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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葫芦是担心彭秦云将她的身份泄露出去。
“他不会。”许骄却不担心。
彭秦云死精死精的,但在繁城牢狱都绝口不提家中的事,守口如瓶,是因为若是被家中知道他因为这种事情蹲了牢狱,怕是要被打断腿,
所以,连彭秦云这个名字都可能是假的。
彭秦云不仅怕家中,也很怕她,所以一定不敢乱提她的事。这也是在北关城的时候,她一会儿就吓唬他要割舌头,挖眼睛,剁手的缘故。彭秦云是谁不重要,日后少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添堵就行了……
***
马车路迢迢,原本惠公公还担心这回怕是赶不上六月底前回京了,但许骄吩咐路上走快些,尤其是最后十余日,近乎都在连夜赶路,终于赶在六月最后一日回了京中。
许骄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抖散架了去,仿佛没哪一块是自己的。大仓小仓在笼子里也被抖得有些不太好,怏怏得趴着。
只有惠公公一脸春风。
“哟,大仓小仓这是怎么了?”这一路从繁城回京,惠公公都同大仓小仓熟络了。
许骄怏怏应声,“还能怎么,快抖散架了呗~”
惠公公笑道,“等回宫了,好好缓一缓。”
许骄有些不舒服,没有再应声。
惠公公很喜欢大仓和小仓,毕竟这一路回京,活物就这么几个,大仓小仓算是最逗人喜爱的。惠公公主动肩负起了投喂重任,于是大仓小仓都转而知晓惠公公才是衣食父母,同惠公公也熟络。
许骄又眯眼寐了会儿。
……
黄昏刚至,马车缓缓抵达城门口。有惠公公在,很快入京。
“相爷,到京中。”许骄还未醒,惠公公唤她的时候,她还一脸睡眼惺忪。
“相爷是先回府,还是先入宫?”马车停在路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
许骄伸手撩起帘栊,离京好几月了熟悉的街道映入眼帘,亲切感顿时涌入心头。
她当然想岑女士了~
只是今日是宋卿源生日,眼看着还有几个时辰就过了。她整个人都险些被颠得散架了,就是为了今日赶回京中,若是都回京了,还没赶在生辰过完前同
他招呼一声,有人怕是又要置气。
“先入宫吧。”许骄有朝葫芦吩咐道,“葫芦,你先回家一趟,同我娘说一声,我先入宫,晚些见过陛下就回去。”
葫芦应好。
马车行出去好远,许骄又忽然想起大仓小仓忘了让葫芦先拿回去了,还在马车里!
惠公公正一脸欢喜得逗着大仓和小仓,许骄又想,等从宫中出来再拿给岑女士也行。
从黄昏到入夜,马车行至外宫门处。宫中处处都已掌灯,远远看去,金碧辉煌,又庄严肃穆。
宫中不比别处,即便有惠公公在,入宫的马车还是要例行盘查。禁军侍卫撩起帘栊,刚看了马车内一眼,整个人便僵住,“相……相爷?”
【我艹,相爷回来!】
“嗯。”许骄瞥了他一眼。
禁军侍卫连忙放下帘栊,通知一侧赶紧放行。
马车缓缓驶入,禁军侍卫朝另一侧的几个禁军对口型道,“是相爷回来了~”
几个禁军侍卫都纷纷看向那辆马车,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相爷入宫了?!
***
马车行至中宫门处停下。
除了龙撵可以过,所有的马车都要在中宫门前止步。入宫的官员都要经过盘查,才能步行至内宫门。
中宫门处值守的禁军和内侍官看到许骄撩起帘栊下了马车,都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我有没有看错?】
【我去,真是相爷!】
【今日陛下生辰,相爷赶在这时候入宫了!】
“惠公公,帮我照看下大仓小仓。”马车不能入中宫门,仓鼠笼子还在马车里,许骄请惠公公帮忙。
惠公公应好。
宫中的路许骄再熟悉不过,也不用旁宫人领路,从中宫门至内宫门的一路上,宫人和巡逻的禁军见了她都纷纷行礼。
也有朝臣这个点儿从宫中出来,还在议论中今日面圣的事,见到迎面而来的许骄,都纷纷颔首问候一声,也没怎么觉察。
等从身边擦肩而过,几人才忽然反应过来,刚才那个是不是相爷吗?
好像是的……
错不了,那个眼神,那个走路姿势……
我的天!相爷回来了!!
几人都杵在原处愣了许久。
***
等到明和殿外,大监见了许骄快步上前,“相爷安好”
许骄面有倦色,还是笑道,“托大监的福,诸事安好。”
许骄在东宫做太子伴读的时候,大监就在许卿源身边伺候。大监从那时起就对许骄照顾,许骄也一直同大监亲厚。
“陛下在见人,老奴去通传一声,相爷去侧殿稍适等候?”大监提议。
许骄应好。
见大监折回明和殿中,许骄也往侧殿去。
大监让她去侧殿,说明宋卿源在见很重要的人,一时半刻完不了,所以大监才说让她稍后。许骄没有多问天子在见谁,踱步去到侧殿的时候,有内侍官奉茶上前。
连日赶路,许骄最近几晚都睡得不怎么好,等到明和殿侧殿歇息时,实在有些困,微微打了个呵欠,眼皮子也忍不住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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