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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
岩冷笑一声,瞬间移动到不安的女孩身后,一把掐住钟常玉的下巴,迫使她只能昂着头。钟常玉在瞥见一抹白发的瞬间就机警地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人冷冰冰的皮肤掐住自己,眼泪不住往下流。
“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庄,为什么会有妖兽侵袭?为什么太虚门的那些人不来救你们?为什么只有钟家村被入侵?我问过了,你们附近的好几个村子,甚至就在钟家村前面的一个村庄,那里可没遭过妖兽。”
岩的问话一句比一句苛刻,钟常玉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对方刀子似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似乎在衡量从什么地方更能一击毙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和你们一起活下来的村长呢?”
“死了,他三个月前就去世了,他什么也没告诉我。”
“钟家村的先祖呢?”岩的声音犹如冰冷的蛇,在耳边嘶嘶作响,“我去过你们的祠堂,什么也没有,那你们的父辈没有说过自己的来历吗?”
“没有!真的没有!我们世世代代在村子里,什么也不知道!”
岩眯着眼睛判断了一下,确定这个女孩应该没有说谎,这才把人放。
钟常玉惊恐不已,她想远离,可偏偏又有种冲动让她要亲近眼前的人,矛盾极了。
而后,她瞪大了眼睛。
那人在她面前,缓缓拉下了兜帽。
银白色长发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兜帽拉下,露出一张黝黑的精致面容,眉眼狭长,腥红眸子里,是一对竖瞳。
钟常玉再也无法伪装,吓得跌落在地,干巴巴笑:“巫……巫族?”
岩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从袖子里取出一瓶不知什么药剂,放在她面前:“喝下去。”
钟常玉心里有些猜测,巫族杀人通常直接将对方撕碎,没必要下毒。她鼓起勇气,一饮而尽。
而后,剧烈的痛苦便席卷全身。
岩一直盯着她,任由她在自己面前挣扎翻滚,发出不似人类的吼叫。天暗了又亮,外面等待的村民一步也不敢离,直到第三天,躺在他面前的那个小小的怪物才睁了眼睛。
她情况比钟长岭更加糟糕,连完整的幼年形态都无,尾巴也短了一截,睁眼后,她亲昵地凑上前去蹭了蹭岩的小腿。
外面的喧闹声更加响亮,有花车游街,人人都可去讨份喜庆,守城的太虚门仙人不吝啬灵力,在这一日尽情施展出幻术,什么鲜花盛似织锦、什么白日焰火如流星,天宫仙子奏乐弹唱等。
百寿节,到了。
岩听了只觉得烦躁,他不耐烦过这什么节,若不是担心没有自己看着,这杂种会出事,他根本不可能一直等在这里。
窗外那几个村民还老老实实地站着,不敢跑,岩收回视线,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几个杂碎,有这么听话吗?几日下来都一动不动?
此刻,街上的幻术已经变幻到了最令人激动的时刻。
太虚门的仙人白衣飘飘,立在云中飞舟内,当中一人手腕翻转,白日迅速变黑夜,天边升起一轮巨大的明月,与此同时,数道隐约流光划过天空。
“是彗星!”
“仙长们真是好法术。”
“好漂亮的彗星!”稚童在父母怀中拍手。
一颗又一颗彗星当头落下,不少甚至向街上人群中落来,就在那些人惊慌失措要逃跑时,巨大的带着火焰的彗星忽然变成了一大团花瓣,当头浇下,变为无数花瓣雨,粉粉白白落了满天。有些则变成了细蒙蒙雨雾,扑面而来只让人浑身沁爽,并不会将人打湿。
“今年来的仙长怎么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今年没有幻术可以看了。”
“或许是百寿的缘故?”
人们欢呼的更加响亮,拍掌、喝彩,伸手去接住那些花瓣。可花瓣一落在手上又消失了,什么也没有。无数讨论声夹杂其中,人们对王朝接受良好,也不惧讨论皇帝的寿终期。
皇帝是凡人,仙长们并不会给他什么灵丹妙药,再如何长寿,到一百年也该寿终正寝。
“人皇快没了,可我听说人皇之女就在太虚门,她要当下一个人皇吗?”
“不能吧?人皇就应该是凡人。”
声势浩大的幻术中,谁也没有发现,其中一颗落下的彗星变成无形阵法,将城中某处小小院落包裹起来。
云端中落下一个少年,白衣长剑,直直向那个院子里坠去。他的剑已拔出,正对准了屋内的黑色斗篷男人!
岩越来越觉得不安,若他此刻化为原形,恐怕全身的鳞片都要炸起来。
他目光一凛,猛地从原地移。而就在他移的下一瞬,屋顶撞个大洞,一道耀眼剑光从洞口处袭来,顺势拐了个弯,落在岩下意识抬起格挡的手臂上。
来人看着年纪不大,是个少年,可他通身灵力精纯,气息深厚,更难得的是他那一身剑法,锐利至极,无人可匹敌。少年什么也不说,提剑便向岩刺去。
屋顶破的大洞同样有花瓣飘落下来,不偏不倚落在岩身上,岩想躲,可他根本无法避那密不透风的花瓣。更令他吃惊的是,巫族坚硬的麟甲竟被柔软的花瓣割无数道小口子。
他一边格挡着少年的剑法,一边躲避花瓣。少年的剑快到了极致,一瞬间谁也不知道他出了多少剑,又变幻了多少招式。岩一个不慎,抬起的手臂被斩断,高高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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