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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淮之顿了顿,才说:于瞻说的没有错,我这条路你确实不应该走,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经历,可是考研也未必是你唯一的选择,你好好想一想,你真的那么喜欢研究吗?愿意为了研究付出一切?
当真要选择研究的话,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的经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那就不要选。
我邵淮之的表情很认真,抛去刚刚的脆弱不谈,邵淮之一直都是凌耿引以为傲的存在,反倒衬得凌耿有些心虚,这段时间下来,我觉得自己还挺喜欢做实验的,尤其是前期的实验,如果要我一直这么继续下去,那我也可以接受。
可是我成绩不好,考研对我来说有很大的难度,我是怕如果我考研的话,到时候失败了,会让你们都很失望。凌耿垂下了目光。
如果真的考研的话,凌耿已经大三了,第一个学期都快过去一个月了,这个时候准备考研已经太迟了,而且凌耿对自己的成绩实在没有信心,这也是他无比纠结的地方。
只是这个原因吗?如果继续研究,那将会面临许多未知的情况,不止是我的经历,或许还会有别的,更加难以忍受的事情在等着你,你不怕吗?邵淮之微偏了头。
谁知凌耿听到这话居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搂着邵淮之的脖子,说:不怕,有学长在,我什么都不怕,学长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吗?
邵淮之也跟着凌耿笑出了声,先前还残留的一丝抑郁彻底消散了,邵淮之抬手抚摸着凌耿的侧脸,说:嗯,我永远都在。
如果担心考研的话邵淮之停了一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说:你可以试着尽力去考一次,看看最后的结果如何再做决定,如果你考上了当然最好,如果你没考上,那也可以继续研究。
学历只是一个门槛,对于研究而已,这个门槛或许有点高,但是老师他们已经给了你机会,这个门槛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如果你实在不甘心的话,一次不行就试第二次,总之,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在研究这条路上走下去,总有一天会成功的,而我,会一直陪着你。
学长凌耿忍不住又钻进了邵淮之的怀抱,你真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次在邵淮之的怀抱里,被那个人的气息包裹着,什么不安什么烦恼通通都被消弭得干净,他突然就在那一刻下定了决心。
邵淮之没有完成的事,他可以替邵淮之完成,不管研究这条路有多么残酷,布满荆棘也好他都会走下去。
因为那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事,那也是为了邵淮之,他想替邵淮之站上那个位置去看一看。
他什么都不怕,只要有邵淮之在。
凌耿贴着邵淮之的胸膛,听着那平静的心跳声,贪恋般蹭了蹭。
这一蹭不要紧,主要是邵淮之住的地方客厅沙发虽然很大,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空间总归是狭小的,又是坐着的姿势,随便一蹭就容易
凌耿往下瞥了瞥,本来没什么氛围,却在凌耿那直直的目光下盯着擦了些星火出来。
凌。邵淮之抱着凌耿,把凌耿的脸扶正,将后者的视线硬生生转移到了自己的脸上,说:在想什么?
凌耿眨了眨眼,又想起刚刚邵淮之哭的样子,那人现在眼眶的红色都没褪下去,留着淡淡的颜色,我在想,学长今天这么配合,连故事都给我讲了,我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给学长一点奖励?
邵淮之笑了笑,眼眶那点淡红就更加明显,别闹,上次医生说过,短时间内不要做了,我不想让你难受。
那都过去多久了,都一个多星期了,医生说的短时间,又不是不让做了。凌耿抬了腿,膝盖着力跪上了沙发,放肆地跨坐在邵淮之腿上,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可以的。
说着,凌耿慢慢往邵淮之身上靠,激得后者双手撑在身后微微后仰,却被凌耿拥抱着不再动作,凌耿的语气带着点诱惑,伏在邵淮之耳边说:而且,这一次我要自己来,不会有事的。
自己?凌耿往邵淮之的耳边呼着热气,邵淮之气息乱了一瞬,说:确定吗?
当然确定了,我想给你奖励,就今晚,况且凌耿余光瞥见了卧室,低声说:我连行李箱都带过来了,国庆一整个假期都可以陪着你,你可不许赶我走。
赶,自然是不会的。
邵淮之眼神慢慢从凌耿脸庞下移,目光流连着上下扫动,那目光看得凌耿体内一阵阵燥热,邵淮之饶有兴致地勾唇一笑,说:那凌准备怎么做?
