时,都会特意放过他;久而久之,他感受不到开心和难过了。
    再来说说他的姐姐,杜玟这人比较有意思。
    杜玟是天之骄女,在杜彧出生前,她是杜忆晴的掌上明珠和骄傲,父母恩爱和睦,她像所有幸福家庭女孩一样单纯快乐。
    杜忆晴或许不曾考虑过会再生一个孩子,所以心血全部花在了培养杜玟上;杜玟非常优秀,杜彧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没机会像姐姐那么优秀了,当然,他对变优秀这件事也不怎么上心。
    他幼年时,大概五六岁吧,杜玟带他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他和一群同龄孩子跑到花园里玩,忘了时间没能及时回到会场,佣人把他们带回客厅后,每个小朋友都被父母带着回家了,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等姐姐。
    杜玟早就走了,走的时候完全没有找过他。
    他很怕姐姐就这么不要他了,所以他哭得厉害;后来杜玟还是来了,姐姐摸着他的头说,阿彧,以后还敢乱跑吗?
    他说不敢了。
    杜玟说,阿彧要记住哦,姐姐可以没有阿彧,但阿彧不可以没有姐姐。
    他说,记住了。
    于是杜玟才捏捏他的脸蛋,帮他擦干泪珠,带他回家。
    十五岁那年杜玟送了他一本日记本,让他写心事。那会儿他已经不是傻子了,他知道杜玟会看,所以他写了杜玟想看到的内容;比如青春期,关于学校、朋友、女孩,抱怨、苦恼和秘密。
    从懂事起,他和他姐姐的生活就像在较量。
    杜彧是怕他姐的,在他心目中,杜玟无限接近于疯女人,而且她对男人的品味很糟糕,奇差无比。
    后来他找了个借口搬出去,他们的关系总算得到缓和。
    除了姐姐,他还有一大堆亲戚,其中大部分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大家庭里最宠爱他的人是外公,他的外公是个用一切伟大的词来形容都不为过的人。据说孙辈里他最得宠,因为他长得像某个早逝的叔叔,那曾是外公最爱的一个儿子。
    外公的公司研究的第三代生化人就是模仿着那位叔叔模样制造的,他见过测试版,老实说和是自己蛮神似,所以他坚决不会使用,也不希望这款生化人被推广。
    以上是他的家庭关系,没有外人想象的错综复杂,他的个性纯粹是他的不思进取造成的,和旁人无关;他没有活成家人期许中鲜亮的绿树,他是树荫底下一朵阴沉的蘑菇。
    话说回来,这家俱乐部真够大的。杜彧逛了两个小时,还没走到能见日光的室外。
    船舱划分为了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房间,他在最底层,这一层的房间小而阴暗,陈设简陋,只配备了基础的工具器械。
    有些房门没关,他路过能听见里面传出的惨叫声。
    当人类把砍头、剥皮、生切、放血这些行为加之于同类身上时,场面总是比家禽家畜屠宰场触目惊心百倍。
    杜彧没有驻足,匆匆过眼,接着往上走。
    第二层相较于底层,房间面积更大,光线更明亮,这些房间里的人也更文雅,他路过尽头的房间时,闻到了浓郁的肉香味,里面的人在烹饪一块大腿肉。
    到第三层,没有房间了,一条宽阔长廊直通到底,两侧各有一扇门。
    他没走多深,碰巧撞见艾莉卡从左边的门里出来。
    杜彧记得价目表上,收费标准是按照楼层决定的,底层最便宜,二层中档,第三层是天价。
    他本来觉得自己帐户里的钱不算少,可也不够在俱乐部敞开手脚花的。
    假如以他的家世都不能在这里随心所欲,那这间俱乐部的消费者究竟是哪一群人,便很好推算了。
    艾莉卡是部门经理,只服务于使用第三层的高级会员。
    她迎面走来,向杜彧礼貌问好:杜先生,都准备好了,请您跟我这边来。
    杜彧其实不知道他将会看到什么,他属于临时入伙,还是抢了别人的货。
    他重点申明一下,他本人对于厮杀、旁观他人受折磨,毫无兴趣;只是他无权叫暂停,艾莉卡宣读手册是提醒了两遍:俱乐部的铁律如此,猎物一旦进了笼子,客户绝不可以反悔和中止游戏,仅允许规则内的介入。
    俱乐部不在乎他杀了上一任买主,同样不会在乎他被杀;买主既是猎人,也是笼中物。
    他们不在乎任何生命。
    杜彧也很头疼,他怎么又被卷入没有常理的荒诞世界了,他希望郁臻在第一轮顺利活下来,这样第二轮他就能进去改变结局了。
    在艾莉卡的引导下,杜彧和她上了4楼,进了舒适的包间,在属于他的位置落座这位置原本属于那个说话很讨厌的男人。
    坐他对面的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的怀里抱着一只长毛黑猫。
    贵妇斜眼瞧了瞧他,端起茶杯道:我是更满意严的,他很有礼貌。
    杜彧不知道严是谁,可能是那个死人吧。他强打起精神说:抱歉了,我没有礼貌。
    贵妇翻着白眼转过头去。
    艾莉卡操作一番,一块浮空的巨大投影展现在他们眼前。
