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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琢拍拍她的肩膀, 示意她稍安勿躁:“术业有专攻嘛,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找专业的人来做才行。”
随后靠近她低声道:“实不相瞒,我那店里还存有许多银票,我得想办法把它弄出来, 如此才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何西施大吃一惊:“你是想偷?银子进了这群人手里可就是肉包子打了狗,万万不能信。”
“现下没有别的办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不行就找下一个,反正那银子干放着也是看得见摸不着,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人愿意帮忙办事呢。”
何西施由衷佩服她的胆子,略一沉吟:“我倒是晓得有这么个人,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何西施是个效率派,吃完午饭就带着谢如琢出门了。
雾城的混混很少在街上光明正大的溜达, 他们一般都是提前踩点,然后看准了人下手。为保平安, 住得都是些极其意外却又异常隐蔽的地方,若非何西施在混混手里吃过亏, 她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如此一来, 倒是间接省去了谢如琢许多的麻烦。
眼见着前头的巷子越来越窄,越往里走光线就越暗。谢如琢四周看了看,发现这个位置其实离街中心很近, 可四周都是些没人住的空房子。
她把何西施拉住,示意她往后退两步:“这个地方很有意思,若是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人,被人拖进来乱棍打死,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别人听见声音只以为是外头街上的人在喊叫。”
何西施被提醒了,复一看可不是如此,不由得懊恼:“早知道就把我的匕首带着了。”
谢如琢把她拉到一个巷子口:“咱们是来谈生意的,打打杀杀的多不吉利。不过还是得长个心眼。你在这里等我,如果半柱香的时间我没出来,你就从这个巷子口出去喊人过来。”
何西施看她有些单薄的身板,不太放心:“还是我去吧,好歹我与她们打过照面。”
谢如琢自然不肯:“又不是什么好事儿,把你牵扯进来总归不美。”
这条巷子当真如九曲回廊一般,谢如琢数着步子走了二十来步便不再往前走了,站在一块石壁下头,对着里头喊了一声。
最开始没动静,过了会儿,里面传来阵阵粗犷的笑声,越来越近,很快里面晃悠着走出来一个穿站花色衣服身材魁梧的男人。
两人一打照面,俱是一怔。
“是你?”
谢如琢看着眼前快被她忘记的“老熟人”,只觉这雾城真是小,早晚都能狭路相逢。
来人正是几次三番招惹过谢如琢的胡子,自上次他在县府门前趁人不备跑了之后,本以为他早早藏到了乡下,却不曾想又在这雾城扎起了根儿。
“哟,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黑黢黢的深处隐约还能听到男人之间的调笑声,谢如琢见对面的男人斜着眼,肆无忌惮的剔着牙,油然而生一种恶心来,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身后人嘿嘿笑道:“别走啊,来都来了,不聊两句?“
谢如琢转身,冷冷的看着他:“聊啊,等到你进了县府大牢,我再陪你好好聊。”
胡子抚掌大笑:“我帮着县府老爷破了逆贼大案,他请我喝茶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我进大牢?哟,你看我这记性,那逆贼似乎与姑娘你,关系匪浅啊。”
“那个告发的是你?”
头顶上忽然炸雷一般,谢如琢醍醐灌顶,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就是,贺清思几乎不在小屋村露面,到底是谁往吴县令那里递了消息。
此时的她,心头抑制不住动怒,却又觉得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虽然出乎意料,却又是在情里之中,她与胡子的过节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被蹲了,实在是防不胜防,着了他的道儿了。
“有过节就冲我来,背地里使些阴谋诡计又算什么男人。”
“阴谋诡计?哎哟,您可是高看我了,我哪懂那些啊,我只知道以牙还牙,谁打了我,我就让他不能好过!你怕是还不知道那逆贼是个深藏不露的,揣着一身好功夫在身上吧。
我也不怕告诉你,去年七月份的有天晚上,我平白无故的被个蒙着脸的练家子揍得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想我胡子在哪都是横着走的,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也是老天爷眷顾啊,我仔细一琢磨,那个蒙面人简直条条都符合通辑令啊。”
贺清思的身手别说小屋村,怕是雾城也难找到一个足以和他匹敌的人物,谢如琢几乎立时确定那人就是他,但是她尚且不知,这两人何时有的过节。
她站在那里,竭力掩饰住内心的惊涛骇浪,静静看他表演,殊不知胡子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怂货,炫耀过后脑子稍微清醒一点,再被谢如琢那冰冷冷的眼神一激,人就开始结巴起来。
“你、你也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虽然……,但也没在你手上讨到便宜,只能怪他非要为你出头,叫我抓住了把柄。”
谢如琢仿佛又回到那个燥热的下午,村口那棵榕树下,清凌凌的河水,水中扑腾着的胡子那张油腻的脸。
这些情景一一在她脑海里闪过,最后留下的是一张时常犯中二病的俊脸,那时候两人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神交阶段,原来,他竟偷偷为她打抱不平过。
谢如琢一个恍神儿没顾上,那胡子已经上前,见着那双手快要摸上她的腰,身后忽然跳出来一个何西施,对着胡子的□□就是一脚:“你个杀千刀的色鬼,老娘想踢这一脚很久了,今天终于踢上了,当真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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