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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烟视线挪到那人小腹上,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唇角微勾轻笑道:与龙子罢了,但是这几个侍卫实在是恼人的很,怎么都不让妾身几个进去。
    堕神听出她的阴阳怪气,脸上表情冷了下来:本尊可没有如此短寿的妹妹,还望善人勿要攀扯关系。
    贵妃哥哥这么说,妾身可是会伤心的,妾与哥哥都是伺候陛下的,不是哥哥妹妹难道还是什么其它的?
    柳烟嘲讽的斜眼眯笑,手中的圆扇轻轻遮住半张脸。
    温奴还未说话,柳烟忽然被人狠狠踹开,暴君脸色阴沉目光狠厉,周身弥漫着杀意:该死,谁准许你们到太极宫来闹事的!
    顾遇勾起一抹嗜血笑容,阴测测的扫过那群人:看来孤的手段,你们还是没能记住。
    厉声朝着张全安喊道:张全安,把她们全部压入暗牢!
    是,陛下。张全安朝身后侍卫招手,迅速将那群妃嫔压住,拉扯着送进阴冷恐怖的暗牢中。
    宫门口瞬间空旷安静下来,温奴见事情解决,白着脸转身回去,像是没有看到那人,径直入了寝殿。
    想到出去一趟,外衣上都染了灰尘,脱掉后随意挂在衣架上,盘膝坐在床上垂着头给小黑兔顺毛。
    宫门外的顾遇先是愣了下,很快将眼中暴戾敛去,迅速冲了个澡将双手洗净,小心翼翼入了寝殿。
    见仙长坐在床上,轻手轻脚上前,喉咙滚动哑声说道:仙长肚子还疼不疼,孤让太医来给你瞧瞧可好?
    堕神逗弄小黑兔的手僵住,睫毛轻颤感知了下小腹,确实还是有些隐隐的痛,想了想抬眸看向来人,红唇微张冷声说道:嗯。
    暴君脸上笑容肉眼可见,仙长他终于和他说话了。连忙招来张全安,让他带太医进来,自己则是上前扶着堕神让他躺下。
    余光瞥见那只黑色兔子,皱着眉把它拎起来放到玉笼里:仙长先好好休息,待身体好些了,孤在将兔子还与你。
    小黑兔隔着笼子吱吱叫,小圆眼可怜巴巴的含着眼泪,可怜极了。
    温奴柳眉微微蹙起,红唇微张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暴君一个眼神过去,小黑兔老老实实的趴在笼子角落,脸埋在肚子里,只留长长的耳朵在外边颤抖,看上去被吓的不轻。
    堕神抿唇收回视线,垂着眸不想看旁边的那人。暴君举手无措,凤眸灼灼的盯着床榻上的人:仙长,孤
    陛下,太医来了。张全安不小心打断了陛下,见陛下脸色漆黑阴沉,张全安打了个哆嗦,紧紧低着头侧身让太医进去。
    顾遇咬牙,狠狠扫了眼坏他好事的太监,但身体依旧乖顺的让开,好让太医为堕神医治。
    太医伸手把脉,脸上表情越来越沉重,谴责的看了眼陛下与床榻上的堕神,收回手打开药箱取出褐色药丸。
    暴君见太医这种表情,心下担忧慌乱的连忙询问:如何?仙长可有什么事?
    太医叹气,让堕神将药丸吃下,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再次让仙师随意走动,仙师需要好好卧床休息。
    顾遇让张全安去送太医回去,记下太医说的,坐在床边担忧的朝着堕神说道:仙长以后就在殿内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孤来做便是。
    温奴冷冷地嗯了声,视线扫向玉笼中的小黑兔,垂着眼向那人说道:把小黑兔给本尊抱过来。
    暴君脸上表情僵住,呆滞的顺着仙长视线看去,黑色的兔子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这边。
    顾遇深呼吸,压下心中暴虐醋意,不情不愿的起身打开玉笼,拎起那双兔耳朵塞进堕神怀里:仙长只能和它待一会,你需要好好休息,太医说了不能太过劳神。
    暴君机警的拿太医的话当挡箭牌,暗戳戳狠狠瞪了眼那只黑色兔子,眼底充斥着冷冽杀意。
    但是背靠主人,小黑兔完全不怕坏人,被主人抱在怀里,小圆眼滚了滚,三瓣嘴不断蠕动,朝着床边高大的人类吱吱吱乱叫。
    顾遇怒气冲天,眼中冒着火,但是看了眼抱着小黑兔的堕神,咬了咬牙转身离开:孤还有事,仙长好好休息。孤不在,有事就吩咐门外
    的张全安和吴乃克。
    目送那人身影消失,温奴唇角微微上扬,鹿眸笑的弯成月牙,抱着小黑兔用脸蹭了蹭它毛茸茸的脑袋:温唯好棒。
    小黑兔开心的吱吱叫,两只长长的耳朵兴奋的抖来抖去。
    而另一边,被气走的暴君招来暗卫李然,一路去了阴冷湿暗的地牢,命人将那群宫妃带出来。
    坐在龙椅上的顾遇没了在仙长面前的温和,黑眸深不见底,危险病态的勾着唇,食指轻轻敲点,在空荡荡的暗牢里发出当当的声音,吓的那群妃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说吧,是谁领的头。
    低沉的声音在暗牢响起,柳烟听着磁性的声音,眼中闪过痴迷,挣开旁边的侍卫猛地站起来,声音柔若无骨:陛下,是妾,但是妾只是、只是想见见你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只不过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是个冷心冷肺的无情人,所有的温和都给了堕神,其他人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罢了。
    陛下~柳烟流着泪走向龙椅上的帝王,眼中的痴情仿佛想让人溺死其中。
    顾遇勾唇,单膝翘在腿上,微微侧着脸,手撑着下巴。只是那双凤眸满是冷冽狠厉,看着眼前的人做戏。
