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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想要把那个人强行揍醒、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想必也得不到回答。
并且那时候,也没有人还拥有这样做的资格了。
取回记忆的首领太宰,不容抗拒地将所有人都排除出了自己的世界。
工藤听到这样的回答,并不算特别出乎自己的预料。他压下心中对太宰的关心,依旧强迫自己用理性思考:到底有没有什么,安全见到太宰的办法?
他依然对纯白房间有所疑虑,也对另一个太宰治持有一定程度上的怀疑,同时,坚定的柯学世界观继太宰的异能力之后又破碎了一次。
但是种种线索全部指向端坐在港口黑手党首领之位上的那个人。
那么。
不管是脱离这个世界也好,解开这个目的不明的谜题也好。
亦或者是工藤他自己的私心也好。
首要目的,依然是见到太宰治不变。
那就,没办法了。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拍:
琴酒!我们去潜入黑手党本部大楼吧!
这下,换做琴酒一脸无语地瞪着他了。
***
破坏情况如何?
首领问道,神色平静无波。
面前广津柳浪依旧恭顺地垂着头回答:监控被破坏了三处,巡逻小队失去意识十二人。其中一人被易拉罐击中脑后昏迷,另外十一人遭到近身擒拿攻击,但是所有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首领听了便唔了一声,在面庞上浮现出些微的困惑说:这个破坏程度,是从哪里来参观黑手党的中学生吗?他看起来真心感到不解了,连一个人都没有杀。是不敢杀吗?还是说,首领太宰浅浅一笑,除了区区在下的人头,并不屑于沾染到其他人的鲜血呢?
这个笑容无疑危险到令人寒毛直竖,一瞬间房间里仅剩的二人都不由得噤了声,呼吸声都放轻到几乎听不见的程度。
首领见此,便又笑了一下。
继续说。他命令道。
是。广津柳浪脸色发白,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话来:其余的损坏便没有了。属下听到报告之后立刻便赶过去,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便制服了二人。
首领想了想,用异能力了吗?
广津柳浪慌忙回答:是,首领。
唔。没法招架异能力啊,嗯、是这样啊。首领嘟嘟囔囔地一个人在那里思考着,很快又说,照片呢?
在这里。广津柳浪伸出戴白手套的右手,很快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打印的监控摄像画面。
秘书小银无需示意便走上前去,不发出任何脚步声地返回到首领身边,无声将照片递到首领手上。
果然是小孩子啊只看了一眼太宰便笑道。而且,被保护得太好了吧。
如他所说,暴露在监控镜头中的,正是其中那个年轻人被游击部队的属下反剪双手压制在地上的场景。
胆大包天到擅闯黑手党总部的年轻人,像是完全不认为自己会死在这里一样,哪怕最细小的微表情里都写满了坚定。
是谁给了他自信?
是擅自告知他首领异能力秘密的那个人吗?
那个擒拿的动作无疑痛极,让确实穿了身校服的高中生痛得扭曲了一张脸。
可是他完全没有屈服,反而倔强地拼命对准了摄像头,看那个口型
是。就是在那个时候,这个入侵者说了广津柳浪压低了嗓音,人间失格。这个词。
下一张监控画面里,赫然是广津柳浪强忍着惊惧的面孔。
他显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从一个小鬼头的口中听到这样一个特定专有名词,哪怕在用异能力[落椿]压制着另一个格斗技高超的杀手,都有一瞬间要忍不住回头。
但是,广津柳浪终于还是忍住了。
他不能够冒着暴露首领异能力的风险,在这个场合下反应过激。
于是,在将束手就擒的二人暂时关入刑讯室之后,广津柳浪立刻递交了汇报书,并且焦心又惶惑地等候着首领召见。
他果然等到了。
你不用这么担心,广津先生。首领轻笑着说,不会血洗你的手下全员禁言的。这一点就请相信我吧。
这句话说得倒是轻松爽快,可广津柳浪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心想着果然首领曾动过这样的念头吧、而丧失了脸上全部的血色。
不知您是否打算将这二人交给游击队审问?广津柳浪以愈发恭敬地态度请示道:属下保证,不会让任何一个字流传出去的
那个倒没关系了。不知为何首领这样断言道,好像并不是很将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反而挂念着别的事情一样。
但是这并不令广津柳浪感到惊讶。从初遇时不过是个小小少年的太宰治开始,就从没有人能够看得清这个人的内心。反过来,以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年龄上位首领一职、将港口黑手党拓展到如此规模的这个恶魔般的伟大人物,没有人能够在他面前隐藏下心思才是常事。
能够被这个人注视着的大事件,又如何是他们这些属下能够参与进来的呢?