邵淮之说这话时直起了上半身,这样一来就跟凌耿没有丝毫距离了,胸腔的热度都似乎传了过来,烫得凌耿竟然有种身后碰着块火山的错觉。
邵淮之在这种事上一旦得到默许,向来不压抑自己的感受,何况凌耿今天都这么说了,他不给点反应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这反应凌耿本来是觉得邵淮之先前哭得可怜才想着给点奖励,但是说得容易,临门一脚却还是紧张,他一想到邵淮之的
凌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沉默的间隙邵淮之的眼神带着询问,望了过来。
近在咫尺,凌耿清晰地看到了邵淮之的眼眸,眼尾处还是泛着淡红,将那目光中的温柔也磨成了引诱。
简直像是无声的鼓励。
算了,豁出去了,不就是自己来吗?凌耿说出去的话绝对不轻易收回!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这还是在客厅里面,客厅正对面的窗户,再往外就是阳台,窗帘都不曾拉上,外头的光漏了进来,连远处的街景都清晰可见,像是在昭示着在这场景下进行某项运动有多么地荒淫。
邵淮之其实不太介意,如果能让凌耿面对着窗户,或者在阳台上,那感觉兴许会更好,但是小朋友都这么主动了,别进行到一半发现场景不对又开始别扭了。
于是邵淮之按住了凌耿正欲解开拉链的手,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凌耿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不是说好我自己来的吗?凌耿被邵淮之的动作激得声调都变了,看清邵淮之是朝卧室的方向走去之后更加纠结了,还没说下一句呢,就被邵淮之轻柔地放在了床上。
随后是窗帘被拉上的声音,窗帘将外界的光亮彻底掩去了之后,邵淮之又回到了凌耿身边。
邵淮之吻了吻凌耿的唇,只是蜻蜓点水般,以示安慰,说:现在可以了。
连窗帘都贴心地拉上了这么细心的邵淮之,凌耿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吻了上去,先是唇,再往上吻至了眼角。邵淮之睫毛的扇动让凌耿觉得有些痒,以至于吻落在邵淮之眼角时力道重了些,那眼尾更加红了。
学长,以后不要哭了,在我面前,永远都不要哭了。凌耿认真地说,说完还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我会很心疼的。
凌耿越来越放肆,将邵淮之推倒在床上,脱去所有衣物的那一刻,邵淮之伸手刮了刮凌耿的鼻子,说:好。
那举动像是对凌耿的赞许,凌耿满意地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坐了下去。
只是这进度实在是非常缓慢,严格来说,还不到1/3,凌耿就停了下来,额头都在冒着汗。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除了紧张之外还有些不适应,正想着歇一歇,搁在床头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怎么会有个神秘来电呢?这种时候的神秘来电,会不会有点小刺激?
第53章 我打电话
在这种时候, 就算是天大的事凌耿也不想管,任由那手机响到挂断也不去理会。
他正纠结着接下来的动作,进度达成一半也还是很难受, 可他已经抖得不行, 全身的力气都似乎用在了那一点上, 却撑着手不肯再继续了。
凌。邵淮之指尖扫过凌耿的侧脸,身上的人颤抖着躲了躲, 邵淮之忍了忍,竟然还能保持理智,说: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我帮你吧?
声音里是急切的渴望, 凌耿哪能听不出来,但他就是觉得掉面子,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我可以
喘息的声音被再一次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凌耿终于不耐烦了, 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抓过了床头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凌珺。
看到凌珺的电话, 凌耿起初愣了愣,但片刻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在今天之前跟家里人说的都是国庆长假会回家,而中途他改变主意, 匆忙打了个车就往邵淮之住的地方跑,只因实在是太着急了,这一变动就忘了跟家里人报备。
如果按照他原来的计划, 他这个时候应该到家了才对,该出现的人却没有出现,也难怪凌珺会打电话过来问。
凌耿调整了一下呼吸, 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凌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愤,哥,你怎么回事啊?路上堵车还是别的原因,我们都在家等了你半小时了,你怎么还不到?还挂我电话!
我凌耿刚想解释,冷不防身上被人轻轻碰了碰,指尖缓慢地上移,在轻颤的肌肤上游离不定。
凌耿看向那作乱的源头,狠狠瞪了邵淮之一眼,无声地做着口型:别动,我打电话呢!
