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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茯苓夹饼的味道不错儿,酸甜口的,摄政王应会喜欢,一会儿装一盒子送去御书房。”
石中钰正聚精会神地品鉴着桌上的甜点,突然觉得腰间一紧,鼻尖传来熟悉的檀香气息。
她转过身,笑着将手中咬了一半的茯苓夹饼塞进身后男子口中。
凤殊影也不嫌弃,就着小太后素手一口吃掉,最后还意犹未尽要尝尝美人口中糕点和他食下的有何不同。
星蝉和寒露二人早在摄政王将太后揽进怀中时就低头退下,顺带掩上门扇。
“殿下在做什么?”摄政王指向一桌琳琅满目的糕点,好奇问。
“左右闲来无事,哀家想挑选出赏花宴当日的糕点,好让各位夫人满意。”
见摄政王听了她的话后,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淡淡道:“太后殿下恩赐的糕点,就算里面裹了砒霜,她们也要甘之如饴!”
石中钰正用玉箸夹起一块芝麻糕品尝,听到摄政王所说的诨话,星眸微嗔。
“爱卿是不想让哀家和臣妻们处好关系了?”
“殿下金尊玉贵,何需屈尊笼络下官的妻女。微臣回宫这几日,几位内阁大臣推举出他们中意的主考官人选,微臣想让太后举办场宫宴,观察下这几位大学士妻女行事可否妥当。”
原是如此,推迟了五年的科举乍然开放,定要选出个处事严谨,廉洁奉公的主考官。
摄政王这是想借机考察翰林院内的几位大学士可否内外兼修。
到是她会错了意。
只是不知为何,石中钰心里闷闷的,她感觉有点意兴阑珊,随手将玉箸放在箸枕上,淡淡应了一声。
“届时殿下只需露个面,坐在主位上吃吃茶果便好,也好让那些臣子的夫人们知道微臣嘴挑得很,莫再想着把他们歪瓜裂枣的女儿往微臣身边塞。”
石中钰没想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摄政王损起人来这般恶毒,他口中那几位“歪瓜裂枣”的小姐们她自然也瞧见过,皆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侧头靠在摄政王硬邦邦的胸襟里,她瞥了眼八仙桌上空落落的盘子,不由嗔怨:“爱卿早些同哀家挑明,食了这些点心,怕是要长肉了。”
搂着香软喷香的小太后,凤殊影薄唇微勾,蛊惑道:
“微臣现下得空,不如同殿下一起活泛下身子...”
艳阳高照,穿过窗轩,落在摆荡不止的藕荷色纱幔上。
金凤衔翠珠绣鞋倒钩在榻沿,随着轻丝纱幔一颤一颤,纤长玉手紧紧攥着摆荡的纱幔,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隐隐发白。娇嫩掌心留下隐忍的月牙印迹,许是素手的主人忍无可忍了,突然松开紧攥纱幔的手。
清脆的掌声响起,小太后娇嗔的声音同时爆发出来:“凤殊影你有完没完!哀家肚子里的食都耗干净了!”
男子口中似是含着什么,嘟囔不清答道:“微臣再补些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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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有睡莲,晓起朝日,夜低入水。
御园从南海引入的睡莲在碧池中开得甚是娇艳。
在碧池上搭建的汉白玉凉亭中,数位夫人围坐在长案上,一边观赏池中睡莲,一边品尝太后遣人送来的点心。
“太后刚刚下朝,现正在朝凤殿更换宫服,各位夫人稍侯片刻。”
卫礼不卑不亢,平静扫视过凉亭内的众位官眷。
“太后殿下客气了,还遣卫总管通报一声。”
冯阁老的夫人起身致谢,冯夫人年过四十百,因保养得当,瞧起来倒是像是刚刚三十出头的妇人。
今日她带着自己的小女儿冯燕儿入宫参加赏花宴,一是想笼络冯家与太后的关系,在科举考官之位上为自己的侄儿说说话,二是想借机让太后瞧瞧自己的女儿。
太后与摄政王的关系,皇宫内外虽无人敢点透,但心中自有掂量。
冯家久居高位,琢磨得自然比常人更远一些,摄政王即位是迟早的事,如今眼瞧着摄政王对宫里小太后荣宠万千的势头,想来未来的皇后之位早被摄政王在床榻间许诺出去了。
小太后无势可依,就算日后当上皇后,只怕也是终日提心吊胆。
趁着现下窗户纸没被捅破,冯夫人想着将自己的女儿引见给太后,容太后在摄政王耳边递上话,先让燕儿在摄政王身边伺候着,等到燕儿日后封为贵妃,冯家也可成为太后身后的助力。
冯家想到这点,凉亭内其他几位夫人自然也想到了,所以今日入宫的各府小姐,皆是妆容精致,身着华服,满头珠翠。明媚大眼不时越过湖畔,寻找那抹绛紫蟒袍的身影。
只可惜盼望了许久,却瞧见一抹明黄色的倩影迈着雍容雅步,款款而来。
“臣妾/臣女叩见太后殿下。”
石中钰刚刚步入凉亭,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胭脂味熏个跟头,
众位小姐隆重的装扮,横竖瞧着都不像是来赏花,倒更像是参加选秀女。朱昱刚满七岁,众位小姐要么是心急了,要么...是心中另有其他打算。
想不到平日里惹得她百般嫌弃的摄政王,在各府千金眼中倒是块香饽饽,倒显得自己暴殄天物了。
“免礼平身。” 石中钰端坐于凤位,淡淡道。
今日入宫的贵女们年纪和石中钰相仿,在她未曾入宫前,还跟其中几位小姐打过照面。
在这几位小姐记忆中,依稀记得石家有位姿色妖娆的庶女,每次参加诗词会时都会被家姐刁难羞辱,众位官家嫡女虽然在面上端得一视同仁,内心却对庶出子女嗤之以鼻,再加上石中钰姿色天然,更是引得她们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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