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陆驿站错愕:?!?!
他防守的双手迅速出现一个破绽,方点目光瞬间从妩媚变得狂暴凶狠,她手上的肌肉线条紧绷,后仰带动整个身体用力,对准那个破绽狠狠地将球扣了下去,力度大到将陆驿站整个人都带到了地上。
方点也落地,握拳大吼了一声nice!
陆驿站崩溃了:方队,你作弊!
可是方点撩了一下头发,对陆驿站风情万种地一个飞吻,游戏里,出千就是常规操作啊。
你要接受这点,老公~
B队一分。兆木弛懒懒地计数,他默默地将头顶上的墨镜拨下来带上。
好闪亮的情侣之光,要闪瞎他了。
十五分钟后。
兆木弛托腮,饶有趣味地宣布比赛结果:十五比八,B队胜。
陆驿站跪在地上,他望着地面,无法置信地恍然自语:输了,做了那么完备的战略部署,我居然输了。
黑桃沉默不语,但他低着头,神色沉闷,嘴唇抿成一条线,显然也是无法接受这个比赛结果。
柏溢崩溃地指着这两个人大吼:你们有病吧!一副全力以赴还输了的样子!最拖后腿的就是你们两个!我和柏嘉木才要跪地嚎哭好吗!
后半场对方只要喊你们一句,你们就不动了!我和柏嘉木都跑傻了!好不容易得了一分,其余都是你们送的!你们是对方派过来干扰我们的间谍吗!
拜托你们有点体育精神好不好!给我摆脱美色的诱惑认真打比赛啊!一开始搞得那么正式,搞得我和柏嘉木都燃起来了,然后你们这两个狗屎给我疯狂掉链子!
你们对得起我人生打得这最认真的这一场排球比赛吗!
陆驿站:
黑桃:
两个人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
柏溢被气得差点脑溢血:对不起有用吗!我那场比赛里付出的努力,付出的青春,都白费了!
再来一场。黑桃眼神坚定,这次一定赢。
陆驿站满脸愧疚,他摸了摸后脑勺:我们这次一定好好打,不会那么轻易被对方牵着走。
毕竟我们才是一个队伍。我在比赛中应该好好尊重你感受的。
柏溢心里的气消下去一些,他甚至有点感动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害,我们这么久的队友了,也不用说这种话,再认真打一场赢回来就行了。
网对面的白柳淡淡开口:黑桃,不打了,走了,回去吃晚饭。
黑桃迅速哦了一声,翻过网就跟在白柳的背后走了,一边走黏黏糊糊地抱着白柳的腰,贴在白柳背后亦步亦趋地走。
老陆!方点兴奋地挥手,今晚吃海鲜,你快过来做饭!
来咯!陆驿站条件反射一样跑了过去,头也没回,你想吃什么?
望着这两个完全忘记自己的队友的背影,留在原地脸上还有泪痕的柏溢满脸麻木:
说好再打一场把对他的尊重赢回来呢?
会相信你们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走在最后的廖科同情地拍了拍柏溢的肩膀:吃海鲜吗?
柏溢愤怒地吼:吃!!
第550章 季后赛
饭后。
一群闹了一天的人被赶去洗澡, 兆木弛望着黑桃离开的背影,缓慢地将视线转移到了白柳的脸上。
白柳已经洗完了,这人似乎对保持自身干净有要求, 从排球场上一下来就去冲凉了,现在穿着宽松的睡衣靠在客厅沙发上随意翻看着一本书, 发尾还有水滴垂落。
你如果继续这么看着我。白柳将书籍合上, 抬眸看向旁边的兆木弛,等下黑桃出来, 就要找你决斗了。
兆木弛看向白柳正在翻阅的那本书《莎乐美》, 他收拢目光, 不以为意地摊手笑笑:我和他决斗过,虽然输了。
你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吗?白柳平静地询问。
我能和你出去单独聊一聊吗?兆木弛望着白柳。
白柳问:聊什么?
兆木弛垂眸:《莎乐美》?
白柳换回了白衬衫和西装裤,收拾正式了之后, 和兆木弛出去了,两个人安静地顺着海岸线漫步。
海浪温柔地拍打在沙滩上,太阳还没有完全地落下去, 从地平线上能看到只余一线的落日,橘黄色的微光糅合着即将降临的夜幕, 在层层涌起的海浪上折射出粼粼波光, 海风柔和温热地吹拂。
白柳穿了皮鞋,但兆木弛赤足, 两个人相距不近不远地在海滩上行走,留下了一串鞋印和一串脚印。
《莎乐美》这本书,是你故意放在沙发上,让我去看的, 对吧?白柳语气平淡地提起了话头。
兆木弛眉眼弯弯地回答:我做得很明显吗?
不明显。白柳抬眸望着他,但之后你的反应明显, 你一直看着我,你在等我读这本书的反应。
那你是怎么想的?兆木弛转过头来,他专注地望着白柳,背着手,倒着走,笑意懒散地反问,你觉得《莎乐美》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你觉得呢?白柳平静地反问,他眼瞳漆黑,倒映着微弱的日光,看得兆木弛恍惚了一瞬,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他看她母亲的录像带太多次,对这个故事烂熟于心,以至于在被白柳询问的时候,他因为过于熟悉回答不出来自己的具体感受。
对啊,他是怎么想莎乐美的呢?
