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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震闻言,眉头紧蹙。目光落在送过来的糖水上。
现在他的待遇也和其他人一样了?
但云震也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如今去寻她,她也不会躲着了。
思索了半晌,他转身走回院子。
荣旺凑了上来:“大小姐没有过来?”
云震“嗯”了声,随即吩咐:“抬两桶水到澡间,我出去。”
***
再说自前几日惩治了胭脂铺的张掌柜,再让云震把人绑到了衙门后,陆续有几个掌柜写了信过来自首。
说二爷三爷从账面上贪了不少银子,之前不敢言,着实是因为二爷三爷的威胁,如今大小姐已然能与之抗衡,他们便把所贪银子的账册送了过来。
温玉棠让他们之后不用露怯,等二房三房催交银子之时,就是不给,他们硬要的话,就让他们来找她拿。
正在看着送来的账册,初夏从北院回来,端了糖水进屋子,放到桌面上。
看到桌面上的糖水,温玉棠愣了一下,然后放下账册,问:“方才送糖水到北院,云震说了什么?”
初夏:“云寨主问了小姐,听到小姐没有过去,似乎有些不高兴。”
玉棠闻言,撇了撇嘴。都做了那么无礼的事情,还想她亲自送糖水过去,他倒是想的美。
不过他也应当明白他的意思了。不出意外的话,过一会他就会过来。
若他过来诚心认错,承诺不会再像那日在荷院中那么放荡,她就假意原谅他。
如此想着,她继续看账册。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过去了许久也没有人通报。
手中的账册渐渐地也看不进去看了,目光反倒频频的望出书房外。
怎么回事?
这人怎么还不来?
难道他不懂她的意思?
再过几日也要成婚了,也不能闹得难看,且还要他来镇宅,所以再三思索后,玉棠放下了账册,站了起来出了书房。
去父亲的院子有两条道,一条要从北院经过,较近。这几日为了躲云震,温玉棠都是走远的那条道。
如今气劲也过了,那就从北院前经过。到北院外时,假意让初夏去传话,说是父亲喊他们一块过去,待他们一块走的时候,她与他说上两句话,话语中表明他不再轻浮了,那她就不气了。
这么一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如此计划着,但才出院子,就在院外的巷子遇上了云震和荣旺。
荣旺的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玉棠前几日都避开云震的视线。现下猝不及防的对上那双深邃的茶眸,心底蓦地一颤,忽然就想起了那晚被禁锢在柱子前被他蛮横的亲了一下的画面。
脸色腾地一下就红了,还有些滚烫。
现下温玉棠不得不承认,她躲云震,并非只是因为生气想给他个下马威。而大部分是因她从未被这么轻薄过,不知怎么应对。
就,臊得慌。
两人相隔几步开外,云震目光落在她红艳的脸上,猜测她也应该是气消了。
从荣旺的手中把食盒拿了过来,带着一分笑:“前几日是我错了,所以特意去买了小食来给你道歉。”
说着提了提手中的食盒。
温玉棠心中暗暗地劝自己,小不热则乱大谋,不就是被亲了一小嘴儿么,这有什么?
就当是被狗亲了一口!
莫慌,稳住!
安慰好了自己,说笑就笑,一点都不带虚伪。
微微笑道:“我也有过错,扯平了。”
云震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微微挑了挑眉。
这是又开始装模作样上了?
但转念想想,其实装模作样也挺好,起码比不搭理人要来得好。
“那去荷院?”云震问。
提起荷院,玉棠好不容易维持的温婉笑意有了一丝丝的裂痕。
说什么她都不会和他一块去荷院了!
把那丝裂痕磨平,淡淡的笑道:“荷院太远了,就去我院中。”
海棠院中种有几棵海棠树,她喜爱在海棠树下喝茶,所以设有石桌石椅。
即便是海棠花还没开,也有下人把这一块打扫得干干净净。
食盒放到了桌面上。云震也不假手于人,打开了食盒,一样样小食从食盒中端了出来。
和那日在胭脂铺子是一样的小食,都是玉棠爱吃的。
云震把小灌汤包子夹入她碟子中。
玉棠看了碟子中的小包子,又抬眸看了他一眼。
心想他这应该算是诚心认错了吧?那她就大度些吧。
吃了包子后,她把一旁的初夏挥退到远处。
看了眼远处的下人,确定他们听不到后,她才微微凑近,低声说道:“你往后不许再如那晚那样了。”
说到那日,她的脸都是红的。虽然臊人,但她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云震目光落在她那红得带有几分娇媚的脸上。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手抚在那娇嫩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触感。
没有听到他的承诺,她蹙起眉头:“你有没有听我说?”
说着抬眸与他对视上了视线。
四目相对,玉棠心底蓦地一抖,慌乱的移开了目光。
半晌,云震问:“我们是假成亲?”
不知他什么意思,她如实道:“自然不是。”
“若不是,为什么我不能亲你?”云震问得是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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