    许久,柳烟眼看就要碰到龙椅上的人,忽然帝王出了声:柳烟,不知你可还记得十五年前的冬日,将一个人推进了结冰的护城河。
    柳烟瞳孔微缩,震惊的瞪大双眼:陛、陛下
    那是柳烟第一次杀人,她记得清清楚楚,被她推下护城河的乞丐满身脏污,头发被火了的乱七八糟,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
    她因为楼里的妈妈大骂,趁着下大雪跑了出去,路上遇到一个乞丐挡路,顿时将火气撒在乞丐身上。
    不知道乞丐是不是受了伤,她轻轻松松的就把他推到在地,狠狠用脚踩上那张脏污的脸,听着那人痛哼高兴极了。
    余光看到结冰的护城河,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兴冲冲拉着乞丐到了河边,在边上砸了一个洞,把乞丐丢了进去。
    很快乞丐挣扎着往上游,但是身体被水
    流冲走,在冰面上留下斑斑血迹。
    柳烟当时站在护城河边上哈哈大笑,笑乞丐活该,笑他该死,谁让他挡了她的路!
    撒了气她又回了楼里,而被她丢进护城河的乞丐,早就被她抛在脑后。
    如今被陛下提起,柳烟脸色惨白,浑身不断发抖,像是跌入冰窖,整个人僵在原地:陛、陛下
    顾遇唇角微勾,声音低沉:当时孤可是在冰冷的水里待了整整一日,差点就丢了性命呢。
    柳烟呆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向龙椅上的帝王:陛下
    想起十五年的事,柳烟恐慌的跪在地上,不断向龙椅上的人求饶:陛下!陛下!臣妾错了!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
    身上的华服被染上脏污,柳烟也完全不在意,只用力磕着头求饶。
    若是她知道那个乞丐就是陛下,她怎么也不敢将人推下护城河。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柳烟脸色苍白,额头上磕的满是血,流了一地,将那块染成了红色。
    龙椅上的帝王慢慢起身,居高临下的站在柳烟跟前,脚尖抬起她的下巴,勾着唇冷声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辱骂孤有爹生没娘养
    柳烟脸上糊满了泪水:陛下饶命,臣妾真的知错了,求陛下扰了臣妾
    顾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透过那道身影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时日。
    他刚刚从炼狱中逃出来,茫然麻木的不知走了多久,身上的伤已经结疤,天上也下了雪。他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撞倒在地狠狠折辱了一番,然后被那人丢下冰冷的河底。但这些他都没有记在心上。
    那个人不该提起他的父皇和母后
    顾遇无视柳烟哭喊,勾着唇朝暗卫李然说道:将她关起来,待到冬日护城河结了冰,砸开一个洞把她丢进去。
    李然抱拳应声道:是,主子。
    其余妃嫔看着被拉走的柳烟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蜷缩着身体降低存在感。
    顾遇讥笑嘲讽的扫了她们一眼,转身坐在龙椅上,笑意盈盈的说道:孤的手段你们都知道,若是
    下次再不安分老实些,柳烟就是你们的下场。
    妃嫔吓的脸色发白,眼角挂着泪水,听到帝王说的话,忙不迭用力点头:是,陛下,妾身定会安分守己。
    从暗牢出来,暴君站在阳光下,黑眸空洞茫然,想起了父皇与母后。
    耳垂上血石耳珰闪烁着红光,身体内的魔血蠢蠢欲动,暴君眼中渐渐被红血丝覆盖,双手紧握青筋暴起。
    忽然眼前闪过堕神脆弱苍白的脸,顾遇猛然压下心中暴虐杀意,冷着脸迫不及待的回了太极宫。
    国师府。
    国师雪沅侧着身躺在榻上,察觉到手上血石戒指亮了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薄唇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看来魔血已经快要失控了。
    黑雾中的身影晃了晃,身子矮了一截。黑濯跪在地上,朗声向主子贺喜:恭喜大人,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雪沅眼皮轻抬,看了眼黑雾中的人影,垂眸把玩着手指上的血石戒指:北宫可有什么消息。
    黑雾中的黑濯僵了下,低下头回道:大人,堕神近几日已搬到太极宫,并没有被顾遇杀掉。
    黑濯有意避开堕神怀有身孕之事,但眼中的迟疑并没有逃过雪沅的双眼。
    国师指尖微动,一缕魔雾穿过黑雾钻进黑濯体内。黑雾中的身影猛地晃了下,黑濯顿时脸色惨白。魔雾在血管中钻来钻去嘭嘭乱撞,疼的他忍不住趴在地上。
    雪沅冷淡的撇了他一眼,冷漠地收回视线,举起手欣赏阳光下闪着红光的血石戒指。
    黑濯疼的在地上翻滚,哀嚎不断,但国师仿佛没有听见看见,冷静平淡地靠在床榻上。
    许久,等到黑濯没了声音,才慢慢伸出指尖,取出黑濯体内的魔雾。
    黑雾中黑濯缓慢的从地上爬起,勉强打起精神跪在地上,沙哑着声音说道:多谢大人饶了属下一命。
    雪沅没有说话,闭上眼朝他挥了挥手。黑濯沉默的散去黑雾,身影瞬间消失在房间内。
    等到房间内没了人,国师薄唇微张,冷声朝着房外喊道:来人。
    张小江匆匆推门进来,以为国
    师那儿不舒服,焦急担忧的来到床榻边:主子,可是身体不舒服了?