他在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距离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吧?好像是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她在他的床头,温柔地抱着他,讲述这个有些奇诡的故事,这个美丽又癫狂的公主莎乐美。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位美丽又不自由的公主,她太过美丽了,于是所有人都在追求她,就连她的继父,当时的国王,都对她的美貌垂涎。
公主讨厌这样的氛围,她但从未见过能不爱自己外貌的男人,直到有一天,一个被誉为是圣人的男人,约翰被国王抓进了皇宫,据说那是世界上最睿智的圣者,能看穿一切,就连国王都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只敢将他囚禁于井底,害怕在那里面看到自己污秽灵魂的倒影。
莎乐美公主对约翰好奇无比,她哀求看守井的侍卫,给她看一眼井内的约翰。
侍卫沉迷于她月光般的美貌,同意了她的请求,让她看到了井内的约翰。
莎乐美只看了约翰一眼,便爱上了他。
年幼的他并不能理解这样毫无由来的感情,皱眉反问:公主为什么会只看一眼,就爱上约翰?
她可是公主,周围那么多男人都喜欢她,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关在井底的犯人?
她好笑地抚摸他的头顶,垂下眼帘,说故事的声音有些叹息:接下来就要说到这里了。
因为只有约翰告诉公主,国王是错的,那是个荒淫无度的国王,他不该对公主,对公主的母亲产生不伦之欲望,他理应下地狱。
莎乐美爱上了约翰,她对约翰再三示爱,但约翰每一次都拒绝了他,最终公主誓死也要得到约翰的吻,她向国王,也就是继父哀求,请求他让约翰吻他。
而国王说,只要你为我跳一支舞,就算约翰不同意,我也会将约翰的头颅砍下来给你,让你亲吻他。
国王问莎乐美,美丽的公主,你愿意为我跳舞吗?
公主说,我会为你跳世界上最美的舞,我也要得到世界上最圣洁之人的吻。
她为国王跳了七重纱之舞,那舞美轮美奂,最终打动了国王,他将约翰的头颅砍下,公主捧起头颅,如痴如醉地亲吻了这位死去的圣人。
但我还是不懂。他皱起眉,一本正经地揣着手分析,莎乐美又漂亮,又是公主,为什么要喜欢约翰,而且约翰还不喜欢她!
可能正是因为约翰不喜欢她,所以她才喜欢约翰吧。她语气里含着很多他不懂的复杂情绪,或许公主想要的,只是一个看着她的舞,而不想亲吻她的人。
那个时候他并不能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而在此时此刻,在海风海浪中,兆木弛看着白柳望着他,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也明白了那天为什么白柳会说,他亲不下去。
因为他想要的从来不是白柳的喜欢或者吻。
只是一个不想要亲吻他的观众而已。
我不喜欢莎乐美的结局。兆木弛停下了脚步,他紫色的眼睛里倒映着日落,语气轻飘,像一阵风,她在得到那个吻的之后,一定后悔了。
是吗?白柳不置可否,你对这个故事的看法,很有意思。
为什么你认为莎乐美后悔了?
白柳抬眸,眼中无波无澜:是因为你觉得如果在那一天,你对我吻下去,你也会后悔,是吗?
兆木弛沉静了下去,然后他很快别过脸笑起来:白柳,你们国家的人说话不是很含蓄吗?你这种直白的人应该不会讨人喜欢吧?
你可以直接说我说话讨人厌,我不介意。白柳似笑非笑地摊手,不过你说的是真的,我的确不讨人喜欢。
我倒是和你相反,我很讨人喜欢,去哪里都会有人主动来和我告白。兆木弛含笑地看白柳一眼,语带调侃,我这种讨人喜欢的人,喜欢你这个不讨人喜欢的人,还要被你拒绝,你真是有点不识好歹。
倒是有不少人这么评价过我。白柳微笑,可能这的确是我的一部分性格特质吧。
不过我自己倒是不讨厌自己这点。
兆木弛望向海边,深吸一口气:你喜欢看舞蹈吗?
欣赏不来。白柳诚实地回答。
兆木弛:这个时候,我还是希望你说话委婉一点。
好吧,那我重新回答可以吗?白柳从善如流地改正,我的确不太能欣赏舞蹈这种艺术形式。
但如果你愿意。白柳眉目平和,他笑得友好又温柔,我觉得你说不定能刷新我的认知,让我重新知道,原来是我目光浅薄
舞蹈原来是一种这么美的艺术形式。
兆木弛盯着白柳一会儿,仿佛叹息般地笑了一下: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真是个很会哄人的坏男人?
是吗?白柳不以为意地微笑,目前只有你说过。
你的意思是你只哄过我吗?兆木弛垂下眼帘,轻笑着说,你打住,我见过的男人多了,我可不吃这套。
在夕阳下,兆木弛穿着素净的衣服,赤着脚给白柳跳了一次七重纱之舞,随着时间过去,落日余晖犹如落在兆木弛身上的一层纱衣,一层一层褪去,最终露出他原本的样子,他抬眸看向对面的白柳。
白柳得令一般迅速鼓掌。
兆木弛叹息一声: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没看懂。
是的,我可能真的没什么艺术细胞。白柳坦诚地承认了,但很快他微笑着说,不过很美。
你让我觉得,舞蹈这种我暂时发现不了价值的东西,存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它的意义的。
虽然这意义我可能无法理解。
对舞蹈的最高称赞。兆木弛单脚后退,矜持地提起自己衣服下摆,微微鞠躬,做了一个谢幕的姿势,谢谢观看。
白柳微笑:我的荣幸。
一天后,游戏中,流浪马戏团公会。
王舜抱着一大堆资料,手忙脚乱地往会议室跑,差点摔倒,好在跑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唐二打,帮忙抱了一些。
幸好遇到你了。王舜长出一口气。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