可那轻飘飘的威胁邵淮之根本就不在意,指尖移到了凌耿肩上,使坏地往下一按。
凌耿单手撑着身体本来就吃力,被邵淮之这么一按更加处于下风,单手失了些力气,身体自然就往下跌了一段距离。
啊凌耿吃痛地喊了一声,又想着在打电话,生生把这喊声咽了一半,咬着牙没有再发出声音。
哥?你怎么了?凌珺隔着屏幕不知道状况,担心地问。
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嘴上再怎么不留情,但心里总归是挂念的,以至于凌珺问话都带着些急性。
没没什么。电话那头凌耿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强装的镇定之下,细听却有一丝不同往常的耐人寻味。
真的没事吗?凌珺为了缓解自己对凌耿的担忧,还端着水喝了一小口,才接着说:那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学校临时有事。凌耿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可无奈邵淮之已经开始动作了,跌宕的感觉惹得凌耿实在难以忍受,以至于声音都随着那动作,带着些轻微的喘息,国庆节我得留在学校,就,就不回去了。
啊?都等半小时了,凌耿竟然来这么一出,亲哥啊!凌珺捏紧了手机,说:怎么这么突然?什么破事啊必须留在学校?
哥,你学校也真是的,什么事不能提前通知凌珺还想着说几句,戴着耳机的她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些压抑的声响。
声音很轻,像是急促而又刻意压制的呼吸,她纵然看文多年,但怎么也不会把自己的哥哥往那方面想,只好奇地问了一句:哥,你在哪呢?我怎么听你声音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
没凌耿快要抑制不住趴在邵淮之身上去了,好在仍保留着神智,单手死死撑着身体才不至于被那频繁的动作弄得失了所有平衡,可腰身确实微微弯着,瞧着像支半折的玫瑰,只需要轻轻一按,那玫瑰就会彻底弯下腰,向折花人臣服。
我刚从外面买东西回宿舍,上楼梯呢就不跟,不跟你说了。凌耿声音断续。
上楼梯啊?凌珺记得凌耿的宿舍是在3楼,上个3楼而已,她的哥哥身体不至于那么差啊,爬3层楼都气喘?讲话还断续?
不行,哥你等等再挂。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凌珺没有听清,就维持着拿手机的姿势,转过身往后看了一眼,可惜戴着耳机仔细听了一遍还是听不清,索性暂时取了耳机去听。
有什么话啊!被人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那距离跨度之大,凌耿实在忍不住,饶是玫瑰也弯下了腰,他单手彻底失了力气,趴在邵淮之身上,眼尾被那一瞬间的泪浸得红色氤氲,蒸着满眼的动容,也不知道是愉悦还是痛苦。
凌耿恨恨地咬上邵淮之的喉结,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指尖挪到了屏幕上挂断电话的地方。
也幸好凌珺取下了耳机,没有听到她哥刚刚的惊呼,不然又该问些有的没的了,她终于听清了身后说的话,重新戴上了耳机跟凌耿复述,哥,妈让我问你,你国庆不回来的话,需不需要我们寄点特产给你?毕竟
话没说完,电话已经被凌耿挂断了。
凌珺:?
什么啊?!哥又挂我电话!凌珺对着空气愤愤不平,想着再给凌耿打个电话过去,但电话还没拨出,被身后的人制止了。
凌母笑着揉了揉自家女儿的头,说:你哥都挂了好几次电话了,肯定是有事忙着呢,你给他发消息就是了,我说的事情也没有那么急,别气了,宝贝。
可是,哥太过分了凌珺委屈巴巴地望了过去,触及到凌母温柔的笑脸,声音就小了下去。
后者拉着她回了客厅,客厅里已经切好了一盘水果。
你今天从学校赶回家也累了,看,你爸把水果都切好了,咱们吃水果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说话间凌母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凌珺看着那盘水果,觉得凌耿暂时也没那么重要,算了,哥哥有事她还能强求不成?
而挂了电话的凌耿
邵淮之,你混蛋!凌耿气得连全名都喊出来了,可那声音在一汪春水里,毫无攻击力,就连气愤时挠下的红痕也不痛不痒,像是迷醉之下的装饰。
凌,这可真不能怪我,我总不能等你打完电话,那怎么忍得了?凌又这么好吃最后一句话声音轻柔,邵淮之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剥去了优雅的外皮,内里藏着的大约是个阅尽千帆的老手。
亦或者是像凌耿说的那样,流氓一个。
可邵淮之此刻是哪种人,凌耿已经不想去顾及了,他还担心着刚刚那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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