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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将军那边怎么说?”
今天是冬至,谢如琢让海贝去府衙请大家来酒楼里吃酒,却没想到她净顾着些不相干的事儿了。
“瞧我这记性,倒是把正事儿给忘记了,祝将军说今日京城有旨意到永州,走不开,让多谢姑娘。”
京里的旨意不是头一封了,谢如琢点点头:“既如此,那就让厨房多准备些热食给他们送去,好歹是个节气,总不好让大家清清冷冷的。”
正说着话呢,楼底下忽然传来了一声打趣:“哪里冷冷清清了,我看着倒是很热闹。”
谢如琢伸着脖子往楼下看,季文舒那厮正站在楼底下闲闲的往上看,大冬天的扇子也不离手,摇得那叫一个勤快。
谢如琢站在楼上又掖了掖自己的长袄,毫不留情的当着他的面吐槽:“季公子,别摇了。再摇的话,你大氅上的雪花都化了。”
当初怎么会觉得这人有心计呢,分明是个脑子缺根弦的大少年,即使他长得如何温润如玉,也不能掩盖他酷爱装13的内心。
季文舒把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交给随从,边上楼边指责道:“你总算是知道外面下着雪。好歹我是帮着你跑生意去了,怎么到了你这儿,连杯热茶都喝不到。”
海贝抿着嘴一溜烟的跑下去了:“这就去给您上茶。”
季文舒笑道:“你这里的人是越来越机灵了,还是你会锻炼人,一个个的都这么能干。”
谢如琢也回道:“哪里哪里,即便我厉害也没能影响季公子一年到头打扇子不是,由此可见,还是季公子心性甚佳。”
两人一两个月未见,一见面就是一顿互相贬损,如此你来我往一番,末了倒是相视一笑。
谢如琢将人引进雅间,里头已经沏上了热茶。
谢如琢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这次出去,收获如何?”
季文舒身份便利,又经常在外头走南闯北,两人于经商一事上,都有不俗的想法与见识。季文舒的抱负是把季家的生意做到大旻朝的每一个角落,而谢如琢是手中余钱,想发展别的领域却苦于没有机会。
两人一拍即合。这一年来,季家的家业在季文舒手上更上了一层楼,而谢如琢野心更大,酒肆从永州已经开到京城去了。
偏偏她看人的眼光极好,又会培养人,从永州“有匪君子”里出去的伙计,不论是后厨还是跑堂,派到各地的分店当掌柜,都是一把好手,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但唯一一点令人费解的是,她开的店那么多,却只有永州这一家的酒楼叫“有匪君子”,可惜了这么大的名气。
季文舒想到这儿,虽然知道她着急,却还是想晾一晾她:“你说你,酒楼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开成衣铺子,还非要跑去江南开,害得我这次在江南足足多呆了一个月。”
谢如琢觉得他明知顾问,这会儿急着听消息,只得耐下心来再解释一遍:“这话你不如留着去问问你那个好兄弟,堂堂西南候,府上为什么连个做衣裳的侍女都没有,每次都要差遣祝源找我要,再千里迢迢快马加鞭的送去充州。”
去年朝中有消息传出来说当年的西南候贺霖是被皇帝故意杀害的,虽然这消息很快被压了下来,但在当时也激起了一阵水花。
京城那位皇帝发现贺清思如块滚刀肉一样,远远不如他爹贺霖样好骗,在贺清思手上来来回回几次也没讨到便宜,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兵退了,写了一道圣旨传到充州,封贺清思为第二任西南候。
谢如琢曾一度觉得那位皇帝的脑子有些不好。
说起衣裳这件事儿,季文舒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贺三的脸皮是真的厚,这个西南候当得也是有些道理的。”
谢如琢深以为然:“是吧,不过我倒是得感谢他。要不是因为他的胡搅蛮缠,我也发现不了成衣铺子如此赚钱,眼下江南的成衣铺子一开,祝源再来的时候,我也不必如此心痛了。”
“你这人怎么越有钱,越抠门。”季文舒贵公子作风,一时兴起散银千两都是有的,对谢如琢这种铁公鸡做派十分鄙夷。
谢如琢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觉得我抠门,我不介意花重金将你入的那四成股买回来。”
季文舒如何肯,凭着他的观察,跟着谢如琢一起做生意,指定稳赚不赔的。不得已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你看看你这人,玩笑都开不起了。我只是为你未来的夫君担忧,你这么有钱,偌是没有些家底,更加入不了你的眼了。”
谢如琢丝毫不以为意:“夫君什么的哪有银子重要。再说了,你都说了我这么有钱,大不了我包养他嘛,小事情。”
季文舒笑得不能自抑,心想下次路过充州的时候,一定要将今天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与贺三那厮听
第62章 姑娘您这两年的性子变得……
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都大, 腊月里往廊下一站,地上的雪都能淹没到脚尖了。
都说瑞雪兆丰年,却没想到这雪越下越大, 越下越久,一直到年关上了, 也没见消停的。
门前的积雪有小腿那么厚, 白茫茫的一片, 过个夜就变成又冷又更的冰疙瘩了。
马路上有无忧无虑的孩子在打雪仗,看得谢如琢眼馋,她也想去, 但是怕冷,最终寒冷还是战胜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不过不要紧,她可以看别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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