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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了吧。骆与时想了想,最后发现,这似乎是他们拍完《月光里》后的第一次。
闫泽也是回忆起了当年拍《月光里》的时候,那年他们是在南方一座古镇里拍的电影,当时的古镇还没有商业化,民风淳朴,当地的人还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看起来很养生的生活习惯却憋坏了他们这群刚从大城市过来的年轻人。
但他们没有什么娱乐的措施,手机玩久了也会腻,还要顾忌着不发出大动静免得打扰到别人。
到最后,他们五个年轻人每天晚上的休闲活动就成了去河边的草地上躺着看天上的星星。
那年咱们才多大?我21岁,你17岁,小白16岁,老高18岁
想起那个剩下的不该在骆与时面前提起的名字,闫泽突然顿住,悄悄往身边看了看,发现对方脸上未变才缓缓松了口气。
骆与时看闫泽紧张的样子,轻声笑了下,仰头看着皎洁的月亮:华新应该是20岁吧,还是19?我记得他比你小了点,但比我们都大。
时间真快啊,都这么多年了。
看到骆与时能坦然地提起这个名字,闫泽喉咙忽然有些哽,但他不愿意再扯出那段不愉快的经历,便另起了个话题:
与时,你和小陆?
骆与时点头:嗯,我们在谈恋爱,认真的那种。
挺好的,小陆那个年轻人是很不错,如果以后能有他照顾你,我想我是放心的。
闫泽侧过头,顺着骆与时的目光看过去。
视线的另一头,陆曜正被几个刚入圈不久的新人围着,个个都拿着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不知他说了什么,引得周围人突然捧腹大笑,陆曜却趁机朝着骆与时的方向眨了眨眼,引得后者轻笑。
闫泽忽然理解了骆与时为什么会选择陆曜,也终于放下了心。
与时,告诉你个秘密,今天拍的飞页可是和小陆有那么一点关系,具体的你回去问他吧。闫泽说。
他对你真的很好,以后你们俩好好的。
晚上回到酒店,陆曜还是和往常一样跟着骆与时进了房间。
骆与时故意逗他:你今天怎么也来了?平时是白天找不到独处的时候,今天可不是吧?
这就嫌弃我啦?陆曜轻车熟路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手掌轻轻在旁边拍了拍,伸手要抱。
骆与时却只是坐到他旁边,用手拦住想黏过来的陆曜:先别挨那么近,我有正事要问。
你老实交代,飞页的事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陆曜表情并不意外,略微一想便明白过来:闫导告诉你的?除了他也不会有人。
他点头:跟我确实有挺大的关系,不过不是我要求的啊。是那天拍完戏之后我找闫导要来了编剧的联系方式,我们两个就着景晏的人设聊了聊,可能是那天的话给了编剧灵感,她就加了飞页。
骆与时被勾得好奇起来,身体不自觉往这边探了点:你们聊的什么?
陆曜眼疾手快地将人抱在怀里,这才满意地说:也没什么,就是我问她,景晏最后其实没有杀景城吧?
她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景晏爱着慕清,所以即使慕清看不到,他也不会做让慕清难过的事,不管是留下景城的命还是励精图治当个好皇帝。
哥哥,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做让他难过的事的。
他轻轻在骆与时额头吻了下:我也一样。
浑身的所有防备和不安定忽然溃不成军。
骆与时猛地坐起来扑在陆曜身上主动吻住了他,他的胳膊一直在颤,搂着陆曜的力道也不断变大。
陆曜加倍地用力环住他,撬开他的齿关,攻城略地的同时一点点拿回主动权,引导着怀里的人为自己颤栗和喘丨息,露出平时从未现于人前的诱人表情。
骆与时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直到陆曜动作忽然有一瞬间的僵硬,稍微松开了他,停止了这个吻。
知晓刚刚发生了什么,骆与时涨红了脸,却并不如何排斥。
两人先前亲近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情况,但陆曜顾忌着骆与时拍戏辛苦,不肯折腾他,每次都是回自己的房间洗冷水澡。
如果也不是不可以。
但出乎骆与时的意料,陆曜却主动停了下来。
骆与时下意识拉住陆曜衣袖,引得后者轻笑:想留我?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知道。骆与时点点头。
有一个能完全包容他的爱人,他有勇气说出自己的一切想法,只是仍红了耳根。
我准备好了的,床头柜也有酒店准备的东西。
陆曜认命地喟叹一声,眼里却盈满了幸福的笑意。
他不得不承认,他拿骆与时实在是毫无办法,不管是羞涩或是大胆热烈,他总能准确地扣住他的心弦,让他每一秒都能比上一刻更喜欢他。
床头柜里的东西?你专门看过?