    见国师未盖上毯子,语重心长的说道:主子您怎么又没盖上毯子,若是伤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雪沅慢慢睁开双眼,眉头微微皱起,打断了张小江唠叨:去准备准备,我要进宫。
    张小江哎了声,给主子盖上毯子后,吩咐院内的小厮去准备马车,说主子要去宫里见人。
    国师府的速度很快,门外很快备好了马车。
    张小江回了房间,为主子系上披风,跟在身后一同上了马车。
    雪沅微微掀开马车窗帘,望着街道上的行人出神,想起了魔界暗无天日的时光。
    回过神放下窗帘,眸光冷淡的端着茶,轻轻抿了口茶水。
    马车很快进了宫里,记起黑濯说的,堕神搬到了太极宫,眼中闪过寒光。
    计划失败,没想到顾遇居然能忍住暴怒没有杀了堕神,还让他搬进了太极宫内。罔他特意约了堕神激怒顾遇,现如今顾遇已经一个月未去国师府。
    喉咙滚了下,眸中的杀意越来越浓。堕神是个意外,不能在让他毁了计划,天魔大人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马车停在太极宫宫门外,国师雪沅冷着脸从上面下来,身上披着毛绒披风。还未走进,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顾遇看到雪沅,紧紧皱了皱眉,连忙上前朝他走去:阿沅?你怎么来了?
    国师回过头,看到一身冷气的顾遇,脸上表情不变:我来见见青崖,自那日一别,我与青崖已有一月未见。
    暴君闻言衣袖中的手狠狠攥紧,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想起宫中传的流言,咬了咬牙低声说道:仙长无事,他最近身体不适,不宜见人,阿沅还是下次再来吧。
    国师睫毛颤了颤,低声说了句是吗,然后抬眸看向顾遇,声音依旧平淡无波: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阿遇替我向青崖问好,等他身体好了些,我再来看他。
    顾遇嘴上应着好,心里却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让堕神与国师见面,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能有,仙长是他
    一个人的。
    暴君黑眸中充斥着浓郁的占有欲,目送国师雪沅离开,周身气势瞬间变的温和,闻了闻身上的血腥味,先去浴池洗净才去了寝殿。
    堕神躺在床上睡的香甜,怀中的小黑兔乖乖的一动不动,睁着圆溜溜的大眼转来转去,虽然没有睡着但却安安静静的没有打扰主人休息。
    暴君皱眉,轻声上前捉住小黑兔耳朵,拎着他离开龙床。
    小黑兔三瓣嘴动了动,暴君眼疾手快的狠狠瞪它,压低声音威胁:闭嘴,若是乱叫,孤就把你丢出去。
    小黑兔失去了主子庇护,不敢和坏人硬刚硬,乖乖的识相的闭上了兔子嘴,任由坏人把它关进笼子里。
    一进笼子,小黑兔就躲在角落趴着,眼睁睁看着那个坏人脱掉鞋子,躺在它之前躺过的位置,把主人紧紧抱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顾温:父皇,为什么小黑兔是你找来的,却很喜欢爹爹呀
    顾遇:呵呵
    小黑兔:吱吱吱吱吱吱!(因为他是坏人!)
    (有河南的小天使吗,注意安全呀,我家就在河南省与山东省交界处,也下了好大的雨,河南的小天使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第37章 吐血
    夜里温奴迷迷糊糊醒来,双手捂着小腹呢喃:肚子疼
    暴君本就睡意很浅,听到堕神低声呢喃猛地睁开双眼从龙床上起身坐着,侧眸看向旁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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