这样确信着的广津柳浪,顺从地停步在了太宰治主动切割下的鸿沟之外,不再向那个内心靠拢。
总之我会亲自与那两人见面的,嗯。让他们如愿以偿。首领微笑着说:
在这两人,吐出全部情报之后。
太宰治轻柔地命令道:
拷问完毕后,请红叶姐来见我。
这句话说完,连广津柳浪都一瞬间体会到短短词语下的冰冷意味,不由得在战栗中屏住了呼吸。
那么,就这样。首领抬了抬右手,挥退下属。天色已经快亮了。一切事务留待第二日处理。
***
第一天。
平静地逝去了。
第180章 08
第二天天气也很好,阳光灿烂的。这让五条悟迎着阳光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并且打开窗户探头对楼下状似路过的黑西装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显然,这人心情特别好,毫不吝啬pikapika直闪光的笑容。
楼下负责监视的黑手党:。
很想吐槽些什么,又完全不敢呢。
那张无语又憋屈的脸给五条悟带来了额外的快乐,使他笑着干脆把窗户大开着放在那里了。
反正又没有什么攻击能穿透无下限术式的。五条悟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这个人类最强咒术师哼着荒腔走板的自编小曲,在港口黑手党专门准备的住处走来走去,毫不见外地在冰箱里翻找着甜点。
是的。这里正是黑手党特意为一心加入组织并打败了游击队队长的新人、所准备的房间。
既是拉拢又是监视,既对异能力强劲的新人表现出亲近,又在上位者点头确认前丝毫不放松警戒。
这就是那位首领统帅之下,井井有条而训练有素的港口黑手党。
五条悟根本不以为忤,反而还与有荣焉般得意极了。
不愧是他的老师~
能够把一个世界玩得团团转的人,又怎么会驾驭不了一个非法暴力集团?
这样想着的五条家家主,完全没有自己应该彻头彻尾属于正派阵营一员的自觉,弯腰翻了一会儿冰箱之后,全不见外地对着窗外大声喊:一份水羊羹!
楼下负责监视的黑手党:
怎么还点起单来了。
五条悟根本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就像五条家对老师完全不设防一样,他在老师的港口黑手党里,不就像回到家里了一样嘛~~这么客气做什么啦!
或许是首领太宰不经意间带来的影响,或许是早早夺取了五条家主权的结果。同另一个来自原世界的高专教师五条悟比起来,这位家主显然口味上更偏向日式传统甜点一些。
此刻与老师的距离不过咫尺之遥,五条悟忍不住怀念起年幼时在老师面前撒娇要喂的水羊羹,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用苍威吓了黑手党)心满意足塞了自己一嘴糖红豆、又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得焕然一新帅气逼人之后,五条悟信心满满地等待着来自老师的消息。
他懂得他懂得~黑手党的事务十分繁忙嘛,他又不可能真正对老师生气的,相互权衡之下把他放置play了什么的,完全可以理解嘛~
不过。一天的放置也就罢了。
再来一天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五条悟这么思索着,赶紧用手拍拍脸,把又一次危险起来的笑容手动抹掉了。
没办法。老师他,有时候就是这样温柔又残忍的男人呢。
五条悟完全明白。
但是一笔笔记下来的帐,是不是总归等到了一并算清的时候?
五条悟并不介意等待。毕竟二十年都等下来了,不过是区区一天,又算得了什么。
(只不过、)
失而复得。
这一次,总不能再迫使他放手了吧?
失去第二次的话,五条悟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了哦?
脑袋里都在打转着什么要命的念头啊!你这正派!