陆曜弯下腰抵着骆与时的额头,引得后者往后躲,他笑了声,将人重新箍住:巧了,我也看过,但是这里配不上我的宝贝。
而且明天不是还要赶飞机?我怕你不舒服。
陆曜在骆与时耳根处留下轻吻,声音都变得喑哑,看不到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但如果哥哥想,我可以带着哥哥做点快乐的事。
第93章 塌房的第九十三天 他想好好抱抱他,再
翌日上午
江斌来到自家老板房间的隔壁, 刚敲了两下,房门便被人从里边打开。
来开门的韩清堵着门口,对着外边的江斌在自己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又指指里边,这才侧过身让出通道。
江斌了然颔首,他们两个的老板怕是又闹别扭了。
小情侣的事外人不好管,何况他们都是员工,遇到这种修罗场的情况就全当自己是个哑巴。
江斌走进房间, 往里一看心里便道了声果然,昨天还腻腻歪歪的两个人正各自安静地坐在小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也怪怪的。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骆与时在屋里也戴着墨镜,侧过头冷着脸故意不看陆曜,明显是在生着气。
而陆曜坐在旁边托起骆与时的右手正低着头认真地揉着, 不是调丨情的那种摩挲,是真的在按摩,旁边还放着一支开了盖的护手霜, 走近了能闻到一股甜甜的牛奶味儿。
见江斌进来, 骆与时就想抽回手, 却被陆曜拉住。
别动,还没吸收好, 再按按。陆曜低声说了句,又仰头看向走过来的江斌,问道:事情办好了?
江斌点头:嗯,改签好了,定的就是骆老师那班。
不过莉姐让我转告你说到了A市机场最好不要出站, 直接去候机,小心被人认出来。
好。陆曜颔首:我知道了,辛苦你。
江斌道了声没事,极有眼色地没问陆曜什么时候回房间,直接退了出去,韩清看了眼似有话要说的骆与时,也跟着出了房间。
房门被带上,发出声刻意的咔哒声。
骆与时把头扭过来看着还在给他按手的陆曜,轻声问:你真的把航班改了?
改了啊,刚刚不是一起听小江说了么。陆曜笑笑,我还能专门串通了他骗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没那个必要,太折腾了,有转机的时间你回酒店多休息会儿不好吗?
骆与时皱起的眉尖被挡在了墨镜下,但陆曜光听声音就足够想象到他似怒又嗔的样子,和说是埋怨其实内含关心的口是心非,心里美到冒泡,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没关系,反正都是去C市,时间也充足,直飞和先飞A市再转机也差不了多少,转机还能多看看你。
陆曜抬起骆与时指尖轻轻烙下一吻,故意卖可怜道:哥哥,我这一去录综艺可是要拍差不多三天,我们要分开七十多个小时呢,你就不想再多看看我?
不!想!骆与时抽回手,没好气地说。
他捻捻指尖,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嫌弃地别开头:这么浓的护手霜味儿,你也亲得下去。
陆曜趁机把身子往这边挪了挪,凑过来拍马屁:是甜甜的牛奶味儿,像小宝宝。
骆与时嗤他:宝宝什么宝宝,没大没小。
陆曜忍笑,愈发蹬鼻子上脸起来,开始耍赖道:不管,你就是我的宝宝。
宝宝?宝宝?
低沉的声音带得胸腔微震,引得骆与时从耳根开始感到一阵酥麻,身子也不自觉发软。
他昨晚本就没休息好,正没精神和力气,身上也觉得不舒服,见陆曜又想凑过来便懒得再推,干脆破罐破摔地往人肉靠垫上一歪,心里叹息:终于舒服了。
陆曜心中窃喜,立马殷勤地换了个能让怀里人靠得更舒服的姿势,等听到怀里人发出舒服的一声闷哼了才敢小心地问:
哥哥,这么大的墨镜架在鼻子上重不重啊,耳朵累不累?屋子里又没有其他人,我帮你先取掉?
刚闭上眼的骆与时哼了声,睁开眼斜睨他,压低声音:现在知道怕我累了?
