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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头发也被扯下来好多。夏琛又低下头把他那乌黑的,带有两个发旋的头顶展示给甘越看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我都清理干净了所以你看不到。说着还瘪了瘪嘴,眼睛里亮晶晶的,当时可痛了。
怪不得那小子光着身子满屋跑,原来是为了方便告状!
看着夏琛身上那些他留下的罪证,甘越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喝醉了酒会这么暴力。如果夏琛是他老婆去告他家暴,是要被刑事拘留的程度了吧!
这辈子都不要再喝醉了。
夏琛娇滴滴地叫了声哥指着后背说:我好痛呀!
你,那后背,涂药了没有?甘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天气热感染发炎就不好了。
见他哥不生他气了,夏琛笑嘻嘻地睡下来将人一搂,在他哥脸颊上亲了一口说,我不擦药,我倒是希望它发炎,腐烂,然后留疤,这样我身上就永远都有哥哥留下的印记了。
甘越咽了咽口水,一时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哥你睡好久了。夏琛揉捏着他哥的耳垂,渴不渴饿不饿呀?
被夏琛这么一问,甘越还真觉得肚子里空空的,是有点饿了,现在几点了?
下午六点半。夏琛说。
什么?甘越怔怔地看着他弟,心说搞了半天刚睁眼时看到的不是朝霞是晚霞啊!
夏琛笑着刮了刮他哥的鼻子,哥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那我在酒店点个套餐让服务生送过来。夏琛起身去打开电脑点单。
甘越想去洗漱,刚撑着手臂要坐起来,某部位就传来一阵刺痛,他嘶的一声僵在那里。
诶!哥你别动。夏琛听到动静赶紧过来将人抱起来,我帮你吧。
甘越就这么被抱进卫生间伺候着刷牙洗脸,完了又被抱回到床上。
服务生将吃的送来后夏琛也不让人起来,非要端到床边喂他。
就这么如同一个高位截瘫的患者被伺候了两天之后,甘越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忘记该怎么走路了。
这天早上刚起来夏琛又要抱他,被他拍开手拒绝,我已经好了,我自己来。
甘越进卫生间洗漱,夏琛也跟了进来,两人同步挤牙膏,刷牙,一起将漱口水吐进面盆后甘越说:要不今天出去玩吧?每天在酒店这么耗着,好费钱,咱们赶紧把该去的地方都玩一遍了就回家。
想到来时做的那些攻略,还一个地方都没去过,白白在房间躺了两天。
平台只会提供三天的房费,过了就得自己出。五星酒店一天的房费就是四位数,加上吃饭啥的,算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了。
好。夏琛洗了自己的牙刷杯子,又洗掉甘越的,甘越则打开水龙头准备洗脸。
哥你想先去哪个地方?夏琛问。
抹掉脸上的水珠,甘越一边挤了洗面奶在手上搓泡泡一边说:要不先去灵犀寺?
灵犀寺一开始本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是那次乐乐在吃饭的时候提过一嘴说那里许愿特别灵验,便成了甘越现在最想去的地方。
第50章 要和哥哥生死不离
灵犀寺位于禹城郊区的一座山上。他们在晨曦微露时起床,坐上当天的第一班公交车。
道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刚刚洒过水的路面像流淌在高楼间的小河。道路畅通,上下车的乘客又少,换作高峰期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如今花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山脚有专门将人带到寺门口的小客车,跟车的阿姨见有人从公交车上下来,就满脸堆笑地迎过来问要不要上山。
夏琛朝阿姨摆摆手表示他们不坐车,然后牵着甘越沿着石阶上山。
石阶两旁栽种着细瘦的白杨,再远一些便是成片的松柏。
清晨的阳光还未将夜露烘干,鼻息间都是微凉的湿气。身心因得到这些湿气的洗涤而变得舒适。
两人也不理会石阶上其他人的眼光,肩并着肩手拉着手,笑意盈盈地往山上走。
将甘越的手抓在手里揉捏,肩头偶尔轻微相撞,聊天时头会靠近一些,这些看是平常的亲密动作,夏琛在燕城时可不敢在众目睽睽下这么做。
有妇人胳膊上挽着竹篮经过,嘴里吆喝着:玉米、茶叶蛋和矿泉水呐。
甘越叫停妇人,买了两根玉米。
两人正啃着玉米往山上走,突然有东西从林中窜了出来。
唔唔!甘越握着夏琛的手骤然一紧,两人站定,就见一只黄白花的野猫追着只小松鼠,围着他们转了两圈后沿着台阶往上跑又转回来。
野猫追逐着小松鼠在台阶上窜上窜下,始终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像是伸一伸爪子就能勾到那可怜的小东西。
两人的眼睛紧跟着它们,都在为小松鼠捏一把汗。甘越甚至觉得自己能看到小松鼠眼中的恐惧。
在台阶上狂奔了几圈,小松鼠窜上了离他们不远的一颗白杨,野猫紧跟其后,依旧是保持着那个距离。就在快要爬上树顶的时候,小松鼠突然一个转弯往树下跑。
野猫在下树方面明显笨拙了许多,距离就在一瞬间拉开,小松鼠闪电般从树上溜下来钻进了林子里。
夏琛能感觉到身旁的人吁了口气,两人继续咬着玉米往上走。
你说,是猫的速度快还是松鼠?甘越问。
夏琛不暇思索,当然是猫了。
那它怎么没抓住小松鼠?