    杜彧看到了满屏的血也没有满屏那么夸张,只是画面里的人满身是血。
    他凭身材和五官轮廓认出了那是郁臻。
    他快死了。贵妇说,她搁下茶杯,抚摸着猫的背脊,黑猫舒服地眯着眼。她又说:你这局一定会输给我。
    *
    作者有话要说:
    *1:我认为人类都是变态的,这是我事业的基石。这句话出自好莱坞导演大卫芬奇,当然我也没听他亲口说过哈。
    第48章 猎杀俱乐部(十) 咬死他
    比较遗憾, 郁臻满身的血都是他自己的。
    他经受过训练,运动神经发达,远比一般人身手灵活矫健, 但终究只是普通人类;身负重伤面对一群亡命徒, 不敢硬碰硬。
    假如他的肚子没被剖开塞药, 与那23个人对峙尚有几分胜算;但现在, 一打二十三, 或者胁迫人质冲出重围, 简直是天方夜谭了。又不是拍动作片,他哪里有那种钢铁般的意志。
    郁臻咬牙做了一个对自己相当残忍的决择。
    他没有冒然进入剧院, 而是躲在手术室里, 用刀片割断了缝合线和血痂,手指拨开切口, 把植入的异物取了出来。
    过程不赘述,非常疼, 他意识昏聩了五分钟之久。
    他最怕痛, 怕死了,所以摸到那管沾满血液、滑溜溜的解毒剂的时候, 他想, 我要你们所有人都死!这家俱乐部也好,买家和参与者也好,全部去死!
    他捂着血流成河的伤口,在手术室里翻箱倒柜,找到了一卷止血绷带和止痛针剂, 不知是有人刻意准备的还是他运气好。他用绷带缠紧了腹部伤口, 在手臂注射了止痛剂。
    等药效发挥时间里, 他在灯光下观察那管取自他体内的解毒剂;容器与注射针筒为一体式, 纯净的深蓝色液体在玻璃管内流淌。
    24个人,最好的情况是活两个,他和那个得到解药的人。
    他的优势是,他有进入安全区的钥匙,能在封闭的安全环境下待一个小时;所以,那些总共只能活两小时的人,实际仅有一小时的时限来争夺解药。
    好处是他只需扛过一小时,弊端是这一小时内,想要活命的人将变得穷凶极恶,他们唯一的目的和共同目标就是把他剥皮拆骨。
    为了杜绝由他人下手,他自己取出了解药,痛是痛了点(不止一点),但好歹他掌握了持有解药的主动权。
    若要确保得到解药的人活下去,那么给出解药的时机则很关键,不能提前,必须在两小时内的最后一刻。无论如何,他要和那23个人周旋满一个小时,假如他在第61分钟把解药随机抛给一个人,自己躲入密室,那么得到解药的人会成为众矢之的,第二个他。
    只有在游戏结束前的最后一刻,他的选择才是有效的。
    郁臻靠着墙壁,屏息凝神,缓缓合上眼睛,一个想法在他脑内成型。
    杜彧对贵妇的说法不敢苟同。他注视着投影画面道:不会的,我早就认识他了,没那么容易死。
    贵妇挑眉道:早就?你们是什么关系?
    杜彧思索了一下,他不记得了,脑海里闪过两人一起吃饭和聊天的画面,光影朦胧,看不真切。
    最清晰的一幕是,郁臻朝他招招手,他轻微低头靠过去,对方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具体说了什么不知,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杜彧说:挺亲近的,好像是住在一起的关系。
    噢,我懂了。贵妇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猫的背毛,神态矜持娇贵,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玩法。
    杜彧对脑海里残留的记忆耿耿于怀;他独居很长一段时间了,为什么他会有和郁臻两人共处一室的回忆?
    不应该啊。
    排除室友,他不跟人合住。要说是恋人,身体反应不会骗人,他和郁臻绝对只是亲近,没有发生过亲密关系。
    他也搞不懂,等见面了问一问吧。
    ***
    开了灯的剧院,静谧无声。蛛网横结的吊灯均匀地洒下暗黄的光芒,猩红的地毯把室内色调拉得极暗,一排排座位呈阶梯状向下滑去,前排的椅背上方竖着稀稀拉拉的人头,一眼看去犹如剧目结束后恋恋不舍的观众,仍零落地坐在原位感慨。
    郁臻跨过台阶走向前排,那些不是人,是简陋的木头模特,曾经在街边的服装店常见。
    他扶着腹部,走到一个木偶旁边的位置坐下,灰尘和霉味随他落座飞扬而起。
    他喘着气,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软软地贴着雪白的喃缝脸颊。
    没有任何声音通知游戏的开始时间,他不知自己的行动与那23人是否同步进行着,这片场地非常大,他花了20分钟把活动范围内的场景视察了一遍,在这家剧院的外面,还有酒吧、歌厅和茶室,不过全是废弃的。
    对他而言最要紧的密室,藏在舞台上的帷幕后面。
    这家剧院适宜躲藏和追逐,是绝佳的藏身之处,他把它作为主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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