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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政事堂的人就人间清醒了——无论相爷成不成亲,昨晚是不是操劳,你相爷还是你相爷,该工作的时候仍旧火力全开那种!
就是工作狂无疑!
等到政事堂的积压的琐事处理完成,六部两寺和翰林院不想干的人都各司其职去了,相干的人都留下许骄开始过这大半月来春闱的进展。
“我让你每日送的告文覆盖进展,怎么一共就收到一次?”许骄先开口朝陶和建发问。
旁人纷纷看向陶和建。
陶和建也怔住,众目睽睽之下,被看得和问得脸红。
许骄继续淡声道,“我没问起你,你就当这事儿没有是吗?”
陶和建脸色实在挂不住,勉强应道,“告文覆盖的进展,每日其实都差不多,下官是看没有太多变化……”
“我离京前覆盖了多少,眼下多少?”许骄继续追问。
陶和建僵住。
众人都知晓,这是根本没上心。
陶和建也之知晓解释不过去,只能应道:“每日事情太多……”
许骄顿时火气就来了,“这里谁的事情不多,沈凌的多不多?何进的多不多?其他六部两寺,还有翰林院其他人的事情多不多”
陶和建被说得无地自容。
许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转头看向一侧的何进,“何进,你去跟,都三月了,还不知道告文下放到了哪些地方,当恩科是做样子的吗?”
许骄语气难得的恼意,陶和建顿时脸色青紫青紫的,他不仅丢人丢到了整个翰林院面前,还丢到了六部两寺面前。
陶和建心里咬牙,没有吱声。
……
从鸣涧厅出来,何进宽慰道,“相爷就是这样的,当初齐长平也没少挨过相爷骂,相爷开始对他最严苛了,我们都等着看他笑话,但其实最后相爷最信任的还是齐长平。相爷是看重谁,就对谁严苛,不说旁的了,相爷对自己也严苛,严于律己,也严于待人,这是双刃剑,并不是特别针对你,你别忘心里去。”
陶和建感激看了看他,颔首。
何进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
只是何进一走,陶和建还是目露愤然,许骄同他其实是同一年春闱的,但许骄不过仗着自己是东宫宠臣,一路平步青云……
过往让齐长平骑在他头上也就算了,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
陶和建攥紧指尖。
许清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
回了翰林院,许骄开始继续了解春调之事。
许骄看着手中的卷宗,顺口道,“何进,春调各地的进度反馈给我。”
何进应是。
“何进,上个月工部的卷宗给我。”
“何进,拟下告文送去宫中给陛下过目。”
“何进……”
原本齐长平离开后,沈凌才至,又专注在恩科之事上,还要兼任工部的相关事务,翰林院中原本顶替齐长平职务的人是陶和建才对。
但从方才许骄数落他一顿开始,翰林院中所有的事情,许骄已经直接安排何进,也就是说,何进已经顶替了他。
陶和建攥紧再次攥紧指尖。
等旁的事情处理完,许骄才屏退了旁人,单独和沈凌沟通春闱之事。
沈凌做事极其稳妥,这一部分,沈凌做得已经不需要她多放太多心思……
许骄今日在陶和建身上窜出的那股子火气,也终于慢慢熄灭了下去。
“怎么没看到魏帆?”许骄忽然意识到这件事。
沈凌应道,“陛下让魏将军去迎接苍月使臣了。”
苍月使臣?
许骄是想起之前说苍月和长风的使臣在七八月会陆续来南顺,因为南顺,苍月,长风三国之间的地理特殊位置,所以苍月和长风前后脚的出访会尤其敏感。
但眼下就让魏帆去迎接苍月使臣,那是苍月的使臣造访的时间提前了?
沈凌看出相爷并不知晓此事,便道,“是提前了,所以陛下让魏将军去迎候了,听说四月中旬就能抵京。”
魏帆是京中禁军统领,让魏帆去接,苍月来的什么人?
这次魏帆去,一点消息都没有,昨晚宋卿源也没同她提起过。
不过昨晚也不合适提公事……
许骄收回思绪,问道,“翰林院近来旁的事情还顺利吗?”
问何进,就是和事佬一个,诸事都顺利,谁都不得罪;问陶和建,算了,还是别问他了;也就问沈凌,同早前问齐长平是一样的,知晓如实,又知晓轻重。
沈凌说了问题,也说了顺利的。
但避不过去的,是陶和建。
陶和建和她同一年春闱的,在翰林院有年头了,这次齐长平调任,陶和建应当是小聪明,觉得他自己有机会坐上翰林苑编纂了……
许骄是对他有些排斥——脑子不怎么聪明,心思多,在翰林院旁人面前也会倚老卖老。
她今日若不当着众人的面敲打陶和建,恐怕翰林院中的众人会被他带偏!
她早前就不怎么喜欢陶和建,但她有气场,可以压得住,但沈凌也好,何进也好,她不在的时候,还是会被陶和建妨碍。
她要适时将他调走。
许骄同沈凌道,“好,我知晓了。”
***
晚些时候,许骄原本想回鹿鸣巷了,又想起还有昱王让她转交给宋卿源的手抄佛经在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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