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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的门牌是一串白柳看不懂的法文,里面工作的也是外国人居多,但木柯可以用一口流利的法文和这些人交流,于是白柳就甩手不管了,坐在旁边看好戏。
不得不说木柯真是有远见,唐二打被裁缝测量下来的身高一米九二,除了在运动店,的确很难选到适合这家伙的男装。
就算在成衣店内,唐二打的衣服也不算好选,大胡子的裁缝对木柯为难地摆手,木柯似乎坚持测量完整体围度数据之后再下结论。
于是唐二打就被召进一块白布帘子的内围,脱光上衣量三围了,白柳和木柯都跟了进去替他选衣服做参考。
刘佳仪被强制留在了外面。
这个时候牧四诚也来了,从刘佳仪口中得知前因后果之后,他二话不说地撸起了袖子,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进去了。
还他妈有比这更适合报复这个傻逼唐队长的时刻吗?!
等下他看到了脱光了的唐二打,一定要羞辱对方的身材!说对方穿啥都不好看!
就那个在街上睡了半年的邋遢样子,区区一个唐二打,能成什么帅哥?
牧四诚是千万个不信的,至少不相信唐二打能比青春靓丽的他帅,于是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趾高气昂地掀开帘子,踏步走了进去。
上半身赤裸的唐二打掀开眼皮,目带不善地望了过来。
他的旧制服被剥下来垮下来堆在腰边,从胸口到背部,大大小小的陈旧伤痕,还有不少枪伤,肌肉因为失去保护层而完全绷紧,从脊背一路拉伸到后腰正中央,流畅起伏的弧度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感。
整齐利落的短发,清晰干净的正脸,带着无法避让的攻击性的幽蓝色眼眸直勾勾盯着掀开帘子的人,在确定这个人是无害的队友之后,又冷淡地别过了脸,伸手给裁缝量手长。
这些一看就不简单的伤痕让给唐二打量围度的裁缝都害怕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给他量,大气都不敢出。
牧四诚面无表情地放下了帘子,然后仰头无声捶胸嚎叫了一两秒。
一个照面他就输了!!妈的!!看起来好酷!!身材好好!!
牧四诚犹豫两秒,咬咬牙,不肯认输地又把运动服的外套给脱了,准备只穿一件t衫进去。
妈的,他也算是玩运动的,身材也不算差!
看穿了一切的刘佳仪目露怜悯:你赢不了唐二打的,他胸肌比你大,我目测他的胸围应该有一百一十多了。
与此同时,帘子里传来木柯隐忍的确认声:胸围115,这么多吗?你确定他这是正常的胸围,没有发育过度之类的问题吗?
裁缝用蹩脚的中文回答:非常,标准,prefect!
胸围只有九十出头的木柯:
胸围不到一百一的牧四诚:
输,输了!
牧四诚默默地把脱下的运动服外套穿上,还把一直敞开的拉链给拉上了,不让自己的上围有暴露出来被比较的可能,调整好表情,才再次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唐二打正在穿衣服,他非常不习惯这样毫无防备地让别人靠近,所以被白柳摁头逼着量了一通之后,现在脸色十分不好看,语气也变沉:还要继续量吗?
no!裁缝兴奋地摆手,他用手势隔空比了比唐二打的胸,腰腹,和屁股的形状,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用一种带着奇特口音的英语赞赏,beautiful!
唐二打神色紧绷地和这个裁缝拉开了距离。
倒是旁边的牧四诚和木柯脸上有种掩不住的嫉妒,他们盯着唐二打的胸看了半晌,然后又落寞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
牧四诚还抬手起来比了比自己的胸,然后大致扩大了5厘米又对比了一下,心里愈发悲愤长得又酷又帅胸又这么大就早点露出来啊!藏藏掖掖是为了留到现在羞辱我是吗!
