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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一会儿,才吐出这三个字。
他挺好的。
两人在一起也挺好的。
只是,他晚了好些天了。
她又等了几日,已经不能淡定了。
她怕费雷德出事。
她按捺不住准备去费雷德家的时候,没想到诺亚先一步找了过来。
“温小姐,我是费雷德的父亲……”诺亚急匆匆的自报家门。
温顾看着他有些惊讶,他比前段时间看着苍老了许多,之前还有黑头发,可现在竟然满头华发。
“温小姐,费雷德想见你。”
他表明目的。
“他还好吗?”
“不是很伤,中弹三处,炸弹爆炸,炸伤了左腿。
人刚从前线的军医院送回来,那儿医疗设备不如首都先进。
他现在还是清醒状态,想见你,我就赶紧来找你了。”
诺亚身为父亲,拥有这样的儿子为此自豪骄傲,但同样整日担惊受怕,却不能说出任何劝阻的话。
看到儿子奄奄一息,浑身是血,医生更是说他左腿将会跛脚一辈子,他瞬间落泪,一头黑发白了彻底。
揪心、痛苦……却不能阻止儿子一往无前!温顾听到这话,心脏咯噔一声,匆匆上车。
很快赶到了曼尔顿最好的军区医院。
“快,病人坚持不肯进手术室,非要见你一面,快点,他的手术拖不得了!”
医生看到温顾来了,赶紧说道。
他不明白,都命悬一线了,还吊着一口气,不肯进手术室接受麻醉,非要见一个女人!
第2106章 信
温顾听到这话,心脏悬到了嗓子眼。
这种情况她预料过,她也曾想让费雷德退下来,也想让他不要冲在最前沿,但这些话都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也了解这个男人,必然身先士卒,勇往无前,绝不会贪生怕死!军人,是他的信仰,也是他的灵魂。
她早就想到,他必然会受伤,总会有命悬一线的时候。
但万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明明,两人还没度过多少幸福的时刻!她脑袋空白的来到了病房。
费雷德浑身是血,甚至都能看到穿孔的胸膛,血肉模糊的大腿,都能看到里面森森白骨,断裂开来,尖锐的骨头插入肉里。
肉眼可见的疼。
费雷德戴着氧气罩,面色苍白如纸,心电图起伏微弱。
他现在根本没办法说话,连睁开眼都是困难的,微眯着,艰难的看着她,透着浓浓的不舍和不甘心。
许是看到她来了,他才闭上眼,医生二话没说,将人推到了手术室。
她站在空荡荡的病房,手脚冰冷,头晕目眩,仿佛世界都在不断旋转颠倒。
终于……有人说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一个军人朝她行礼:“您好,请问您是温小姐吗?”
“我……我是……”她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是少将给你的。”
他毕恭毕敬递来了一封信。
每一个军人去执行很危险的行动,都会提前写封信给至亲。
他们很清楚,也许这次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不是费雷德的第一封信。
以前都是给父母亲写的。
写的也不过是寥寥几笔。
“儿为国捐躯,虽死犹荣。”
就连死亡都是骄傲的。
可是现在,洋洋洒洒无数字,却依然写不尽思念。
温顾颤抖着打开信封,看到第一行,泪如雨下。
【真的不希望你看到这信封,一旦看到,就证明我可能不在了!】【突然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一时兴起去追求你,我这职业连许诺你未来,都无法理直气壮。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对你已经不是好奇感兴趣,而是浓浓的喜欢然后是爱。
】【我也挣扎过彷徨过,姑姑姑父、父亲母亲都希望我退下来,我家一脉单传,万一我死在战场上,这个家就没有希望了。
可我选了这条路,并不是走到一处停下来,拿着军饷,却没有实际作为,混吃等死。
如同君主,没有建树功绩,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我继承了他们的希望,走上这条路。
兰斯洛特从政,是年轻的君王。
我从军,是辅佐他的内阁大臣。
他挡暗箭,我挡明枪。
我想过可能会英年早逝,也可能半路受伤退下,但哪一种我都不后悔。
】【温顾,我不曾后悔,唯一后悔的事情,不能给你平凡的生活,却招惹了你。
所性,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太长,如果我真的不在了,就将我丢入时间长河,彻底忘了吧。
找个更好的,更适合你的英年才俊。
】【你可以来我墓前看我,却不要带他来,我小心眼,在天上也未必大度。
】【温顾,我爱你。
我从不后悔做军人。
因为你,我倒是有些后悔的。
】信到这儿,结束了。
温顾早已哭成了泪人,钻心压抑的哭声,如同幼兽悲鸣。
第2107章 转危为安
最后连哈雷和王妃都惊动了。
他身为君王,看重国之栋梁。
但同样,身为姑丈,他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从小看着长大,和兰斯洛特的地位一样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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