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成千上百条地刷过，屏幕前面，夏汀合的笑不是笑，是裂开的痛苦面具。
    “沈适这么说，不是在帮你吗？”
    杨舒华对电话连线的提议还挺赞赏。
    粉丝现在误以为是官博那边搞事情没协调好两方时间，并不知道是夏汀合这边档期突发意外。
    这样一来，不管之后粉丝们会不会知道这里面的真实原因，都能营造出夏汀合为《小萤火》的宣传尽心尽力的态度来。
    是维/稳她积极形象的好手段。
    夏汀合对经纪人的脑回路不予苟同, 以她对沈适的了解，他刚才那么说, 完全就是故意整她。
    电话下一秒就拨了过来。
    好在沈适没听网友意见，打的还是语音电话。
    夏汀合接起电话的刹那, 旁边的南溪捂起嘴, 差点尖叫鸡附体。她看看直播，又看看夏汀合，就问问, 还有谁能比她磕糖磕得爽！
    “喂。”
    “喂。”
    两人异口同声，评论区随即炸过一片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余光瞥到，夏汀合无语了。
    还什么都没说呢。
    所以她决定不说话了，省得把网友们都“啊”死过去。
    沈适简单开场，他第一次做直播，很多流程并不熟悉，华田在旁边提醒他看评论回答粉丝问题。
    评论速度很快，除了问题什么都有。
    满屏的“啊啊啊”“甜甜甜”“好配好配”，终于在一众感叹号里看到一条“汀汀可以和沈老师隔空对唱情歌吗？”的提问。
    巧了，夏汀合也看到了。
    她想趁沈适看到且邀请她之前，以“不太会唱歌”为由拒绝，不料沈适那厮快她一步。
    “想听什么？”
    磁沉的男声先从听筒传来，隔了两秒，出现在直播里。
    底下评论瞬间成了中华曲库点歌台，以前他俩谈恋爱的时候，跟朋友去KTV唱歌，每次都会被起哄唱什么今天你要嫁给我还是小酒窝那种甜腻死人不要命的歌。
    以至于这两首歌被夏汀合打入禁区，休想再提。
    巧的是，CP粉还有剧粉和那群朋友想法出奇得一致。
    夏汀合已经看到第十九个在说，今天你要嫁给我。她决定，一旦沈适选中这首歌，她就秒挂电话，绝不留情。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夏汀合瞥了眼隔壁手机，沈适跟她一样，在浏览评论区的歌单。
    蓦地，男人嘶一声，听着像是有了想法。
    结束通话按键上的手指蠢蠢欲动，夏汀合巴不得沈适赶紧踩她雷区，她再以信号不好为由向粉丝解释一下。
    电话那头说：“在一起嘛好不好。”
    什么？
    手指僵顿在半空，夏汀合愣了一秒。
    这是不要脸地当着上亿观看量在跟她告白？
    夏汀合秒接上，“不好。”
    对面和旁边同频传来笑声，连副驾上的经纪人都开始笑。
    干嘛？
    他先不要脸的。
    她拒绝怎么了，刚好给那群上头的CP粉泼盆冷水，两全其美。
    见汀姐还没明白，南溪轻声提醒，“汀姐，那是歌名，不是问你。”
    ......
    这年头还有这么裸/露直白的歌名吗？
    这跟直接表白有毛区别。
    弹幕果然笑翻了，为了挽回面子，夏汀合自己圆了回来，“我不会唱这首，不好，换一首。”
    不是回答他好不好。
    杨舒华转过来，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看来这个解释非常可以。
    十分钟过去，两人还没挑出一首称心如意的歌来，粉丝们推荐累了，就说随便，只要他俩能一块儿唱，千年等一回都行。
    期待值降低，选歌权交到了夏汀合手里，她不假思索道：“那就——可惜不是你吧。”
    话落，弹幕在某一秒钟，突然清屏了。
    和暴风雨前的宁静相似。
    电话那头哼出一声笑，很轻。
    但夏汀合敢保证，沈适被气到了。
    她勾了下唇角，梨涡浅笑，蔫坏蔫坏的。
    “或者，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也可以，说散就散？”
    评论区哗地一下掀起了千层骇浪。
    -啊啊啊不听不听，汀汀乱讲
    -不要唱这些嘛，真的很不喜欢
    -汀姐肯定是开玩笑的啦，大家太认真了
    -汀汀就是玩的，想报刚刚的仇而已
    -还是沈老师想一首吧，汀姐的歌单怕了怕了
    -平时汀汀很爱说笑的，都别误会啊，姐妹们
    谁爱说笑了，她现在巨严肃巨认真。但对于CP粉来说，她们是听不进任何的。
    已经走火入魔了。
    这波意外过去，沈适选了首中规中矩的歌，既不爱慕也不悲情，前奏声起，噔一下——
    夏汀合耳边没了声音。
    怎么回事？
    她拿下手机来看。
    哈哈哈天助她也，手机没电了。
    粉丝们这会儿都还没发现异样，南溪火速从包里找出充电宝和数据线，“汀姐，快，还没到你，来得及。”
    夏汀合没接，任它去，南溪急得快要窒息，拿过手机帮她充上。
    好不容易等来的合体直播，没合上就算了，连合唱都盼不上，那真是太惨了。
    “我让华田跟沈适说一声，你没电了。”杨舒华接着嘱咐南溪，“充上电也不用打过去，我看今天差不多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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