裁缝在量了一下唐二打围度之后,和木柯交代了几句,就撑着下巴在一旁审视唐二打,看得唐二打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木柯向白柳翻译:他刚刚问我,唐二打的职业,一般来说,除了模特,很少有人在这个身高拥有这么标准的三围,我解释唐二打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但现在已经退役了。
所以他给我们推荐类制服。木柯解释,真正的军警制服有严格规定,不能随意着装,但有相关版型衣服可以试试。
正说着,裁缝从衣架上取下了一套深灰色外套的制服,递给了唐二打,让他拿进去试试。
过了一两分钟,穿好衣服的唐二打出来了。
他的肩膀非常宽,把里面的样式收束的直筒衬衣很好的撑立。
这件衬衣相比起白柳的社畜式衬衣看起来更加修身,胸以上是一件黑色双排扣背心,肩膀上还有扩肩的黑色绑带,从肩胛后扩向下绑到腹部一直没入后腰。
裤子腰腹部相对较宽,但收得很紧,是包臀贴身的,后腰上夹着一个深色皮革手枪套。
裁缝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木柯说了几句。
木柯翻译:他说这是参考了FBI样式的制服,很适合唐二打这种经过训练,身材标准的人。
唐二打还在理领口,他似乎不怎么适应这套把他包裹得过紧的衣物,眉头紧皱着。
怎么样?白柳问,穿这身衣服会影响到你操作吗?
唐二打迟疑两秒,他举臂动了动,然后诚实地给出了回答:不会。
那就这件。白柳拍板,包起来,继续买其他东西。
四十七分钟后,
买完领带夹皮鞋袜子等等配饰的唐二打提着大大小小的口袋,冷脸站在白柳的小出租屋里,他拧眉抬手解开了自己衬衣的两颗扣子太紧了,他不是很习惯这件衣服。
屋里的白柳正在打电话给领导:嗯,木柯在我这里,过来接他吧。
挂了电话之后白柳拨给了向春华夫妇:佳仪在我这里,过来接她吧。
合上电话,白柳转头看向牧四诚:能自己回去吧?
牧四诚点头。
处理好了所有队员的去向问题,白柳转身正对这些队员:因为我们有幸得到唐队长的大力支持,报名不成问题了,也拥有了更加多的时间可以合理规划。
白柳的眼神和站在最后的唐二打对了一眼:唐队长告诉我,除开训练,队员们的修整同样重要,现在差不多是中午十一点,回去休息一下午,整理好自己的外形,下午五点半在我家门口这家火锅店集合,我请各位吃火锅聚一餐,六点半登入游戏,正式开始联赛训练,有意见吗?
大家摇了摇头。
OK。白柳点头,刚想继续说话,与此同时,他的门铃响了。
站在最后的唐二打转身去开门,一开门就把门外接到电话就疯狂赶来的领导给吓了一跳。
唐二打太高了,这都是次要的,他身上的制服被他自己东搞西搞弄的看起来很凌乱,刚刚做完的发型也因为不自在给拨散了,还洗了一下。
敞开的领口还能隐隐窥见几个刀口伤疤,身上散发着一股刚刚冲完澡(其实是洗头)的香波味道,发尾顺着向下淌水
看起来极为狂野,就像是刚刚在床上滚了一圈似的。
因为里面的白柳还在交代事情,于是唐二打把领导堵在了门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有什么事吗?
领导战战兢兢地缩成一团,仰头看他,唐二打极强的气势压得他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来找木柯。
再等等。唐二打说道,白柳还在里面和他交代事情。
领导不可思议地打断了唐二打的话,脱口而出:白柳还没完事儿啊?!你不是已经和白柳完事儿了吗?
你他妈这么大一个人,都没有把白柳弄完事儿?!
这个说法虽然听起来有点怪,但唐二打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只是蹙眉解释了一句:白柳只是处理好了我,但还没有处理好其他两个人。
刘佳仪的事情基本她自己都能处理,白柳不用操心。
领导头晕目眩地撑着墙壁才站稳,他颤声问:里面,白柳还当着你的面,继续处理其他两个人?!
这尼玛是人做的事情吗?!
让自己的一个情人出来帮他接待客人,自己在里面继续处理其他人?!
唐二打皱眉反问: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领导被唐二打问的摇晃了一下身体勉强站稳身体,目光扫到唐二打领口露出来那个伤痕,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身上这些伤,不会是白柳做的吧?
唐二打神色一变,迅速地收紧了领口,抓住领导的双手反剪住,把领导抵在墙上冷厉地质问对方:你怎么知道?!你也玩过游戏?!
我TM才不和白柳玩这种肮脏邪恶的游戏!!领导怨愤地咆哮,放开我!
白柳的这群男人的嫉妒心这么可怕吗!只是疑似和白柳玩过游戏就感觉要把他抓起来弄死一样!
