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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狗,名曰溪边,席其皮者不蛊。
一个妙龄女孩,丢下本名,不计较状如狗,愿为他垫坐,只求护他躲避邪魔,这是何等的心意。
大三四岁,那又怎样,梦桃不是也说过:女大三,抱金砖吗?
她才是嫡亲的表姐,自己是编出来的。
她日夜守着他,且聪慧能干,是正经的朝廷女官,又是娉婷婀娜、容貌绝佳的美人。自己呢,总被人说发福,就连萌萌都说她眼不够大,要减肥。
心里那点酸楚渐渐扩大,范咏稼没绷住,哭了起来。
梦桃急坏了——家家平常心宽得很,这都伤心到哭了,是大事啊。
她正要跳起来出去找王爷,又被范咏稼一把拉住,听她吸着鼻子诉说:“梦桃啊,我发过誓,再莫哭的,可萌萌走的时候,我没忍住。果然开不得禁,胡猜一下居然就哭了。”
诶?
“啊呀,我都糊涂了,倘若他们有什么,又哪里轮得到我来掺和。溪边大人大概是觉着我没家世,没品貌,配不上她表妹,呃……表弟。”
范咏稼擦擦泪,看向梦桃,眼带疑惑,说:“梦桃,你腰怎么了?”
这么奇怪的坐姿。
“无事。”就是有些跟不上你的步伐呀!
第26章
虽然家家自个开解了自个,梦桃还是觉得有必要跟王爷上报一下。
她趁范咏稼钻小厨房给王爷做咸版姜汁排叉时,悄悄写了个小条,和点心一块交了上去。
想着小姐送上去的点心,王爷从没说过好或不好,她又怕这东西压根没递到王爷手里,借午间取东西的功夫,又去天吴大人那状似无意地说了几句。
于是乎,范咏稼歇晌的功夫,就有了访客。
“你怎么来了?”
她撑着要起,表妹伸手拦了,一屁股坐在脚踏上,握了她靠外这一只手,眼却不敢看她。
“没事,你躺着,我就看看你。”
范咏稼心里甜丝丝的,那些酸呀痛呀,一下就烟消云散了,只关心着他:“你这阵子,老不得闲,可要好些歇着才是。”
说到这,她又说:“你今日不曾歇晌吧,早些上去歇着,或是……”
虽他着女装,现下是表妹,可到底是表露过心迹的那个人,她没好意思往下说。
表妹却“善解人意”,一跃而起,飞快地挤了上来,整个过程,两人拉在一起的手都没松开过。
学了武功可真好!
两姐“妹”肩靠肩躺着,这下轮到范咏稼不敢看他了,脸转向里侧,自觉找话缓解不自在,问他:“这差事如今怎样了?”
好在表妹此刻也怂怂的,不敢有什么动作,老老实实答:“家家,你说得对,关乎人命,我不能再放手不管。早前你提醒得好,那些单子工匠们看过,有人认出那与炼制土硝有些关联。下令一查,果然找出些私制硝土洞。”
“土硝?”
“嗯,做炸药的。这个东西,一直由朝廷管制,不许私制。我先前只让他们着重在查这个。”
范咏稼想着一直待在小院的丙字号,不解道:“祁凤梧,就是丙字号,她一直没外出过……哦,对了,萌萌说过,她们那儿人人都能查到这些,学这些。既如此,怕是外头还有个跟丙字号一样厉害的人,早早地折腾这些了。”
表妹翻动一下,面朝她侧卧,又不敢看她的脸,只敢盯着她肩头嘿嘿乐,随口答:“是她也说不准,十八那天,有人来要她了。说是远亲,细查过,是晋王府的人。为着钓鱼,特地拖了一日,昨儿放她走了。”
“啊~是秋家……那位。”如今叫不得姐姐了。
表妹胡思乱想,随口嗯了一句,空着的右手悄悄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就是不敢往她腰间伸。
好想抱一下呀。她会生气吧,会生气吧。
范咏稼一心盼着他快些完成差事,脱了这泥沼,毕竟眼下已经扯到了一个秦王,一个晋王。她琢磨来琢磨去,又发现些不对劲,急道:“不对,我记得很清楚,秋家姐姐从庄上回来,才开始写诗,那是四月下旬。我四月十七还见过她,很是愁苦,秋家伯母催她多做绣活,她眼涩,央我去说情。我劝她这样不妥,秋家是商户,很要脸面,我一个外人插手,只怕……果然隔两日,她便被送去了庄上。丙字号比她来得要早。王爷,她是为的什么被带回府?”
其他人,多半是作诗写词,行事张扬才被带来,可她记着头回“牛炖”就说了“我是不会跟你们重复的”。她为人谨慎,明显不打算以诗镀身,招人眼。
“户户,家家,叫我户户。这人,她是自己撞上来的。”
果真对上了萌萌的猜测:那人图的是霸道王爷爱上我。
刚还好好的心,又开始冒酸汁。
“你不觉着她很厉害吗?”
“疯子一个,嚷着什么真龙天子,还说她是神的使者,可助我富可敌国,权倾天下,夺宝座。哈,她家犯了事,被抄了家,我只当她是刺客,信她个鬼。别听她说的那么玄乎,正经审过一回,她写的东西,让她去找去认,大半找不出来,剩下那一些,也早已有了。”
“啊,哪些已经有了?”
“那玻璃早就造了出来,只是,这价并不便宜。譬如那玻璃窗,一小扇,得三四两银子,寻常人家,还是用窗纸,达官贵人才买得起。那窗透光,但又太敞亮,容易露了行踪,这就使得买的人并不多。还有些别的,那肥皂据说不错,我已经着人去查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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