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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信任他如今是一片诚心赤意,不必防着避着,把他的全扒拉来填自己兜。但也赞同女人不能丢下自个,即使将来遇到了变故,她相信凭她的双手,也不会饿死。
女子多痴心,男儿多负情。
平民百姓家,纳妾寻花问柳的都不少,何况是富贵滔天的王爷。
她不敢说他会守着她到天荒地老,但至少眼下,她珍惜和他的情分。
官场的事,龌龊多。
楚王不想和她细说这些,徒增烦扰,只问起她:“这些日子,家家在忙些什么?若是无趣,带上人,出去顽也使得。”
范咏稼摇头,顺口问道:“你可知梦桃的师兄是哪一个?她这些日子,恍恍惚惚的,我问她,她也不说什么。好似是从她去师兄府上开始的,我想着,怕不是在他府上,出了什么事。”
楚王知道她对那疯丫头和梦桃,皆有姐妹情谊,忙唤人道:“来人。”
外头守着的侍卫立刻进来,单膝跪地等着他发话。
“梦桃的师兄是哪个?叫他来回话。”
这侍卫抬头回话:“禀王爷,属下就是。”
范咏稼上前一步,先打量了一下,有些不喜他眉眼里那一点儿得意,正色问道:“前些天,梦桃去看你家娃娃,那天可是闹了些不愉快?你实话实说,就不追究,若是虚言妄语,王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楚王适时地冷哼了一声。
侍卫一怔,随即快速答道:“禀王爷,师妹和属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我夫人贤良大度,与师妹一见如故,允我娶她进门,不论大小。师妹想是惦记着婚事,在姑娘面前抹不开脸罢。还请王爷放心,我夫人已经在筹办了,我会尽快迎娶师妹。”
“你胡说什么!”范咏稼一听这话,总算知道他为何那般眼神。梦桃爱慕师兄多年,他视而不见,另娶他人。怎么会短短月余就突然想起和梦桃的情意,起了心思,且什么叫不论大小!他那娘子筹办,这是摆明了,要纳梦桃做妾。
她气得颤抖,楚王心疼,眯着眼上前揽住她两侧胳膊,顺势一脚踹翻了跟前跪着的那位。
那侍卫被踢倒,翻身起来重新跪好,不急不缓道:“王爷息怒,我们已有肌肤之亲,确实不合规矩,属下愿领责罚。只是还请王爷允了这门亲事,免得伤了师妹名声。”
若是梦桃自愿,怎会那般恍惚难过?
范咏稼气得不能再看他一眼,转身对上楚王。
楚王见她满脸泪,怒极攻心,单手揽了她,右手从衣襟中抽出软件,一剑刺中那侍卫左肩,喝道:“押下去。”
立时有人从檐上跳下,拖着软瘫的侍卫带了下去。
范咏稼掩面遮泪,楚王丢了剑,焦急解释:“家家,我……”
范咏稼不等他说,扑到他怀里痛哭,“梦桃往后怎么办?这畜生……竟做出这样的事,都怪我,先前觉着有些不妥,却没细问,没拦着。梦桃梦桃……”
哀莫大于心死,难怪梦桃昨儿晚上突然说:“等你做了王妃,我就出府去。”
如今细想,她分明是满脸决绝,以梦桃的气性,是绝不会委身与那人,她只怕是……
没怪他刺人就好。楚王对梦桃了解不多,就是记着她对家家忠心,所以命人升了她品级,守护家家。
只怕是这个招了人眼,在他跟前的侍卫,立功的机会不多。显是那人见他爱重家家,这才想了这么个龌龊的主意,逼梦桃就范,好攀富贵。
家家看中的人,那就是重要的。
楚王试探着问:“让他休妻,正经迎娶梦桃?”
范咏稼一听这个,急得赶紧抬头,看着他,哀求道:“不可不可。梦桃的性子,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我也不许她落到那样的人手里讨生活。王爷,这人牲畜不如,不留他好不好?”
这有什么难的!
楚王满口应道:“不留他不留他,先绑了,让梦桃解恨。怎么处置,全让她来好不好?”
范咏稼又扑进他怀里哭,边哭边嘟囔:“梦桃不告诉我,显是觉着难为,若是她知道这事揭了,会不会太羞愤?我我我……我竟不知该如何了!”
楚王抚着她肩头,柔声宽慰:“不如我寻个理由处置了,连他家里那些一起弄走,省得传出些不中听的话。”
范咏稼心慌,眼下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全依赖他,点头哽咽道:“先这样吧。”
他知道她忧心梦桃,又道:“你放心,你和她说,只管安心在王府待着陪你。”
范咏稼仍在难过,她无法想象,那时候的梦桃,该有多难过,被爱过的,至今仍信任的兄长联合外人这般欺负!
这一切,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范咏稼满满的愧疚和伤心,一刻也不能耽误了。
楚王不放心,要送她下去。
范咏稼怕梦桃见了触及伤情,摇头拒了。
第37章
她下来寻梦桃,梦桃也在寻她。
“梦桃,我……”
“家家,我有事……”
两人同时开口,又都停了,等着对方开口。
范咏稼收了情绪,仔细去分辨梦桃脸上的神情,小声说:“我的事不打紧,梦桃,你先说。”
若是往常,梦桃必要请她先,只眼下事态要紧,她不敢再耽搁,咬牙后,急道:“家家,我闯了祸,只怕要事发。我不想连累你名声,你让王爷把我调去杂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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