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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平添尴尬。
秦远琛看了她一眼:“真正爱过,哪有这么容易就放下?都说女人心软,我看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绝情。”
“不是……”老太太有点懵,“你这语气我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
“谁酸了?反正不是我……”
老太太嘴角一抽。
“阿临的性格你也知道,不让他来肯定是不行的,来了也好,亲眼见过才会死心。”
入夜,韩慎离开江家,返回医院陪床。
老爷子还没醒,上了呼吸机,各种仪器试管连在身上。
即使昏睡中,眉头也依然拧得很紧。
韩慎在隔壁床躺下。
临睡前,他往帝都打了通电话:“……派人盯住季月兰母女,不要打草惊蛇,另外,当年涉事酒店所有工作人员给我查!一个都不准放过!”
“是。”
老爷子目前这个状况,短时间内估计没办法返京,韩慎自然也留下来,所有工作都用电脑远程处理。
时青栀是个大忙人,女儿失踪后,她就辞了大学的工作,自己出来创业。
经过二十年的发展、铺垫,如今公司正处于急速扩张时期,前不久才与M洲合众政府达成价值千亿的合作案。
根本走不开。
在临淮待上两天已经是极限,她要走,秦远琛当然也不会留。
秦临是第二天中午到的,韩韵如知道他要来,坐在沙发上,好一阵怔忡。
江达显然也知道有这么一个前未婚夫的存在,他想了想,起身:“我去接吧。”
老太太目露惊讶:“你?”
“嗯。”江达点头。
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了。
他会开车,前不久刚学的驾照,只是不常开而已。
这一去,时间有点长。
快到中午才把人接回来。
两人进门之后,老太太不放心地打量了好一会儿,应该是在检查两人身上有无外伤。
江达表情平静,还弯腰从鞋柜里帮秦临取了双新的男士拖鞋。
而秦临一身白色西服,上面不见半点脏污,衬衫、头发一丝不苟,未有凌乱。
嗯,不像打过架的样子。
原本以为这两人见面不是针尖对麦芒,就是天雷动地火,总之不会太和平。
但出乎意料的是,二人不仅没闹起来,还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
时青栀悄悄问秦远琛:“什么情况?”
“这我哪知道?”
“你不也是男人吗?更何况你这个当爹的,难道还看不懂儿子在想什么?”
秦远琛抚着拐杖:“儿大不由爹。再说,我这点儿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了,哪还有空管秦临想什么?”
倒把老太太给臊了个大红脸:“你正经点!我这说儿女的事呢!你脑子在想什么?”
“你想儿女,我想你。”
“……”
酒过三巡,人微醺。
江达和秦临正说话,韩韵如端了解酒汤从厨房出来,一人盛了一碗,放到面前。
江达痴痴看着她,喃了句:“媳妇儿……”
秦临可能也有点醉,竟脱口而出:“小如……”
气氛在此时尴尬到极点。
韩韵如:“你们慢慢喝,我出去陪妈。”
说完,就走了。
江达看向秦临。
秦临也迎上江达。
四目相对,秦临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这些年,她过得好吗?”
江达一时茫然,他本来可以直接说一声“好”,然后耀武扬威地看着眼前这个爱而不得的男人。
但他没有。
他只是不确定地眨了眨眼,在酒精熏染下,获得片刻的清醒:“我……不知道。”
好不好,不是他能回答的。
只有韩韵如本人才有发言权。
秦临眼中的神色突然变得幽沉又深邃,甚至还有点黯黯的失望与遗憾。
失望于江达诚实。
遗憾面对江达做不出任何嘲讽或鄙夷的神色。
倘若这个男人有半点的狡猾,他都能用“不堪”与“不配”这两个词来形容他。
可江达没有。
或许就是这份赤诚与真实打动了小如……
这晚,两个男人较劲儿一样喝得烂醉。
江达被送进主卧。
秦临被扶回另一间客房。
灯光下,韩韵如一边用湿毛巾给江达擦脸,一边忍不住叹气:“你啊,逞什么强?”
听到她的声音,原本醉得不省人事的江达突然睁开眼,但里面仿佛隔了一层轻纱,朦朦胧胧,显然并未清醒。
“老婆?”
“是不是渴了?我去给你倒水……”
下一秒,江达突然挣扎着坐起来,拉住她的手:“媳妇儿,你别走。”
“我不走,我倒完水就回来。”
“不行不行,你不能走,不能去帝都,我……我说让你去,都是假的,我其实根本舍不得,但你要去,我、我好像也没办法拦着……”
“你知道的,我都听你的,就算你要走,我还是要听你的……”
说着,一个大男人居然开始哭起来。
一边说着“要听话”,一会儿又嚷着“舍不得”,最后求韩韵如心疼心疼他。
“真是个傻瓜!”
楼下客房。
秦临被秦远琛扶着进去,一挨着床,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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