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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她的“大儿子”气消得如何了?
“星蝉,把如意糕都装上,陪哀家去一趟御书房。”
略作梳妆,石中钰款步姗姗,朝御书房走去。
书房内,凤殊影正端坐在太师椅上批阅奏折,听到通报的小内监高喊:“太后殿下驾到。”
执笔手腕微微一顿,笔尖朱墨落在宣纸上,异常刺眼。
他没有抬头,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步履轻盈,珊珊作响,朝他而来。
“你们都退下吧,哀家有事要与摄政王商议。”
殿内的宫人陆续退下,石中钰见摄政王仍在垂眸批阅奏折,于是慢慢挪步到桌案一侧。
为了打发时间,她拾起方才小内监放置在案上的朱墨,继续在黄玉砚台中研磨起来。
美人近身,芳香袭人。
凤殊影的眸光落在小太后纤纤素手上,柔白细指在血红朱墨的映衬下仿若极品羊脂玉般莹润剔透。
朱墨被她玉指所捻,在砚台上毫无章法的胡乱搅弄,搅得凤殊影的心神都跟着乱了起来。
“太后殿下找微臣何时?”
他抬起头,看向正对着砚台玩得不亦说乎的小太后。
石中钰见摄政王终于开口搭理自己,赶忙擦干净手,殷勤地从对面几上端来一盘如意卷,放在摄政王身前。
“哀家的手帕今日入宫觐见,特地带来了哀家往日里最爱吃的如意卷。听许公公说爱卿晌午刚用过炙烤羊排,便想着拿来给爱卿解解腻。”
凤殊影的目光顺着盘沿边的素手逐渐上移,最终落在小太后眉眼含笑的脸上。
“殿下唤退宫人,就是为做小伏低给微臣端盘点心?”
石中钰仿若没听到摄政王口中的揶揄,而是很认真地说:“这可是人间难寻的点心。”
摄政王用玉箸夹起一块如意糕丢入口中,三口两口就吃完了,又垂眸看向手中的奏折,淡淡道:“味道尚可,微臣谢过太后赏赐。”
牛嚼牡丹!
石中钰心中暗暗腹诽,索性端起盘子走至对面暖阁矮榻上坐下,悻悻地吃了起来。既然摄政王醉心政务,她还是耐心等他批阅完奏折再提严守青的案子。
日薄西山,凤殊影终于批完了桌案上积存的折子,转头看向倒在矮塌上呼呼大睡的小太后,薄唇微微勾起。
落日熔金,霞光万道,落在娇软的一团上,凤殊影俯身抱起那团娇软,将她抱进内室的寝床上。
小太后存着心事,在睡梦中仍拧着眉心,他伸手抚平她眉间的疙瘩,痴痴地欣赏了会她娇憨的睡颜,略有不舍走出殿外。
“去查查太后下晌见了何人,都聊了些什么?”
伺察接下摄政王的密令,转瞬消失在殿外....
石中钰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身下熟悉的床榻,心中一惊,她怎么睡着了?是谁把她抱进来的,摄政王又去哪了?
“殿下醒了,微臣已让许公公在厅内备好晚膳,殿下用过再回殿吧。”
见到摄政王身着绯色便衣从屏风后走出来,石中钰不禁往被子里缩了缩。
这点小举动自然逃不过摄政王锐眼,他淡淡道:“殿下不必拘谨,若是连微臣的便衣都见不得,日后也不必撑着胆子随便对人许下风花雪月之诺。”
石中钰气结,心想你不穿便衣的模样自己都见过,这又有何可拘谨的。
于是赌气地从被窝里钻出来,随手整了整褶皱的衣裳,坦然道:“爱卿盛情难却,哀家只好叨扰了。”
八仙桌上,石中钰食得心不在焉,心中寻思着找个什么由头把严守青之案同摄政王提起。
凤殊影看向明眸微闪的小太后,许是担心她存着心事用食对身体不好,主动开口道:“微臣已命大理寺彻查严守青一案。”
石中钰惊讶地抬起头,呆愣了一会,随即嫣然一笑:“哀家替楚柔谢过爱卿。”
摄政王闷头喝了一勺汤,不咸不淡回道:“小娘应下的事,儿子自要上心。”
石中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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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新岁已至,白雪皑皑。
素日冷清的宫殿里总算见到些喜庆气,朝凤殿的宫人们一早便收到了卫总管派下的岁包。
寒露喜滋滋地往头上别了一支红珊瑚鎏金簪子,转头问小荷:“小荷,瞧姐姐漂亮不,昨日殿下赏的,让奴婢今日带上讨个沾个喜气。”
小荷点点头说漂亮,随即也不甘示弱地把脑袋凑过去给寒露看她耳朵上的珍珠坠子。
星蝉站在一旁笑骂道:“两个懒蹄子,还美着呢,再不进殿伺候,小心我把你俩的新首饰都扔池子里。”
寒露冲星蝉挤眉弄眼悄声说:“是是是,就数姐姐勤快,连夜挑灯给卫总管绣的鞋垫送出去没?”
“臭丫头,今晚我就缝上你的嘴。”星蝉羞红着脸跺脚,从地上攥起一个雪球朝寒露掷去。
“哈哈哈,姐姐羞了!”
石中钰倚在门扇一侧,唇角含笑,望向在殿前空场上嬉闹的几人。
突然,一道绛紫色身影出现在殿外玉阶上,在白皑皑的雪地里异常显眼。
正在殿外戏耍的宫女见到此人,立马跪在地上,收起了方才脸上的笑颜,恭谨道:“奴婢参见摄政王。”
咦,摄政王怎么来了?新岁还有折子?是那个地方府尹这么不开眼往上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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