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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不可及。
不过她蠢自蠢她的,梁王妃才懒得多费心神,横竖她好与坏又不与自己相干。
但麻烦还是要她来处理的。
苏绾不肯开门,苏绣也不能就这么晾着,人已经进了梁王府,且是梁王首肯、点头、默认了的,梁王妃不可能像苏绾那样任性。
她只得给苏绣另行安排住处。
所有人都等着看苏绾的下场,不只男人们十分震怒,连女人们都跟着义愤填膺。
历来男人纳妾是常理,女人再不愿意,可就因为不愿意担上“妒妇”的名声,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私底下恨得要命也得死忍,面上却仍旧要多大度有多大度。
凭什么苏绾就敢明目张胆的拒绝呢?
但她就敢,还就这么做了。
她这样的妒妇,就应该……
应该怎么样呢?
自然应该有人收拾。
可王爷是做公爹的,不可能当面和儿媳妇计较,梁王妃又懒理萧衡那院的事,只管起哄架秧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能收拾苏绾的好像就剩下萧三爷了。
可他不在啊。
一众人等气愤愤的等着看苏绾的下场,偏偏大幕垂落,主角儿们无声无息,竟把候场的观众们晾了。
诸人一致憋着一口气:等萧衡那煞星回来着……
萧衡不在,苏绾又悄无声息,这处院子就仿佛空了一样,大门紧闭,老半天也瞧不见有人出来走动。
林檎和山矾又陷入了极度的惶恐和煎熬当中。她们自然恨苏大太太母女无耻,可也替苏绾担心。事情已经然无法转寰,何必拼命抵抗?
她俩试图劝苏绾:“人都送过来了,奶奶不然就先答应下来……好歹等三爷回来。”
恶人自有恶人磨,二姑娘再厉害,只怕在三爷跟前连半个回合都招架不住。奶奶何必费力不讨好?没的倒坏了自己名声。
且照眼前的形势,这是众叛亲离啊,分明奶奶才是受害者,可没一个同情她的,反倒要怨怪她不懂事。
何必呢?又何苦呢?
苏绾掷地有声,只有一个字:“不。”
就当她冥顽不灵吧,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不管萧衡会不会纳妾,总之绝对不能是苏绣。
她也并非如何笃定萧衡待她有多深的情份,会当真一辈子不近别的女人,她只不过心中自有原则罢了。
谁都行,就是不能是苏绣。
所以不管外头如何纷乱吵嚷,苏绾很能沉得下心,该晨练晨练,一日三餐不曾有丝毫减损,每日里没事就是练字。
再闲下来,便是做些针线,大都是萧衡的衣裳和鞋袜。
林檎和山矾瞧了都是既安慰又偷笑。
奶奶一心为了三爷,想必三爷是能感受得到,也能看到的。就算将来纳妾之事真的势在必行,可有前期感情基础在,想必三爷待三奶奶也不会太坏。
苏绾却什么都没想。
她只知道,人不能静下来,一静下来就要胡思乱想,她最擅长的就是针线,在做针线的空当里,她能彻底放空,全情投入,也就不会在乎外头的风言风语。
至于说她是为了讨好萧衡,也不全是。
苏绾是不急,但有人替她急,甚至比她还急。
头一个便是曹氏。
曹氏难得屈尊降贵,竟主动前来探看苏绾。
平日里听曹氏聒噪也就罢了,苏绾尚能忍耐,可这个时候,苏绾无论如何不想从她那喋喋不休的嘴里听到她自以为是的好话,因此只推说身体不适,不见。
曹氏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吃个闭门羹,一肚子的“好话”无处倾泄,自然满府里逢人就数落苏绾的不识好歹,也慨叹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一时众人对苏绾越发的不待见。
原本大家对苏绣是颇有微词的,毕竟身为嫡姐,反过来要抢庶妹的婚事,从哪儿论都颇为不齿。
可就因为苏绾没能让大家看到预期的结果,把个苏绣不冷不热的晾着,反倒让她成了受害者。
人们有时候很冷漠,但有时候又会同情心泛滥,以至于大家对苏绾的同情全部都转化成了对苏绣的怜悯。
第二个来见苏绾的,便是萧徇。
其实最应该来的是世子妃徐氏,她既是长嫂,又是世子妃,还是梁王妃的嫡亲侄女,有什么话,梁王妃不好说又不宜出面,正好徐氏做个中间人。
梁王妃可以嫌恶萧衡和苏氏夫妻,但徐氏没这个立场。
可惜徐氏性子赣直愚鲁,梁王妃不但指望不上她,反过来还要给她兜底。
但萧徇又不可能放任苏绾的名声就这样被败坏掉,亲娘和世子妃指望不上,只能亲自出面。
苏绾称病,人人都知道是借口,可就算明知道是借口,但她已经是梁王府的媳妇,王府就没个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道理。
是以萧徇此来便带了府里惯用的郎中
苏绾不想见曹氏,更不想见萧徇,可偏偏他此行合情合理。
她此时的处境已经是四面楚歌,再不喜欢萧徇这个人,也不可能把这个唯一肯对她示以善意的人撵走。
夏嬷嬷亲自开的门。
瞧见门外果然只有萧徇和郎中,这才放心让他二人进来。
萧徇是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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