正当领导被唐二打压得要死不活的时候,白柳推开门,微抬下颌示意唐二打松手:他不是玩家,放开他吧。
唐二打这才松手,他将信将疑地退后。
领导害怕地和他拉开了距离,他看向了推开门的白柳,又是瞳孔一震。
在短短一天之内,白柳憔悴了不少,脸色苍白,眼下青黑,就像是一天一夜一直没睡在嗑药狂嗨一样。
领导上前领走了木柯,走之前,他回头瞄了一眼白柳敞开的领口,在和唐二打差不多的位置,白柳的脖颈旁也有一个圆圆的小伤口类似烟头烫下的伤口。
但是昨天领导来接木柯的时候,还没有看到白柳有这个伤口。
才过去一晚上,这他妈的是玩得有多烈啊!
领导心神俱震地抓住木柯的手快速逃跑。
等和木柯走到了外面,领导才忍无可忍地八卦:白柳是不是在玩游戏的时候,被门口那个人用烟头烫了脖子?
木柯悚然反问:你怎么知道?!
领导沧桑地掏出一根烟来点上,悠悠地看向了远方,惆怅地吐出一口烟圈:我这双眼睛,已经看透了这世间太多的污浊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有读者问游戏里不是可以随便改变外形吗,这里统一回复,是可以的,但是要花钱,越高级的外形改变花得钱越多,并且游戏内还有可以看穿这些外形改变的道具,所以要成为明星队员是不能虚假营业的,不然观众不会买账的
第233章 游戏池
下午五点半, 火锅店门口。
白柳坐在一口沸腾的锅口,旁边是举着菜单刚刚下班无比迷茫的陆驿站。
他难得有不加班的时候,昨天那场空前盛大的爆炸让异端管理局短时间接手了陆驿站他们的部门, 让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待在家里不被影响。
于是白柳让他过来请吃火锅,陆驿站也就老老实实出来了。
但陆驿站这次出来, 主要还是为了搞清楚那天的情况。
陆驿站现在都不明白, 为什么局里已经为这件爆炸案忙得人仰马翻了,电视里也到处都在紧急播放当天的情况。
而白柳这个罪魁祸首还能稳稳当当地坐在他旁边, 举着一杯火锅店赠送的免费大麦茶, 对着店员无耻地表示还要再加一份虾滑。
陆驿站忍无可忍地抢过了菜单, 愤怒地盯着白柳。
白柳慢悠悠地啄了一口茶,瞄他一眼:怎么,要问我那天的事情了吗?
不!陆驿站沉痛地说道, 就算是我请你也不能再加菜了!这点的都有六个人的量了!
白柳:
这家伙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
那天爆炸的事情从见面到现在陆驿站一个字都没提,稳如泰山。
如果不是白柳确定那天的确看到了这人,他或许会以为陆驿站根本不知道【爆炸犯】就是他这件事情。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炸了玫瑰工厂白柳侧过头抬眸看向陆驿站, 然后全身而退,还能坐在这里和你一起吃火锅吗?
陆驿站诚实地点头:好奇, 但我纠正一点。
白柳问:纠正什么?
陆驿站答:那工厂我觉得应该不是你炸的。
为什么不是我?白柳反问, 你亲眼看到了不是吗?
正是因为我亲眼看到了,所以我觉得不是你。陆驿站举起杯子来喝了一口, 吐出长气,从感性上来讲, 我相信你在和我交易了之后不会轻易违背, 从理性上来讲,你最喜欢的东西是钱。
陆驿站转头看向白柳:引爆这样一个工厂,我感觉你并不是利益既得者, 工厂主人才是,所以我从这个角度猜测,我倾向于爆炸犯是被逮捕的工厂厂长,而你只是一个跳出来的幌子。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跳出来主动背锅,但你做事有你的理由,我不过问。
陆驿站的推测一字不差,全中。
白柳从小就知道陆驿站这家伙特别聪明。
成绩优异,行动力强,行事果决,想做的事情从不迟疑,是个坚毅和顽固得不可思议的家伙。
虽然白柳在各种游戏里一直赢陆驿站,但白柳心里很清楚,他能赢那也只是因为陆驿站没有认真。
陆驿站并不在意游戏的输赢,他把所有的聪明才智和精力都用来做好人了,所以通常粗略了解他的人,都会觉得陆驿站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天真愚蠢。
但陆驿站其实并不是一个天真的人,相反,这人现实得很不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白柳的交易守则。
通常来说,一个情感上很天真的人是无法接纳朋友对自己的付出有偿化的,这太凉薄了。
但陆驿站完全不在意这一点,这说明陆驿站是完全认同白柳的交易观念。
白柳手上夹着那支点菜的铅笔,百无聊赖地来回转动:玩五子棋吗?
陆驿站心事重重地抱着杯子拖长语调叹息,拒绝:什么时候了,还玩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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