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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太子胤礽无疑了!
太子胤礽手搭马辔头,宠爱的轻轻拍了两下马鬃毛,笑着道:本宫的马匹小脾性大得很,又怕生,方才没撞到八弟你罢?
云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四开裾衣摆,方才有胤禛拉了自己一把,的确没撞到,但是这灾区泥泞,太子放肆跑马,马蹄甩起一大片泥点子,正好甩在云禩的袍子上,开裾斑斑驳驳,已经脏得不成模样。
弄脏了八弟的衣裳?太子胤礽很是居傲,不甚在意,一副慷慨大方的道:不过是一件行袍罢了,有甚么的,回头哥哥赔给你便是了。
面对太子胤礽的故意找茬儿,云禩也没生气,表情始终淡淡的,只是扫视了一眼太子,太子胤礽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被云禩那样淡淡的一打量,后背凉飕飕的,莫名发毛,好似要被算计了一般。
是了,太子的感觉无错,云禩此时心中正在算计。他已然有了思量,任务七必须接,为了那张同盟卡。
云禩已然想好同盟卡的归属,自然是贴给没事找茬儿的太子。
三个月内,要做好朋友哦。
第30章
同盟卡云禩势在必得, 毕竟谁能受得了太子这个小作精有事儿没事儿的找茬儿?
相对比起来,云禩还是比较喜欢便宜四哥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类型, 起码他夺嫡争宠只是默默无闻的较劲, 哪像太子爷这样儿的, 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在争宠夺嫡。也便是康熙现在宠着他,若是换了旁人的皇子试试看?早就被一棍子闷了
倘或有了同盟卡, 起码三个月, 可以享受三个月得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云禩这么一想,便觉惬意,这同盟卡自己是一定要的。
不过问题也便来了,系统为何突然让自己刷嵇曾筠的好感度?因着日前云禩将【起死回生痊愈卡】送给了嵇曾筠,嵇曾筠的眼目复明, 所以嵇曾筠本身对云禩的好感度已经很高了,超过了70%。
难不成, 因着嵇曾筠是未来的水利专家, 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所以空间系统才让自己拉拢嵇曾筠, 为以后谋得一条出路?
云禩一面想,一面跟着众人往河床而去。组织起来的难民正在清除淤泥,因着后几日便有大雨,所以淤泥必须在这些日子清除干净, 这些天大家也是加班加点的劳作。
众人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过去,齐苏勒道:这个速度比我想的快很多,按照这样下去,大雨之前,河底的淤泥肯定能清除大半, 如此一来,周边百姓便不用再害怕暴雨了。
云禩点点头,水灾的事情,总算是有找落了。
便在此时,胤禛突然道:嵇先生如何看?
嵇曾筠一直没说话,他的目光四周环视,似乎在寻找甚么,听到胤禛的发问,便拱手道:回四爷的话,小生在寻找另外一个水闸。
是了,水闸修建的时候是成对儿的,一东一西,一上游一下游,两只水闸几乎是一模一样,按照齐苏勒给出的图纸修建的。
齐苏勒不解的道:你找另外一个水闸做甚么?在下游呢,距离这里有一段路。
嵇曾筠缓缓的道:河底淤泥清除,上游的水源自比往日充沛许多,过些日子还有暴雨降至,敢问齐大人,上游的水源突然暴涨,齐大人可否有自信,下游的水闸可以禁得过暴雨的考验?
齐苏勒瞬间愣住了,他真真儿是被嵇曾筠问住了。嵇曾筠真是老天爷派来专门克自己的克星,若不是嵇曾筠,齐苏勒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自己的水闸修建的有问题,如今嵇曾筠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还相当棘手。
齐苏勒主持修建的水闸,是按照当年浑河之水的水量计算修建的,换句话也便是说,是按照泥沙堆积的浑河水量修建的,那个时候浑河的水量少,如今为了治理洪涝,浑河的泥沙清除了七七八八,那么问题也就来了,暴雨而至,上游的水量肯定比往日要充沛许多,一股脑流到下游,下游的水闸能否经得住考验?
