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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哥哥”恼羞劲过了,正色道:“是该赏。”
梦榆偏了脑袋朝前边这位封建头子提要求:“也不用什么爵位大官的,给我们长青山多送些银子就成。山上要修要建的玩意多,十万八万的就成。”
褚焐刚要顶一句“我每年不是给了那么多吗”,脸上一温热,他立时忘了这话,停步看向肩头的她。
范咏稼正笑呢,虽仍不能出声,嘴皮却能小幅扯动了,她做了口型:我好些了。
褚焐偏头,回亲了一下,再高高兴兴继续往前走。
“家家,别怕,我们出去就找老头会和。”
他没走几步,又安慰道:“别担心,咱们府里高手多,走这儿是生怕有那莽子,再拿□□伤人。咱们得护好那个蛋,不能拿他去击石。”
范咏稼绷了嘴角,让自己一直笑着,好让他安心。
事态紧急,他们走的密道,是通往城里私宅的,出了密道口,进的是一间布置简陋的书房。不止书房,这宅子各处都写着“没钱”两字:灰扑扑的墙,有碎瓦的顶,斑驳的门漆,干巴的守门独眼老头,领着一只有气无力的看门狗。
皇帝忍不住问道:“这是何处,你特地买的?”
当皇帝是份凶险的活,宫里自然也有祖传的密道,历来只有继位人知道。他从没想过,这个单纯好使的弟弟,也有这样的安排。
“十七叔帮我建的,怎么,你羡慕了?”
皇帝默然。
范咏稼记得他上回说过这是长青山上一位师叔为他设计的,不过再想想,梦桃说过,山上有不少皇亲,虽是旁支,也比寻常人家贵上几分。
对了,梦桃。
范咏稼急得呜呜。
褚焐抱着她在圈椅上坐好,从她嘴型和眼神中辨认出,忙安抚道:“天吴他们那些,全留在府里对抗叛军。你放心,所有人马都调回了府。这样鬼祟行事,还不是怕误伤了这个凤凰蛋。”
他没好气瞥了一眼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太后,带些嘲讽问:“还牵挂你那宝贝炚儿吗?”
褚炯不是,褚爝不是,褚煜也只是个工具,围了王府要“勤王救驾”的那几个大臣,除了明面上已经查出的几个,其余都和当年跟褚炚一块被铲除的人有牵扯。
太后早就陷入了沉默。
一行人坐下,皇帝身边仅剩的两侍卫遵他的令,分两头各自翻墙,绕道离去。
褚焐挑眉道:“我看,你还是待密道里吧,说不得,这两个,也有问题呢。”
他怼了一个接一个,都是为了泄方才众人为难范咏稼的忿。
太后心知,皇帝也了然,面上讪讪道:“那倒不必,都是可信之人,再者隐卫早传令出去,朕只担忧宫内。”
太后面上无光,嫌弃道:“那我问你要杨蔚蓝,你还拖拖拉拉?”
皇帝轻咳,解释道:“母后,她一个有册的淑妃,要废位分,总得立个名目。”
当然主要还是因她姓杨,这样无故废妃,人家会弹劾他不敬生母,有违孝道。
褚焐在旁哈了一声。
母子俩又讪讪,各自撇开不看。
褚焐给范咏稼喂了两口水,又抱起来往外走。
皇帝不解道:“焐弟,何不在此等候援兵?”
褚焐脚下不停,只丢下一句:“想被人坑死,想饿死,那你只管留下。”
今日一切失控,皇帝不敢拿大,紧跟着他进了斜对面一个宅子。一样的两进,但没有方才那户这么破旧,服侍的下人也多。
有下人远远地为他们开了大门,迎进去,啪一声关上了门,横栓上了四道。
太后惊慌失措地回头去看,其中一个管事嬷嬷打扮的妇人,上前搀了她另一边,和随侍一起扶她进了正房。
褚焐抱着范咏稼进的却是西厢,嫌弃道:“跟他们一处不自在,烦!”
梦榆进了院子就扔下死狗一般的褚煜,想着家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她脚下犯痒,踩了踩褚煜完好的那只手。
“好了,两边平了,不用谢。”
她拍拍手,跟着褚焐进西厢房。
褚焐想拦,范咏稼眼里放光,他只能忍气放这爱搅事的麻烦精进来。
梦榆一进来就挤开褚焐,不客气地撵人:“嘿,六毛,你出去,我给家家按一下穴位。这施咒的废了,邪术弱了,刺激下穴位兴许有用。”
“我来。”
“去去去。”梦榆直接上手,用蛮力推了他出去。
褚焐万分后悔没能早点成亲,要不然,这事怎么也轮不到小鱼来。
他只能懊恼地退出来,和皇帝商量叛乱后续。
梦榆抱起范咏稼,轻声问:“家家,你是不是内急了?”
范咏稼赶紧眨眨眼。
梦榆轻松抱起她去屏风后小解。
第55章
范咏稼羞赧,梦榆却没事人似的,帮她解了外衫,从头顶起,一处一处揉捏按压,细细致致,力道轻柔匀称。
梦榆边弄边同她说话:“我装成你出去,你家那疯子正发狂呢,拖了那傻子摁到皇帝跟前,踩在脚下一把一把薅他顶上的毛,薅得他嗷嗷叫。上面那两位劝都劝不住,那脸色,啧啧,我怕事搞大了,特意答了那傻子问的两个事。哈哈,你是没见他那张脸,只差没把‘怎么可能’写在脸上了。话说回来,我这易容手艺很好的呀,怎么六毛还看得出来?他那张嫌弃脸,呸,我靠近一点,装装样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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