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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太妃想了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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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太妃离开汤府没多久,府外便出现了一个婢女打扮的人,戴着帷帽,跟守门的小厮低语了几句后,小厮将她迎进去。
汤缪因为眉太妃的到来,面色阴沉,又装成了伤重的模样,躺在床上不言不语。屋子里的小厮和婢女低着头,不敢说话。
有人进屋,蹲在床边,附耳私语,汤缪猛然直起身。
小厮吓了一跳:“老爷……”
汤缪目露冷意:“让她进来。”
小厮应声下去,很快,人就被带进来了。
汤缪摆手,示意其他人下去。
人都离开后,婢女才朝着汤缪恭敬道:“主子,宫里的人传来消息,太后娘娘最近宠信一个小太监,叫小念子。不仅能与太后娘娘同坐一张桌子吃汤圆,娘娘还吃他汤圆里的馅。”
“还有一事,荣太妃死前,这个小念子曾被荣太妃带走,太后娘娘也去见过荣太妃一面。当日郑太医等都在长春宫,好像是三公主出了事。后来有人看到,小念子和三公主同处一屋一个多时辰才出来。这个小念子,似乎会解毒。”
听了这些话,汤缪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低头仔细琢磨着。
他又想起了在边关时得到的那些消息。
当朝太后,并非真正的太后,而是太后的胞妹。
念及此,他问:“那些书信从何而来,查到了吗?”
“查过了,不是从京都寄出去的。”
汤缪目光一凛:“好好盯着宫里头的动静,一有异动,立即告知。至于小念子,查一查他的身份。”
婢女颔首,又问:“主子,玉玺的下落,已经有眉目了。”
汤缪抬起眼皮。
“当年先帝临终前把玉玺交给御前侍卫钱远崖保管,让钱远崖交给太成王,被太后娘娘知晓,钱远崖为了护住玉玺,离开京都,可惜暴露了踪迹,被杀了。钱远崖死时,身上没有带玉玺。他留下一妻一女,属下怀疑,玉玺在他妻女的手上。”
“钱远崖的妻女现在何处?”
“他妻子几个月前病重死了,至于女儿,叫钱一,乔装打扮在宫里当侍卫,去开佛寺祭拜时曾救过太后一命,被太后重用。后来不知怎的,得罪了太后,现在在宫门口守值。”
汤缪吩咐道:“找个机会,接近钱一,探她的口风。若玉玺真在她手里,把她带过来见我。”
*
翌日。
还没下早朝,太成王入宫请安。
此时云栖刚起没多久,昨夜睡得不太安稳,这一会头有点隐隐作痛,吃过早膳以后,便一直靠在软榻上,闭目歇息。
听到宫女的通禀,她才睁眼,吩咐宫女把太成王带进来。
“儿臣参见母后。”
云栖已经坐起来了,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会,才抬手:“免礼。”
楚君抬起头,浅笑道:“听说母后这几年身子一直抱恙,如今瞧着,倒是比之前还年轻了。儿臣回京几日,还没来得及找母后聊聊天,今日不请自来,望母后不要见怪。”
云栖笑了笑:“你回来了,哀家心里甚是高兴。瞧着,是真的长大了不少,这些年在封地,过得可还好。”
“劳母后挂念,儿臣一切都好。封地山好水好,很是养人,儿臣在那儿,没有吃过苦。”
楚君这句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的。
当年逼宫,云栖虽然没有下杀手,可也没有将他打发到穷乡僻壤之地。他所在的封地,虽不是最好的地方,但也不差,这些年在他的经营下,慢慢的富庶了起来。
“没有吃苦便好。”
“今日天气不错,母后可想去花园走一走?”楚君上前,伸出手背,“儿臣陪母后出去散散心,等下了早朝,让人叫皇上过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他突如其来的献殷勤,并没有让云栖感觉到不适,没有发生政变前,楚君有段时间和楚钰他们也一样,跟她甚是亲近,经常过来长春宫请来。
不过现在多年不见,便感觉有些疏离了,这亲近的举动,看着不免也有些生疏。
云栖猜想,他有话要说,便点了点头,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两人聊了一会封地的见闻,楚君突然凑过头,压低了声音问:“母后是不是有个侄女,叫谢怀云?”
云栖有些意外的看向他:“你见过怀云?”
谢怀云出生没多久,身上便中了毒,因此几岁之前,从未出府。京都里头的公子哥和世家小姐,几乎都没听过她的名字。
楚君之前没有见过她。
远在封地多年,回京第一件事便是打听谢怀云,实在蹊跷。
楚君笑笑:“实不相瞒,途径湎城之时,见过谢家小姐一面,还发生了一些误会。”
云栖没说话,视线定在楚君身上,带着探究之意。
楚君和谢怀云的年纪都到成亲了年龄了,两个毫无关系的人,突然问起,免不了让人往婚事的方面想。
“你看中怀云了?”
楚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儿臣有那个意思,可谢小姐对儿臣似乎无意。”
云栖讶然,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
楚君喜欢怀云,这事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第116章 116
“你和怀云只见过一面?”
云栖有些怀疑的看着楚君, 她还是觉得这事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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