齐苏勒的脸色相当难看,他在京城生活了二十年之久,从来没对自己怀疑过甚么,哪知这一出京,不只事事受到打击,他还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了
齐苏勒支吾的道:我我觉得
他的话还未说完,嵇曾筠已经冷酷的打断,他的模样没有改变,还是那副迂腐的书生模样,但是语气却变了,不再文质彬彬,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凌厉,道:齐大人觉得?一句觉得,便是对百姓,对人命的亵渎,齐大人觉得,并不管用。
我齐苏勒咬着下嘴唇,那表情又是不甘,但又不知道如何为自己开脱。
云禩摇摇头,他真是生怕一直顺风顺水,毫无挫折的齐大人当场哭出来。
云禩道:嵇先生提出的问题不无道理,如今天灾,谁说都不好算,不如眼见为实,即使如此,咱们赶到下游的水闸看看情况,不就知了?左右还有些日子才会下暴雨,在暴雨来临之前,加固水闸,为时不晚。
众人点点头,都同意云禩的观点。
齐苏勒闷声闷气的道:下游的水闸,距离这里有一段路程,若是现在启程,到了水闸怕是已经天黑,甚么也看不清楚,可能需要明日一早,早些启程。
四爷胤禛点头,道:好,便如此决定,明日一早,去下游的水闸看看情况。
诸人查看了河床情况,又确定了明日前去验看下游水闸,这才往回赶去,回到宅邸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施施然骑马而来的太子胤礽。
太子不知去哪里溜达了一圈子,反正没有和他们去河床查看,此时倒是和他们一起进入了宅邸,一起前去大堂觐见康熙。
四爷胤禛将河床的情况和康熙汇报了一遍,又说起下游的水闸,康熙听罢眯着眼睛思量,道:老四老八,你们考虑的很全面,的确如此,水量改变,尤其是暴雨将至,下游的水闸断不可出现任何差错,断不能给周边百姓再带来二次伤害。
太子胤礽一听,好家伙,还以为只是去巡查一圈,监工罢了,没成想老四老八却被皇上夸奖了,太子当即站出来,语气里满是真诚和急切,拱手道:皇阿玛!儿子愿意前去下游验看水闸,为皇阿玛分忧!
论起抢功劳,没有人比太子爷更加积极了,云禩本就对九龙夺嫡没兴趣,更何况他拿到的还是种田空间,对于云禩来说,甚么九龙夺嫡,还没种草莓兴趣儿大。
至于四爷胤禛,胤禛如今是太子党,他的势力还没有崛起,正在默默集势的阶段,所以不好和太子明面上撕开脸皮,自然也不会和他争这些有的没的,也就没有说话,由得太子去争强。
老九、十三十四这三个阿哥,还是阿哥,并不是贝勒,也没有封王,简单来说,他们仨人还在读书习学的阶段,并不算正经的朝廷人,还未在朝廷里立根,所以也有争宠的必要,现在争宠还为时太早,所以也便没有说话。
康熙点头道:好,难为你有这份心思,那验看下游水闸之事,便全权交给你了。
请皇阿玛放心!太子立刻道:儿子一定不会辜负皇阿玛的器重。
事情便这样定下来了,明日一大早,天没亮便要出发,路途有些距离,下游的水闸修建的比较偏僻,周边本没甚么百姓,但现在不一样了,浑河遭灾,难民四散,有一批难民的确在下游水闸附近搭了窝棚,临时遮风避雨。
因此下游的水闸安危,也十足重要。
嵇曾筠从大堂退出来,便自顾自回了自己的屋舍,他刚一进去,脸色瞬间落下来,哪里还有文弱书生的文质彬彬,当即眯着眼目回身将门关上。
嵇曾筠冷着脸,走进内间,端端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冷淡的道:当今皇上御行在此,天色也没有黑下来,你便不怕被人发现么?
屋子里就嵇曾筠一个人,他却对着空气说话。
过了一会子,沙沙是轻微的跫音,屋舍里竟然真的有第二个人,一个人影从内间的屏风后面绕出来。
那人正是日前黑夜和嵇曾筠接头之人。
接头人走出来,坐在桌边,施施然的道:放心,豹尾班的侍卫全都被四贝勒派到河床去清泥沙了,这座宅子里的守卫并不紧张,没人发现的了我。
嵇曾筠不再说这些废话,淡淡的道:皇上安排了太子和各位皇子明日前去下游查看水闸。
好,好得很!接头人笑着道:真是天助我也,主子正好想要利用天灾除掉这些绊脚石,现在看来时机刚刚好。怕是太子与各位皇子都要淹死在下游了。
嵇曾筠眯了眯眼目,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冷漠的仿佛是一尊雕像。
接头人道:我会安排人埋伏在下游水闸附近,到时候你便把太子与皇子贝勒们引过去,水闸一炸,砰一劳永逸!
接头人笑起来,还模仿了一声水闸炸裂的声音,道:真好,这下子便能完成主子的任务了。
嵇曾筠沉声道:据我所知,下游附近,还有难民避难的居所,水闸一炸,的确可以一劳永逸,除掉主子的绊脚石,但是那些难民如何处置?
接头人不甚在意的拍了拍嵇曾筠的肩膀,道:妇人之仁!为了完成大业,一点点的牺牲在所难免。
嵇曾筠转头盯着那接头人,道:这是主子的意思么?
接头人道:你无需知道,做好分内之事!
嵇曾筠又道:就算我能将他们引过去,但是此处你人生地不熟,如何安排埋伏?如何安排人手?