而思路一瞬间无限向他老师靠拢的人类最强,脸上连半点危险的念头都没有泄露出来。
在这方面毫无疑问得到老师真传的五条悟,推开门,好像真的碰巧一样笑着冲隔壁打招呼:哦呀,好巧~!他笑嘻嘻的:原来你也住在这里啊!
说得跟自己事先不知道似的。
被昨日对手这么强行碰瓷了,非工作状态的少年、中岛敦,倒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很好脾气地笑了笑,安静而温和的。
早。五条先生。少年说。
在他身边,无声站着白色的少女、泉镜花。
这两人同时出现的时候,连空气里的声音都被吸收殆尽了一般。
哪怕在洒满阳光的白天,两个孩子却依然深陷于黑夜里,没有勇气走出来。
按理来说,我应当推上一把的。五条悟低头看看两个少年少女,声音沉了沉,真难想象,老师会把小孩子养成这样。是故意的吗?
最后这句话着实令人困惑,中岛敦歪了歪头,表示不明。
五条悟便笑,难得拿出点兼任咒术高专教师的靠谱气势,没有擅自去揉中岛敦的头发,而是保持了距离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啦。这个人怀揣着谁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信,这样笃定道:黑夜总有天亮的一天,绝不会这样始终继续下去的。因为
老师他,是个温柔的人啊。
最后这句话被嚼碎在了唇齿间,五条悟没有说出来。
取而代之的,这男人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仗着身高使劲往下摁了摁中岛敦的肩膀,完全没有自觉地欺负了下另一只白毛大猫:走嘛~五条悟没有任何负担地拖长声音抱怨,我也等得够久了吧?
中岛敦完全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说着要加入港口黑手党,神色间却根本没有对于暴力组织的向往或畏惧;拥有着连虎都无法打破的绝对防御,在他落败时却不像任何一个黑暗中同类一般置他于死地。
该不会,这个人根本没杀过人吧?
思绪杂乱了一瞬,中岛敦很快又收敛起来,如每一次出任务一般,化身为将死亡传播于世间的白色死神。
走吧。首领召见。
中岛敦说。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少年脸上连最后一丝情绪波动,都消散得全无踪迹。
***
首领。我是敦,仅隔一天,游击队队长便又一次站在首领的门前另一扇门,我将人带来了。
很快,通讯装置里就传来沉稳的嗓音:
进来吧。首领允诺道。
随同这句命令,欧式雕花大门打开了。
这并不是首领办公室。
同样位于顶层,这间房间是用来待客的。
无论这位客人来自哪方势力,无论这位客人怀揣了怎样的念头,无论这位客人出去时是损失了一小块身体组织还是只剩下身体组织。
总之在极偶然的情况下,才会使用这间会客室。
中岛敦为这个举动背后的含义感到恐惧。尽管如此,少年依然暗暗绷紧了身体,步伐间用自己挡住五条悟前进的方向,虎也在体内低低咆哮出声。
哪怕他深知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也时刻做好了用自己拖住五条悟的准备。
因此,中岛敦也是第一个、抢先进门的。
他进来时先极快地扫了一眼室内。
正对房门端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自然是首领。
今日也是造价昂贵到贵族难求的漆黑大衣,肩披身份象征的殷红围巾。
苍白绷带依旧将左眼缠绕得看不见半点光亮,右边的鸢瞳则微微含笑般望了过来。
男人交叠着双腿,十指放松的交叉合拢,放在膝上。
中岛敦又往旁边一看,意识到首领并不是单独一个人,便松了口气。
他倒是恪守礼节,在发自内心的敬重与亲近中单膝跪了下来行礼,一声太宰先生还没有说出口,终于有人不耐烦了。
五条悟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本以为自己早已成长了,本以为自己拥有了狩猎者的耐心、在老师露出破绽被他一口叼回巢穴之前可以潜伏很久,所有的他以为都是他以为,不过是一腔情愿罢了。
看见老师的那一秒,五条悟就无法再忍耐下去。
真是让我好等啊!五条悟这么说着,大声抱怨,一边从中岛敦的身后绕了出来,委屈极了:你根本就不想主动来找我,太过分了吧?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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