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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华:“……”之前没下雪也没见你出去啊。
“等这周末我就去,队长你不用担心。”
杨国华神色间还有些担忧,“秦蓁,要是遇到麻烦事你就跟我们说,咱们是一家人。”
整个垦荒队是一家人,这六十六个队员都有一个母亲叫中国。
遇到苦难一起上,碰见麻烦一块克服。
这才叫做一家亲。
李建平笑嘻嘻地念叨着,“队长你放心好了,她心里有数呢。”只不过有些事情不能跟大家说,一个引导不好容易节外生枝。
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秦蓁心里有数。
他们要做的,就是信任秦蓁。
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可真的能做好却十分的麻烦。
李建平的一番话让杨国华“铩羽而归”。
秦蓁看着整成了个小美人的雪人十分满意,“你就不怕我胡来?”
“怕啊,不过那有啥法子,这是你琢磨出来的路,别人走不通。”
为了跟那些犹太人打交道,她连《希伯来圣经》都在看,其他人谁能做到这点?
“咱们今天烤土豆吃怎么样?我跟厨子说好了,他给我留了个土豆。”
这是个贪图口腹之欲的,秦蓁笑着丢了个雪球过去,“你还不如等着唐悠他们回来,咱们可以烤山鸡。”
这会儿的山鸡都肥的流油,烤的时候泥巴里多放点盐,盐分会在烤的过程中浸透到皮肉里面。
味道十分的不错。
李建平想想就觉得要流口水了,“其实我之前都做好了天天吃炒面的准备。”
炒面都是好的,更多的时候都是那些冷冰冰的面坨坨。
“一点点来嘛,等到年后咱们去弄点小鸡小鸭来养着,回头就能听到鸡在叫鸭在叫,牛羊猪狗哼唧笑。”
“那到时候就是种豆南山下……”这诗不对啊,李建平连忙换了首诗,“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这下对了!
……
阿穆尔河南岸再度出现那灰色的身影时,守在岸边的人连忙跑回小木屋。
“弗兰克先生,对面有人。”
列夫·弗兰克放下手里的书,身子抬起半拉后又缓缓坐下,“嗯,去忙你的就好。”
和秦蓁不欢而散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失去一个合作伙伴没什么大不了。
弗兰克如此安慰自己。
好在喀秋莎也是讲究的人,谈崩了那就崩,不会釜底抽薪把他们的饭碗给砸了。
弗兰克开始物色新的代理人,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原本和他交易的人,已经很长时间没跟他联系了。
不知觉中,喀秋莎早已经垄断了这边的货源。
想要保留陀罗县这块的生意,就只能与她合作!
意识到这个问题用了五天的时间。
而等到秦蓁再度出现在这里,他又等待了一星期。
等待素来折磨人,哪怕是列夫·弗兰克早已经习惯,但内心的煎熬却日益加剧。
即便是如今秦蓁出现,他的心情也并不怎么美妙。
在这片土地上,在比罗比詹市,列夫·弗兰克不说所向无敌,但也可以说无往不利。
如今被人算计的透透的。
心情怎么可能好?
他到底站起身来,坐在这里不动如山有什么用?
其实他人在这里,就已经输了。
再度磋商会谈十分的愉快,起码秦蓁很是愉快。
对方向她道歉,而为了表达诚意还送上了几瓶防冻剂。
这样的诚意秦蓁是接受的,起码表面上她愉悦地接受,“我们的民族都多灾多难,所以我希望我们更能团结到一起,让我们的民族能更好。”
民族。
这个词让列夫·弗兰克动容,就连郑天都觉得秦蓁摒弃前嫌,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
但回程中,皮卡车并不宽敞的驾驶室内,秦蓁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远处白茫茫的积雪,冷不丁的来了句,“不要觉得我们能够跟他们做朋友,没什么永远的朋友,只要利益足够什么都可以放弃。”
郑天点头,“我知道,不过咱们跟老大哥关系挺好的,是永久利益联盟。”
“永久?”
秦蓁轻笑了下,“哪有什么永久啊,国家之间更不可能永久,苏联不可能坐视我们强大。别忘了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这可是千古名言呐。”
郑天被这话弄得浑身激灵,“可他们援助了我们那么多的工程项目……”
那些都是实打实的工业项目,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投产了。
“那是因为我们的子弟兵去打仗了,他们的帮助我们要感激,但把视野放开阔点,别忘了地球很大,不止北边的苏联,还有欧洲美洲非洲呢。”
郑天有些迷茫,现在掀起全民学俄语的热潮,可秦蓁却说,他们和苏联的友谊不会长久。
这是悲观主义的论调吗?
“那秦蓁你的意思是,我们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
“干嘛非要给自己设定范围呢?”秦蓁笑着扔过去一颗巧克力,那是列夫·弗兰克送给她的,这位犹太商人很懂得如何去笼络合作伙伴。
“国与国之间有朋友,但那需要你绝对的强大,在这颗星球上说一不二,现在我们国情不允许,猥琐发育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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