哪能呢,我一直都怕。陆曜小心赔笑,见骆与时只是嘴上说说后就没了下文,便伸手小心地取掉他的墨镜放在一边。
没了遮挡,骆与时的眼睛终于完全露了出来,只见原本明亮漂亮的眼睛里正泛着血丝,眼周还有些红肿,一看就是临睡前狠狠哭过,让人忍不住心疼。
但又意外的更漂亮了。
始作俑者不合时宜地想。
像是雨打过后的梨花,明明是最纯洁的白色却因为湿哒哒的让人忍不住产生邪恶的想法。
想让他继续哭,最好委屈得让泪水都蓄在眼眶里要落不落,衬得眸子愈发晶莹明亮的同时满满地只能映出自己一个人的影子。
陆曜忍不住摸摸鼻子,努力压下心里那点见不得光的念头,继续低头哄人:好像还有些肿,要不我让小江找颗鸡蛋过来帮你滚一滚?
不需要!骆与时瞪了他一眼,一会儿就好了,不要闹这么大动静。
早餐时间都过了还专门让助理找颗鸡蛋过来,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们吗?
陆曜嘿嘿一笑,表示自己早想好了说辞:没关系,我可以让小江说是我昨天喝醉回房间不小心磕到了。
骆与时: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骆与时绷着脸艰难地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陆曜目的达到,立马狗腿地在骆与时脸颊飞快地亲了下:终于笑出来了,不生气了吧?
趁骆与时还没回他,他又拉过骆与时的手捧在手心:还酸吗?再给你揉揉?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让你感到丁点儿不舒服。
骆与时听了又气又想笑,最后干脆抽出手发泄一样捏了捏陆曜的脸:好了,我不生气了,但你也要说话算话。
好,我发誓。
陆曜按住骆与时的手在自己脸侧,吻在了掌心,然后重新将人抱住。
骆与时忍不住回抱过去,在陆曜怀里蹭了蹭。
陆曜舍不得离开他,他又哪里舍得离开陆曜呢?
热恋中的小情侣本就是最黏糊的时候,恨不得每天都能和对方待在一起。
但陆曜要去录的综艺是档户外的真人秀,不好带骆与时过去,也不好推掉。
两边早在《江山局》还没正式开拍的时候就定下了合作,对方更是为了配合陆曜的档期专门将陆曜参加的这期安排到了杀青之后,于情于理,陆曜都该去配合录制。
三天,三天后我就能回A市了,到时候我一下飞机就去找你。陆曜说。
如今他未来的发展方向已经定下,以后会减少综艺方面的工作,这次回A市后,他除了写歌就再没其他的安排,可以一直陪着骆与时。
如果对方不介意,到时候两人还可以住在一起。
陆曜忍不住心痒起来:哥哥,等我去A市了你可以收留我吗?我会做饭,会洗衣服,还会
他贴近骆与时的耳朵小声,成功引得后者红了耳根。
等你回A市再说。
骆与时推开陆曜,欲盖弥彰地咳了声:行了,别在这儿说话了,快回你房间收拾东西吧,下午还要赶飞机。
好,我这就去。
陆曜任由骆与时拉着他到门口,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
不拒绝那就是答应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闭眼就来到三天以后。
然而真等三天过去,还是有事绊住了陆曜的手脚。
为了早点见到骆与时,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会在中午一结束录制就去赶下午的航班,到A市正好是傍晚。
结果一通电话打乱了他的安排,不是是谁打听到了他结束综艺录制的时间,专门赶在这天晚上设宴请他一聚。
如果是普通朋友的聚会,陆曜就推了,但这次邀请他的人是他入圈不久就认识的人之一,虽然算不上大腿,但彼此互相帮过很多次,关系不错,聚会也是带着特殊的性质,陆曜不好拒绝。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散场,陆曜就只好告诉骆与时自己明天再去找他,免得让恋人等自己等到半夜。
聚会地点在一个私密性比较好的会所,到了包厢,陆曜推开门,里边三三两两地围着坐了十几个人。
有圈内新晋的导演,也有入圈多年毫无名气的演员,还有跃跃欲试想要投资的商人,可以说是鱼龙混杂,这也是陆曜没有带着骆与时一起来的原因。
而今天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人能聚在这里,是因为他们都有同一个特点至少在刚入圈的时候,他们没有人脉和背景。
这个圈子一向依赖人脉,那没有人脉的人自然也要摸索出自己的一套存活方式,到后来,他们干脆就结成一派,老带新一点点发展下去,陆曜今天来参加的这场聚会就是为这样的目的而举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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