放心,接头人道:这就大可以放心,我刚好找到了一个地头蛇可以帮忙。
嵇曾筠还想开口说甚么,那接头人似乎拿捏住了嵇曾筠的命门,立刻低声呵斥:嵇曾筠,你不要忘了,当年是谁救下了像狗一样的你!你是如何发誓效忠主子,唯命是从的。
嵇曾筠的话卡在了嗓子里,他的呼吸略微粗重起来,眼眸中闪烁着冷漠的光芒,沙哑的道:卑职不会忘记。
接头人从嵇曾筠的屋舍离开,避开零零星星巡逻的豹尾班侍卫,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直接绕到了宅邸的内侧,大摇大摆的推门走进一间屋舍。
谁!
你是谁?!
屋舍里有人,正是河道总督杨河台,杨河台在屋舍里踱来踱去,似乎在焦虑甚么,寝食难安,坐立不能,突然听到脚步声,有人直接闯进自己的屋舍,当即怒目呵斥。
接头人施施然走进去,坐在桌边,完全不惧怕杨河台的呵斥,道:杨河台,我是甚么人,你不要管,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将死之人。
胡言乱语!杨河台脸色惨白,指着接头人的鼻子,道:我看你就是刺客!
接头人不以为然的笑道:杨河台中饱私囊,强迫百姓豪绅捐款,这些都够你掉十回脑袋的了!哦是了,还有你的宝贝女儿,勾结污秽,皇上已经动怒了,你心里也明白,现在皇上不办你,并非因着皇上仁慈不想杀你,而是因着你是河道总督,浑河地界正在闹灾,没有人比你更好办事儿,所以才留着你,叫你苟延残喘一时。若是
接头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道:若是明日太子与各位皇子到了下游,看到你因着中饱私囊,修得仿佛马蜂窝一般的下游水闸,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你、你怎么知道!?杨河台惊慌失措,失声喊了出来,喊过之后才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把嘴巴闭起来。
杨河台如此坐立不安,正是因着他听说,皇上已经下令,让太子、四爷八爷一行人,明天去下游验看巩固水闸。
下游水闸修建的地方没甚么人烟,所以当时修建之时,杨河台动了贪念,克扣了很多修建的款项,因而这下游的水闸修建的仿佛腐豆腐渣工程。
杨河台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人算不如天算,浑河遭灾,很多难民百姓跑到下游去避难,在水闸附近修建了临时的窝棚,皇上还让太子贝勒前去验看,这一去,岂不是露馅儿了?
接头人愉快大笑起来,道:贪赃水利,这可是大罪!再加上你女儿的罪名,你们一家子都要死!
杨河台狠狠哆嗦了一下。
接头人又道:当今的皇上,明面儿上是个仁弱慈祥的仁君,但是实际上呢?皇上若是仁弱,心慈手软,他能削得了三藩?打得了耿精忠?!
杨河台顺着接头人的话,便想到了康熙削三藩的事情,还有压制耿精忠造反的事情,康熙便是这样的手段,一边怀柔的安抚,一边迎头痛击,当年耿精忠造反,多大的势力,多大的号召力,惊动朝野,人人自危,结果呢?还不是被康熙井井有条的消灭?
因此说起来,康熙一点子也不仁弱,尤其是对贪官。
杨河台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胆颤,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接头人趁机道:杨河台,反正都是死,等皇上利用完你,卸磨杀驴,还不如早做打算,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免得死得窝囊!
你你的意思是?杨河台心动,颤巍巍的发问。
接头人笑道:你是浑河的地头蛇,你可是浑河的河神呐!河神发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明日太子与皇子眼看水闸,你便
下游的水闸偏僻,今日启程是来不及了,不过现在日头还早,正好让云禩刷一刷嵇曾筠的好感度,完成任务。
若是说起刷好感度,云禩觉得,最简单的法子自然是理膳做菜,云禩这个人精于此道,对他来说,理膳是最简单的,食的人欢心,好感度亦长得快,岂不是十足方便便宜?
云禩打算做一道菜,博取嵇曾筠的好感度。嵇曾筠现在对云禩的好感度,已经超过了70%,想要再加30%根本不成问题。
云禩打定主意,便开始思虑做甚么样的菜色,云禩虽知道嵇曾筠是未来的水利专家,但他并不知嵇曾筠本人是哪里人,口味如何,在吃食上有甚么偏好。
云禩便打算去套套嵇曾筠的话。
云禩走进嵇曾筠下榻的院落,正好看到天文生齐苏勒也在。想必是明日便要验看下游水闸,所以齐苏勒来和嵇曾筠提前商量,该如何办法。
的确如此,齐苏勒是拉下脸皮来的,他给自己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设,虽来找嵇曾筠这个白丁,脸上无光,但是水闸人命关天,眼下也不是讲究脸面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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