因为松鼠比较会爬树,要是在地上猫一定会抓到松鼠的。
甘越一双大眼睛瞪向夏琛,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是松鼠快。
是是,松鼠。夏琛伸手抹掉他哥脸上粘的玉米粒。
又走了约莫二十分钟,二人才看到那明黄色的院墙和朱红的大门。
正当终于走完了台阶,站在寺门前的时候,甘越又突然说:我们不能走正门。
为什么?夏琛讶异地问。
甘越认真道:情侣进寺庙走正门容易分手。
听到这话夏琛几乎笑出声来: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
网上看到的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走走走。甘越推着夏琛绕过大门找偏门去了。
夏琛扬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他哥为了两人的关系牢固,竟然谨慎到如此地步。
灵犀寺虽说不是禹城最大的寺庙,占地面积却也不小,他们足足找了有五分钟才找到一处侧门。
进去便是一个大大的偏殿,偏殿中有过百尊金塑的罗汉,甘越每经过一尊就会双手合十拜三下,夏琛则跟在他后面,顺便看那些罗汉的形态与面部表情。
出了偏殿有个大大的水池,水池的中央有具石雕的乌龟露出水面,石龟仰着脖子张着嘴。甘越见有人在往石龟嘴里扔硬币,又见水池旁有挂个牌子写着硬币扔进龟嘴,会有好事发生便也想扔。
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用手机支付,别说硬币,现金都不会带,不出意外的两人身上连半个硬币都找不出来。
见甘越有些失落,夏琛叫他在池边等着,跑去寺门口站着,花高价依次从几名刚来到的游客手中换了共有三十多枚硬币。
甘越就这么一枚一枚往石龟嘴里丢,不是丢不进,就是丢准了也弹出来,眼看着硬币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个位数,甘越对夏琛说着:要不剩下的你来吧!
夏琛投一枚就从甘越手里拿一枚,投得就剩最后一枚硬币了,依旧是没有一枚稳妥地躺在石龟嘴中。
最后一枚是甘越投的,看着最后那枚硬币在龟鼻子上撞了一下后沉入池底,甘越沮丧地说:我身上不会有好事发生了。
夏琛赶紧捂住甘越的嘴,是今天没有好事发生,过了今天就有了。
甘越这才开心起来。
正殿前有个大大的鼎,是供来拜佛的人上香用的,甘越买了三注足有胳膊粗半人高的香,拜了三拜后插上去。
大雄宝殿中供奉着三尊巨大的佛像,是释迦牟尼佛的三种不同身像。甘越跪在蒲团闭眼许愿,磕头叩拜。
夏琛被他认真的样子逗乐了,一出正殿就问:你刚才许了什么愿啊?
许了很多呢!甘越说,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哪有这种说法,说来听听嘛!不会不灵的。夏琛连佛都不信又怎会信这些说法,此时只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我只说关于我们的部分啊!耐不住他弟的撒娇攻势,甘越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希望我们能赚很多钱,希望我们没病没灾活到一百岁。顿了顿,他看了夏琛一眼有些难为情地说:希望我们生死不离。
心脏猛地颤动了一下,夏琛扶住他哥的肩,我想吻你。
啊?在这里啊?甘越瞪着眼睛惊呼,这么做是亵渎神灵。
那我们先出去。夏琛拉着甘越的手,朝寺外跑。
他们从侧门出去,看到有条泥土路延伸到林中,不知道是不是寺庙中的僧人砍柴时踩出来的。
沿着土路有了一会就没有路了,夏琛还拉着甘越继续往林子里走。
杂草和枯枝在脚下咔吱作响,夏琛突然转过身来将人抱住,深情地吻了起来。
此处荒无人烟,只有些清脆悦耳的鸟叫,仿佛在为他们的爱情歌唱。
第51章 回燕城了
双手死死抓着湿滑的浴缸边缘,头有节奏地碰着落地窗的玻璃,窗外星河般的夜灯也跟着摇晃。
水有时候会因剧烈的晃动溢出浴缸,目光向下,可以看到酒店外的那条街道。
大脑在接近缺氧的状态还能思绪乱飞:
我是怎么会答应在这里,还不拉窗帘的?
