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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 太后殿下帐外,不...”
话还没说完,开口的官兵便身首异处。
“端王你是要造反吗?”
蚩放将军横眉冷目,挥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地上一震,顿时把端王身下的马儿吓得撂起前蹄。
端王身旁的将领只得猛拽马缰,才勉强控制住受惊的战马,只可惜端王刚刚树立起气势如虹的形象瞬间马失前蹄,一泻千里。
“大胆蚩放,凤贼已死,本王是要接太后和皇上回行宫,你出面阻拦,可是要扣押太后和皇上?”
“你满嘴喷粪!摄政王明明在醉翁山猎虎,我看你才是西门庆请武大郎——没安好心!”
蚩放声音如虹,嚷得整个猎苑场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躲在帐后的“武大郎”被蚩将军的豪放谈吐折服,只盼着她的武松哥哥已打完猛虎,正在赶来营救她的路上。
“你...才是满口胡言,本王已将醉翁山翻了个底朝天,压根没见到凤贼身影!”
端王打小金尊玉贵,那曾在大庭广众之下遭过这等羞辱,当下便命人直取蚩放首级。
只是出列的将领刚刚与蚩放过上五招,就被他手中的方天画戟斩于刀下。
端王见此倒是冷哼一声,朗声道:“蚩放以下犯上,不仅扣押二位圣上,还斩杀朝廷官员,本王今日便要匡扶南朝,以清君侧!”
他手下兵马呐喊助威:“末将愿助端王匡扶南朝,以清君侧!”
万兵宣誓,振聋发聩,也击溃了帐内臣子们摇摆不定的心。
哎...换人就换人吧,只要龙椅上那位流着朱氏皇族的血,那他们这些人也不算是贪生怕死的卖君之臣。
蚩放不愧是经历过金鼓连天的前锋将军,面对眼前乌压压的敌军,毫不胆怯,沉声命令身后的手下:“守护好帐内二位圣上,非死不退!”
“是!”
帐外火光冲天,“铿铿锵锵”的金革之声不绝于耳,星蝉和寒露二人手拉手站在太后身侧,脸上面无血色。
“殿下...您还是找个地方躲一躲,一会端王的人进来了,奴婢们拼死也能为您挡上一时片刻。”
星蝉语不成调,撑起胆子建议道。
寒露抖得体若筛糠,一张口发现她出得声还不如星蝉,只能狠狠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石中钰看向眼前两个忠心耿耿的侍女叹了口气,纵观历朝历代,能有那一位太后身边的侍女不到半年就历经两次宫变,也算是自己对不住她们二人了。
只可惜帐外局势不容乐观,就连卫礼也领着几个小内监提刀而上。
透过牛皮窗的缝隙,她看到冲在最前面的蚩将军已是强弩之末,身上挂了几道彩不说,握刀的肩胛上还挂着一只残箭。
“把哀家的轩辕弓拿来。”
“殿下,刀剑无眼,您可是答应过蚩将军,绝不会踏出帐外!”
星蝉急急道,与寒露一同拦在帐口。
石中钰淡淡一笑,平静道:“蚩将军也答应会给他家中的小儿子带回一只雪兔。”
幄帐外,横尸满地,血流成河。
蚩放拔下肩胛上的断箭,反手插入身前敌兵的腹中,他暴吼一声,举起手中的敌兵向前砸去,击倒大片人群。
前仆后继的敌兵如同飞蝇扑肉,挥之不去。感觉身上血液快要流尽,蚩放望向身后明亮的幄帐,七尺壮汉轻叹一声,他终是辜负了大帅的托嘱。
也辜负了小儿子的期盼。
眼前刀光一闪而过,蚩放闭上眼,冷静地面对即将而至的死亡。
“砰”一声响,倒下的人不是蚩放,而是他对面欲夺其首级的端王手下。
“是太后殿下!”
躲在帐后观战的臣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却被胆小怕事的妻子硬生生拉扯回去。
蚩放睁开眼,见到身后傲然挺立的小太后,心中骂了句:这个不听话的小娘们,等大帅回来定要狠狠惩治她一番。
“这么晚了,端王却在哀家帐外叮叮咣咣,吵得哀家不得安眠,真是...令人生厌啊!”
石中钰神色平静,她一面说,一面从箭筒中抽出一支桦木箭,从容不迫地搭在弦上,然后,瞄准被重重敌兵护在身后的端王。
小太后几日前的神来之箭众人可是有目共睹,端王大惊,立马高声呼喊弓箭手上前,瞬间,数千只箭羽齐齐瞄向火光下纤弱的女子。
石中钰唇角微微一勾,朗声道:“端王可要叫手下的人留些神,若是不小心伤到哀家的手,让位诏书还怎么写。”
躲在弓箭手后的端王闻言倒是哈哈大笑:“太后殿下冰雪聪明,如今凤贼已死,本王特来护驾,恭送殿下和皇上返回行宫。”
“哦,方才哀家在帐内,可是清清楚楚听到你声称翻遍整个醉翁山也没找到摄政王的身影,如今又为何敢断定摄政王已死了呢?”
“你...”面对小太后的突然发问,端王阴沉下脸,阴侧侧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劝太后殿下不要认贼作‘夫’,殿下若是能手刃逆贼蚩放,本王愿意给您改过自新的机会。”
石中钰冷冷一笑,持弓微微上扬,放出一箭,金色桦木箭朝空中极速掠过,把挂有“端”字的牙旗狠狠钉在远方的树干上。
“若是给你这等乱臣贼子写下让位诏书,哀家才是让昱阳帝认贼作父!蚩放,点火,哀家和皇上宁可烧成柴棍,也比落在这等狼子野心的篡臣手中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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