如果这玻璃不结实被撞破了,我明天应该会上各大头条吧?
到时候全国人民都会看到我的屁股了。
也不对,六十九楼摔下去,都成肉酱了哪里还有屁股。
情况真的跟甘越前面预想的一样,只要有了第一次,迈出了心里那道坎,后面就会自然而然的完全服从于欲望,甚至还会如同上瘾,迷恋,欲罢不能。
忽然一个大幅度的颠簸,甘越浑身一颤,再也没有精力胡思乱想。
早在互相帮助的那段时间甘越就见识过那小子的耐力,是能让他手腕脱臼的程度,如今像是更久了。
连撑着浴缸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只想滑下去躺在浴缸底,那小子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难道又要像昨天那样晕过去才能停止这濒临死亡的恐惧吗?
这几天的日子是一种有序的循环,起床了就出去玩,回到酒店就滚在一起,一直到精疲力尽。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甘越终于被抱回到床上了。
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迷蒙着眼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被托着坐了起来,靠在一个温暖又结实的怀里,一杯水抵在了唇上。
一口气喝完整杯水,体内的灼热才得以缓解。
我要死了,我明天回不去了。甘越磕着眼嚷嚷,他们订好了明天上午十点的机票,可他觉得自己就算是躺到明天下午都不一定起得来,我一点都不想动了,我要在床上躺到过年。
夏琛就跟狗狗一样,从甘越的侧脸到耳郭,用脸颊蹭,用鼻子嗅,用嘴巴吻,嗓音里透着温存:没事的宝贝,你太累我就抱你,从禹城抱到燕城,一直抱到家中。
想想那场面,甘越心说还是算了吧!
年轻就是好,释放完的活力不久就能恢复。两人第二天精神抖擞地踏上了回燕城的飞机。三个多小时后,他们回到家中。
一进屋,甘越就换上拖鞋吧嗒吧嗒跑到阳台。栏杆上那几盆多肉的叶子已经因缺水而出现了些许褶皱。
还好,还没死。
甘越给多肉浇水,夏琛便将房子里所有的窗帘拉开,让阳光爬满整个屋子。
然后他们就相拥在沙发上看电视。
亲吻对情侣来说,更像是一种本能,随着关系的更加亲密,他们会在一个四目相对后就心照不宣地开始拥吻;他们还会在一个擦肩而过时吻对方的脸颊或是眼角;他们会利用一切时间的缝隙用嘴唇去触碰对方。
好像不这样,恋情就不够完整。
不出意外的,两人看了会电视,又吻到了一起。
吻了好久才艰难地分开之。
夏琛揉了揉甘越的耳垂温柔地说:我去煮饭。
夏琛进厨房去煮饭,甘越便拿着抹布和鸡毛掸子扫尘。
这顿饭不午不晚,吃完后夏琛捡了几样从禹城带回来的特产,回家去看张沐云。
在禹城这段时间,张沐云每天都会打电话述说自己对儿子的想念。
这盒龙须酥也带上吧。甘越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龙须酥,他认为这是禹城最好吃的东西,没有之一,要不是东西太多拿不了了,他一定会多带几盒回来的。
就这一盒了,留着你吃。夏琛将礼物袋子放在鞋柜上,换鞋准备出发。
我这些天吃好多,最近都不想吃了,这个也放不了多久。甘越将那盒龙须酥塞进袋子里,放坏了就浪费了,还是带去让阿姨尝尝吧。
夏琛换好鞋站起来,搂住甘越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深情地看着他的眼,我今天不会在我妈那里过夜,你等我回来,以后的每一个夜晚我都要跟你一起度过。
甘越笑着点头,送他出门。
夏琛刚到门口,听到佣人问候声的张沐云就从厨房里钻出,满面欢喜地朝他跑过来,宝宝,你终于回来啦,妈妈想死你了。
妈。夏琛将礼品袋递给张沐云,这些是给你带的,禹城特产。
宝宝你最好了。张沐云开心地接过来打开看了几眼,就递给了身边的佣人,接着她挽着夏琛的手朝沙发走去,快跟妈妈讲讲,你这些天都玩了些什么好玩的,吃了些什么好吃的。
两母子就这么坐在沙发上聊天,夏琛选择性地讲了些在禹城的事情,张沐云也向儿子炫耀最近又学会了那些西点,并且还讲她新报了花艺班,认识了哪个富商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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